突然她觉得胃不停的抽搐,全身不由得直冒冷汗。
罗菲连忙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快速抓起皮包,逃命似的拔腿就飞奔出去。
???
逃出办公大楼时,她一时不知该往那里去才好。
突然她想到自己跟赖建成约在山中别墅,于是就决定前往那里,现在只有他可以保护她了。
罗菲舍弃她的座车,自己招计程车。从现在起她再也不能相信跟亚诺有关的所有的事,包括他为她雇请的司机兼保镳。
一个钟头之后,她终于回到山中别墅。
她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灯全都打开,然后检查所有的门窗是否都锁上了,这才安心的坐下来等赖建成。
在等待的时候,她真正把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冷静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但只要一想到亚诺,还是只觉得黯然神伤。
这时,她才又想到赖建成并不知道这里的所在位置,于是连忙拨手机给他,但数字还没有拨完,门铃已响起。
罗菲吓一跳,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满怀恐惧的盯着门瞧。
门铃停下来了,罗菲暂时放下一颗心,又继续拨着号码。
门铃又响起,这一次罗菲勇敢走到门侧,从侦测萤幕看到门外站着的是赖建成,于是想也不想的打开门。
“建成,我正想打……”罗菲的脸从高兴遽然转变成疑惧。“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我非常关心你,你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谢谢你。”罗菲心里非常的不踏实,眼皮突然直跳个不停。“建成,你受伤了?”
他模一模眼角浮肿的地方。“没有什么,我不小心撞到的。”赖建成怜悯的看她一眼。“倒是你,你一定承受非常大的精神压力,可怜的女孩!”
此刻她一听到这样的话,再也忍不住哭出来了。“对不起,我……不常这个样子。”
“我想你已经尽力克制了。你很勇敢!”
罗菲边拭泪边说:“你要喝些什么吗?咖啡还是茶?”
“我来,罗菲。我煮咖啡的技术是一流的,这大概是我另一项比较有用的才能。”
罗菲勉强一笑,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
一会儿,赖建成就端来香醇的咖啡。
罗菲啜了一口,抬头看他。“好喝,可是味道……”
“我想加了一点威士忌对你是需要的。”他在她对面坐下来,以同情的沉默看着她。
“如果今晚你没有陪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度过。”罗菲感激的说。
“亚诺今晚前往法国?”
罗菲点点头,把咖啡喝完。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可能明天就去报警处理。”
“可是你没有证据证明他有谋害的动机。”
“我有调查报告。”
“调查报告里面并没有明确指出是哪一位啊!”
“没有明确?”罗菲惊愕不已。“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了。”
“不可能,除了我跟兰姑姑知道有这份东西,没有人看过。当我要拿给亚诺看时,它就不见了。”罗菲此时心已发寒了。“是你偷走的!”
“没错。”赖建成从头至尾都保持亲切和善。
“你要谋……害……”罗菲渐感一阵倦意,眼皮像铅块一样的沉重。“你在我咖啡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安眠药。这可以让你不知不觉丧生于一场‘意外火灾’。”
“意外火灾?”罗菲害怕地想站起来,但是她不能。她身子往沙发缩着,手模到刚才她靠躺时随意一丢的手机。
她往墙壁上瞧了一下钟,知道此刻亚诺正在香港等待转机。她的手在背后偷偷按下亚诺的号码,然后打起精神大声的说:“建成,你为什么要谋害我?我把你当成兄长,你为什么……”她渐觉连把话说完都有困难了。
“罗菲,我也很喜欢有你这位妹妹,可是我却不得不这样对你。如果你一开始就答应签字,那么我们真的就会是无话不谈的兄妹。”
“亚诺……”罗菲在笑,因为那个人不是她最爱的男人。
“真可怜!不过我对你还算是不错了,我本来是要让你到死都还认为是自己的丈夫做的,可是我终究不忍心。”
“建成,我不懂,就算我死了,继承我一切的还是亚诺,你根本就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知道,可是亚诺可没有你们父女这么固执,他一向赞同董事可以自由出售股权。”
“亚诺……”罗菲努力抗拒浓浓的睡意。
“没有用的。睡吧!等我放了一把火之后,你会没有感觉的。”赖建成一把抱起罗菲来到卧房。
“外面的人……会如何看这件火灾?”
“女继承人的婚姻不幸福,丈夫独自赴法国度蜜月,妻子情绪失控,一时想不开而酿成悲剧。”
罗菲的眼角渗出泪光,她躺在床上,意识逐渐漠糊了。
这时,她闻到一股浓浊的烟味……
???
她好像跌进一个黑洞里,不过她仍然不断挣扎着……
突然,她看到光了!她拼命往光亮处爬着,可是全身无力,她爬不到那光亮处。
亚诺、亚诺……她不断的呼唤他。
这时候她感觉到身体被一双强壮的手抱起来,但是,好陌生的味道。
是谁?
“夫人、夫人!我马上抱你出去。”司机抱起罗菲奋不顾身的往外跑到外面,很快地把她放在担架上。
罗菲立即被罩上氧气罩。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好不容易开了一个细缝,却看不到亚诺,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亚诺……”
“夫人,先生现在正从香港折返回来。”司机说。
这时候,罗菲真正跌入黑暗中,毫无知觉。
救护车送走罗菲,警车随后也铐着建成走了。
终曲
“我想喝水……”罗菲醒来,干哑的说。
他连忙倒了杯温水,扶起她的身子喂她。
“够了,谢谢你。”罗菲目光掠过他,有些惭愧的不敢正视他。
“躺下来好吗?”
“靠坐着就行了。”
亚诺细心的帮她调整舒服的位置。
许久,罗菲始终不敢正视他,只是低垂着头。“亚诺,你……现在不是应该飞往法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香港等转机的时候,收到你那奇怪又模糊的对话,我怎么还会有心情去法国?”
“你是听到电话的内容才折回来的?”
“不,那内容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才更担心。我先打电话回家,管家说你没有回到那里,我就想你可能回山中别墅去了。可是司机小王说你自己坐计程车离去,于是我就要他赶紧过去看看,又打电话报警说有歹徒私闯民宅,然后我就搭机折回来。”
“谢谢你救了我。”罗菲还是低着头没敢瞧他。
“抬起头看我,罗菲。”
罗菲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罗菲,是你的机智救了自己;还有,闯进火场救你的是小王,不是我。”
“他没事吧?”
“他的脚和手臂有些烧伤,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我那时候按手机并没有想到自己,我这么做只想告诉你我都明白了,我是带着了解离开的。”
“傻瓜!”亚诺打了一个冷颤。
“建成呢?”
“他被警察带走了,他全供出了。去年他发现玉媛的爸爸暗中设计一些事件,无非是想逼你爸爸答应出售股权,他好收购,进而顺利当上董事长的位子。于是他就借势使力,以此做为交换条件,只要可以说服大川替他掩饰一笔款项,他就保守这个秘密,并且负责说服其他董事。”
“可是……他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罗菲说时仍心有余悸。
“他是被逼急了。据我了解,他在外面的投资事业赔了很多钱,不是几千万就可以填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