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我不能死!”他听完莫依的话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发了疯地挣扎叫嚣着。压制他的人根本就没料到周博奕会有这样突然的举动,结果反而被他挣月兑开来,让他朝着莫依的方向整个冲过去。
“莫依!小心!”邵靖高声叫着,她在周博奕的心中读到了他想杀莫依的想法。
云英感受到巨大的冲击以及强力的撞击,等她从阵阵的晕眩中回过神来时,她所看见的,是莫依满头鲜血地倒在地上。
“莫依!”她发出了尖叫声,第一时间冲到他的身旁,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她是该扶起他,检查他的伤势?还是不要动他,让他一直躺在那里?
“云英,他怎么样了?”邵靖来到她身旁问。
“我……我不知道!”天啊!他一直在流血,怎么办?他的伤在哪里?在头部吗?还是在颈部?脊椎有没有受伤?他受到了多大的撞击?“你们……知道他伤在哪里吗?”
“头。”鹰人简洁而有力地道,他刚刚把周博奕给就地解决了。
头!她忍不住溢出一声申吟,
“我们……要怎么离开?”她问,对于此时自己的无力,感到十分痛恨。她知道自己的情绪必须稳定,但是,视线一直模糊起来,她怎么眨也眨不清楚啊!
“能不能移动他?”火凤凰放柔声音在她耳边问,任谁也看得出,她也是在强忍着泪水。
“不能也得能!”她吸吸鼻子,哑着嗓子道:“我们只能尽量避免他的头和脊椎受到震动。我不是医生,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只能暂时帮他止血而己。”
芷蓝听到这样的回答,马上跳到克特里等人的面前问:“说,你们这里有没有病床?”
“有!有!”克特里虽然被吓到,但他还保持着理智,以救人为优先,更何况裴莫依刚刚已经放他们一马了。错失和他一起研究的机会,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英才就此消失,所以他指出一条最快的路,“就在出了这个门右转之后,第二个门有干净的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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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房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许许多多的医护人员,为了一项重要的手术而忙着。医院里不时传来呼叫某某医生的声音,然后又有一名医师换了手术用的衣服走了进去。云英、青龙、邵靖、裘恩等人,静静地站在手术室旁的观摩室看着手术的进行,莫依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手术台上,微微上下起伏的胸膛代表他仍有呼吸的生命现象。
云英站在那片可以让她看得见手术进行的玻璃窗前,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分分地握紧双手,连手已经泛白了也不自觉,指甲深深地陷入掌肉中,连痛觉也消失了。
莫依,千万不可以死!她都还没有对他展开追求的行动,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太过分了!活过来,莫依,他还欠她一份答案!活过来!云英隔着玻璃,从内心对着昏迷不醒的莫依大喊着。
“裘恩,”裘恩的丈夫瓦尔特推开门走了进来,“刚刚各国都来消息了,他们质问我们为何会让莫依受伤,妳要来处理,还是我来?”
“都别理!”裘恩看着身体僵直的云英道,“一切都得等莫依醒过来,才有解决的办法,谁晓得这一撞……”
“裘恩!”瓦尔特大喊,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到云英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她缓缓地转过头,对身后露出担心神色的众人道:“莫依他不会死的。”
“他不会死又如何?撞击的力道那么大,说不定哪根神经断了,或是什么,结果记忆消失了,或记忆不能连接,那怎么办?”
“裘恩!妳到底……”瓦尔特斥责道。裘恩难道没有看到云英已经是精神绷到极点了吗?这样刺激她,万一她承受不住怎么办?
“只要他还活着,不管他是失去记忆,还是变成植物人,我都会永远地跟在他的身边!”云英坚决地道。
她的坚决让瓦尔特傻了眼,他没有想到云英的精神竟然如此坚韧,这下子,他放心地让妻子去和她争论这时不适合提起的话题。
“若真是有这样的结局,妳有没有想过,莫依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他不可能有各国的保护。”
“那不是更好?”云英转身看着手术台上的莫依,“他是自由的,真是这样,他便能自由自在的飞翔了,不是?”
她没有失去理智地朝他们大吼,反而清楚的明白莫依真正的希望,让其它人在心中暗暗咋舌。
“妳知道他渴望自由?”邵靖这时出声问。
“连我这个身为助手的人,都为他目前这样的生活感到窒息了,何况是他?”云英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漾出了充满柔情的笑容,“不然,他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和人唱反调,愈生气却更压抑自己,强迫自己脸上露出笑容,将自己真正的感情隐藏起来,隐藏到他也遗忘了什么是感情……”
“原来妳已经知道了……”芷蓝一脸佩服地望着地那凝视着莫依的柔情侧脸。
“有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莫依非得要我住在他家不可?他的房子虽然很接近深山,但也还不至于无法用通车的方式,我想,他真的是很寂寞吧!”
“所以我们才好心地要帮他找另一半呀!”芷蓝笑嘻嘻地道,心理安定了大半。她知道云英不再关闭心房,愿意抛开一切,向莫依倾吐爱意了。
莫依啊,快醒来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第十章
“叩!叩!”云英轻轻地敲了敲病房的门板。
“请进。”里面传来了一个虽苍老却不失温柔的声音。
“妈妈。”她笑着打开了门,“今天感觉好吗?”
“好多了。”何夫人笑得很开心、很有精神,“和以前的日子比起来,真的是好太多了!”
云英高兴地看着母亲充满生命活力的脸庞,她替母亲整理了一些地方,又帮母亲梳理了头发,鼻子里闻着母亲身上特有的香味。
莫依的病情稳住了,但是他从开完刀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医生说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天呀!植物人!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硬生生地被弄成了半生不死的状态,光是想就教人忍不住的心痛。今天她就是这样从全身贴满了线路的莫依身旁逃开,她真的受不了面对这样的莫依。
“云英,来,到妈妈怀里。”何夫人朝她张开了双臂。
“妈妈。”她眼眶一红,立即扑进母亲的怀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小英怎么变得这么憔悴?是那个帮妈妈开刀的医生欺负妳了吗?”何夫人轻轻地抚着她已经长到背部的鬈发,温柔地问。
“不是的,妈妈。”她在母亲的怀中摇头,“他生病了,病得很重。”
“怎么会这样?”何夫人讶异地张大了双眼。在她的记忆中,那个医生并不像是会生病的人啊!而且上次他带云英来看她的时候,他的精神好得不象话,怎么可能说生病就生病呢?
“对不起,妈妈,我现在不想谈他的病情。”她揉着眼睛,从母亲的怀里直起身道:“我只是来看看妳,怕妳寂寞。”
“寂寞?怎么会?”何夫人突然红起脸,“这里有很多人可以聊天呢!妳放心地去照顾他吧!妈妈会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的。”
“可是……”云英有些犹豫,也有点感到奇怪,母亲的脸怎么这么红?
“华美!”这个时候,一名年约五十出头的男人,带着一束鲜花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