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称妳一声大嫂,当然应该为妳着想。大哥既然无法令妳得到快乐,我这个做小叔的自然应该代劳。”赵成德关上房门,落了锁。
“你……胡说些什么?”杜瑄儿连连后退。
在赵成德脸上满是邪气的情况下,她不会傻得看不出他眼中燃烧的火苗代表什么,她必须想个法子逃开眼下的情境。
“我有胡说什么吗?谁不知道大哥和欧阳珣关系不寻常,简直好得过了火。妳嫁给大哥也只是守活寡而已,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不然他为何不住倚梅院而就书室,妳又为何会终日悒郁不乐,日渐消瘦。”他咄咄逼人地迫近她。
“悟缓之所以夜夜待在书室是为了功名而忙,不好分心之故。我会消瘦只是因为受了风寒,不是你所以为的悒郁不乐。你是悟缓的胞弟,理应相信他、为他着想,而非随便相信流言,如此中伤他。”杜瑄儿义正辞严地说道,期望唤醒赵成德的良知与理智。
“哦,是这样吗?大嫂可真是令人心疼的痴心人呀。”赵成德漾着邪笑,一步步将杜瑄儿逼近内室。
“成德……你……你别做出会让所有人蒙羞的事来。”杜瑄儿一边说着,一边在脑中思索如何乘隙逃开赵成德的方法。
“只要妳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我已经摒退所有倚梅院的下人,一时半刻间不会有人进来了,大嫂,妳大可放心地与我共赴巫山云雨。”赵成德贴近她的脸庞说道。
“放肆!”杜瑄儿刮他一个耳光。“既然你还称我一声大嫂,就别做出这等违背伦常又伤天害理之事!”
趁赵成德挨了耳光仍有些怔愣之际,杜瑄儿迅速绕过他往房门奔去。饶是赵成德镇日流连花丛,夜夜笙歌,反应可也不差,因此杜瑄儿才刚跑到内室门口就被赵成德拦腰抱住,丢到床上。
“怎么可以说我违背伦常呢?我只是深深地恋慕妳;再说,我们做这样的事绝对不算伤天害理,因为我自信绝对能带给妳快乐满足。”色欲薰心的赵成德,就算挨了个耳光,依旧无所谓的笑着,只是动作变得急切许多。
他边解开腰带边说着婬逸放荡、不堪入耳的话语,见杜瑄儿仍是想逃,蓦地用身体强压住她。
“来人!来人啊!”在赵成德扑向她的同时,杜瑄儿扯开喉咙放声大叫,冀盼有人无意间经过而听到她的呼救声。
“叫也没用,早说过下人都让我给摒退了。”赵成德嗤道。此时他的手已扯开杜瑄儿的外衫,急切的嘴啃咬着杜瑄儿柔女敕粉白的肩颈肌肤,留下淡红咬痕。
杜瑄儿用力推打赵成德,但哪里比得过他的力气?
为什么?!上天嫌她所遭受的痛苦还不够吗?非得要这么折磨她才行!
嫁入王府后的所有委屈、心碎、忧伤、苦痛、羞辱一瞬间全袭涌入她的脑海,与现在遭到逼迫的无奈与无助交织成愤恨,她失去理智地拚命大叫抵抗,盲目地只想伤害眼前压制住她、想控制她自由与清白的人。
欲火焚身的赵成德被杜瑄儿狂乱的抵抗弄出伤痕,气愤地甩了她一巴掌,而后擒住她的双手,压制在她头顶上方。
“奉劝妳别再做无意义的抵抗,那除了减低我怜香惜玉的心情之外,对妳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妳再如何呼喊也不会有人听到,不如认命!”赵成德语出威胁,空着的那只手开始解起她的肚兜。
“放开我!”杜瑄儿哪里听得见他警告的言语,她已经进入几乎歇斯底里的状态,依旧狂喊抵抗,让赵成德显得有些狼狈。
赵成德没料到平日温婉娴静的杜瑄儿一旦抵抗起来简直比撒泼的猫还难缠,于是又气愤地打了她一巴掌。
“我本想好好让妳快活一下,但既然妳不识时务,就别怪我动粗了!”
“是吗?”幽冷的男音传来,语气中夹杂着不可置信与暴怒。
狂猛急切的欲念需要宣泄的出口,赵成德将全部心神耗费在压制奋力哭叫抵抗的杜瑄儿身上,压根儿没听到房门被撞破的声响,因此当他在脸上挨了一拳,继而被抓起丢往地上,再撞上雕花桧木柜,然后扶着晕眩的头缓缓站起后,才反应到已东窗事发。
当赵成德颤巍巍站起,便看见杜瑄儿已经蜷缩到床角不住地发抖,身上并罩了件白色外衫。
再向床边一望,见到护住杜瑄儿的欧阳珣后,讥讽地开口,“哦!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大哥的情人前来搭救大哥的妻子吗?”
欧阳珣在听到赵成德不知悔改的恶意讥讽后,怒不可抑地冲向赵成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地愤声道:“你的下流败德人尽皆知,没想到你会卑劣到连自己的大嫂都想染指,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语毕,即给赵成德一顿痛揍。
杜瑄儿的哭号与方才欧阳珣撞门的爆裂声,很快地惊动了所有人,因此若不是门外传来的杂沓喧扰声响阻止了欧阳珣,赵成德现下恐怕只剩半条命。
“发生何事?”以赵守文夫妇为首的一班人冲了进来。
欧阳珣飞快挺身护到杜瑄儿面前,挡住所有人可能看到她的视线。
但看到床下那堆被撕碎的罗衫和站在床边、满面怒气的欧阳珣,以及无力地瘫软在地且衣衫不整的赵成德,由这些线索的组合,毋需猜测,便已经足够让众人清楚地知道方才发生的事情。
见到这样的景况,所有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孽子,你到底做了什么?”赵守文提起赵成德的衣领厉声询问。
“我……我只不过不忍看大嫂独守空闺,所以想替大哥好好疼惜大嫂而已。”赵成德的语气仍旧轻浮且相当不怕死。
“你……”赵守文一怒之下赏了赵成德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让赵成德转了一圈后又跌坐在地。“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赵守文怎会教养出你这种不孝子。”
“成德,你怎么会做这种傻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看他满身是伤,王玉钗的语气倒是没有那么严厉。
“这还不都怪爹娘!为何你们帮我和大哥所选择的妻子,差异会如此之大?我真不懂,为何所有人都偏爱大哥?!”赵成德嘶喊。
“你……你的妻子还不是自己在外风流所造的孽障,还敢怪罪于我们!”王玉钗气极大吼。
孽障?居然说她是孽障!随后入门的姚若仙听到王玉钗的话后整张脸马上变得煞黑。
“有错不肯认,反倒怪罪于我们,想是你平日积怨过深,亦是我们为人父母者有失教养责任,是吗?”赵守文见赵成德死不悔改的模样,怒极反笑。
赵成德转头瞪视欧阳珣,恨极了他破坏他的好事。若不是他,他便可顺利得到令他每日每夜魂牵梦萦的美人儿;若不是他,现下他也不会受到被当众责骂的耻辱!
赵成德的举动看在赵守文夫妇眼里,真正寒了心,而他却只顾着和欧阳珣互瞪,因此没看到赵守文阴沉的表情。
“来人啊,开祠堂,准备虎杖家法,我要在赵家列祖列宗面前亲自教训这个孽子。”赵守文语音宏亮、清晰地吩咐道。
虎杖家法!赵成德闻言一惊。
开祠堂行家法是相当严重的惩罚,自他有记忆以来王府内只有执行过一次,那是二娘的儿子在花街因细故与其他嫖客大打出手,差点杀了人,惊动官府,破坏赵王府的声名,因此遭家法严厉伺候。
那一次还是由家丁代为执行,王爷只在一旁监看,但之后二娘的儿子整整休养了半个月还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