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云伊很想不去跟石彥伦计较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但面对他的挖苦,却又不由
得生气。
“我想,我个人的私生活应该与你无关吧?”她的声音阴沉下来。
石彥伦并不是一个会藉酒裝疯的人,他听闻她的反駁后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对不起!”
听了他的道歉,谷云伊的气愤也消了大半。
“算了,”她表示无所谓了。“我送你回去吧!你酒醉开车不安全。”她觉得
自己很累,一心只想早些安顿好他然后可以快点回家。
石彥伦没有拒绝,看着她付完帐单后走出门口。
比云伊跟在他身旁走出门口,指了指对街那部有点年代,但又维修得很好的白
色法拉利。
“我的车停在那里,我扶你走过去。”谷云伊好意地欲攙扶醉意渐深的石彥伦
饼马路。
“不用!”看到她的车,心里那股强烈的酸意陡然升起,但他没有发作出来,
他记得她原本是机车族的。
虽然她和徐皓銘目前同居,但以她关心他的程度来看,若是动之以情,她应该
会回到他身边的,石彥伦自忖着。
一切仍大有可为,不是吗?毕竟她曾经爱过他。
石彥伦论详着她专注开车的侧脸,若有所思地笑了。
第八章
比云伊迟迟等不到徐皓銘的求婚,心情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落……
自从那天送石彥伦回家之后,她因为吻痕的事质问他,而他则因为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找石彥伦的事情而和她大吵一架,结果两个人整整呕气了一个礼拜!
徐皓銘会生气这实在是很反常的事,尤其是对谷云伊而言,她几乎没有见他生气过;她觉得他太小题大作了,尤其那天刚返家时,她是又饿又累,所以脾气也特别暴躁,再加上他一直不肯正面地回答她的问题……
而徐皓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疼她脸色那么差!却仍不顾一切地硬撑着去照顾明或暗地青睞于她,他也都保持着最合宜的距离,完全不给任何人产生误会或曖昧不明的揣测机会;他是如此毫无保留地付出与坦诚相待,但她却一再地同情“旧爱”。对石彥伦付出关心就等于纵容他,给他机会再利用她,难道她不了解石彥伦的自私与自负吗?这是徐皓銘最感生气的地方,她既然要和他在一起,立场就要明确坚定,不该让石彥伦觉得有机可乘,她在这一方面实在太欠思考,他向来欣赏她的理智,但这次她在分寸之间的拿捏真教他失望;说他不吃醋是假的,但他心疼她却是真的。
他觉得她需要好好冷静地想清楚一些事。
原先他是打算向她求婚的,但——石彥伦必定会介入他们之间,即使非常了解谷云伊的性情,徐皓銘仍是決定再缓一缓,他要石彥伦完完全全滚出谷云伊的心中,在没有任何疑问的情況下才会向她开口。
徐皓銘的想法,并没有原原本本地全告诉谷云伊,而她当时也在气头上,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她是基于朋友道义上才去看石彥伦,动机很单纯,并没有他所想像的那样复杂;她当然明白他会吃醋,但她已经解释过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仍固执地听不进去呢?谷云伊自问心中坦荡,没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结果,最后变成不了了之,两个人以冷战收场。
她甚至连他偷留吻痕的这笔帐都还没跟他算呢!比云伊心有不甘地想。
吵架归吵架,他该主动来向她求和的,不是吗?谷云伊十分納闷与不解,她以为他要向她求婚的如果那只钻戒所代表的意义没被搞错的话,他——早该开口了……谷云伊是这么以为的。
但她失望了。
不仅如此,和徐皓銘冷战的这七天以来,日子过得非常难受!她从不知道他可以是这么冷淡!他冷漠的眼神、不动的嘴角,甚至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感觉,都冰冷得让她以为自己陷入冰窖中,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
她想起他漠然的神情,流泪的冲动油然而生——
甩甩思绪极度混乱的脑袋,她硬生生地将泪水吞了回去,扒了几口便当里的饭菜,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们冷战了七天,厨房也空闲了七天……他们两谁也没心情进厨房,谷云伊每天都包便当回家吃,而徐皓銘则在公司的餐厅里度过他的晚餐时光。
总而言之,他们都觉得对方没有好好地做一番自我检讨,所以谁也不愿先开口求和。
解決了便当,她抓起桌上那一大杯的牛女乃狠狠地啜了一大口,然后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阵门铃响侵入了她空白的知觉中,懒洋洋地站起身,她知道来人绝不会是徐皓銘,除非是他鑰匙掉了,不过,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开了门,她惊讶地看到隔在铁门外的石彥伦……
“彥伦?”谷云伊记得她不曾告诉他这里的住址。“谁告诉你我这里的住址?”她不悅地问。
“呃……我……”石彥伦有些难为倩。“云伊,没有人告诉我,我是在你公司附近等你、跟着你到这里的。”
“哦?那你是跟踪我?”谷云伊了然地说,挑起眉看着地,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不以为然的笑意。
“对不起,我只是有话想跟你说。”石彥伦尴尬地解释。
“电话里不能说吗?”她的语气有着冷冷的嘲弄。“现在方便说了吧?我人在这里。”她仍照着铁门和他说话。
“你——不请我进去坐?”
为了他,她和徐皓銘闹得还不够僵?如果真让他进门,只怕徐皓銘这辈子都不会再理她了。
这是徐皓銘的家,她没有资格让他所讨厌的人进到屋內。
“云伊?”见她不语,他出声唤她。
做人真的不能看走眼!比云伊这时才发觉到徐皓銘为什么会讨厌石彥伦的原因;石彥伦不仅自私自负,而且非常不识相!她真怀疑自己当初眼睛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觉得他出色?他居然看不出自己不受人欢迎?她的眼神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彥伦,很抱歉,我不方便请你进来……你有很重要的事?”谷云伊试着以客气生疏的态度对他,希望他知难而退。
“很重要!”他非常郑重地告诉她。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们到一楼中庭花园谈。”她只希望尽快打发他走,不仅是因为心烦,也怕徐皓銘回来时撞见又产生误会。
十分钟之后,石彥伦在一楼等到了姍姍来迟的谷云伊。
“彥伦,有什么重要的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她试着按捺住心中的厌烦,平心静气地问。
石彥伦走到她面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看着她。
比云伊稍稍地后退一步,她不喜欢和他靠得太近,那会令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也许是气氛变得有些奇异,他们都没有发觉有人朝他们缓缓地走近。
“云伊……”石彥伦从口袋拿出一只白金钻石戒指。“我希望你能戴上它!”
“什么?”谷云伊诧异地看着他。
“嫁给我,云伊。”他道出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
比云伊直觉地想开溜,好避开现在这种场面。她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却不意碰上徐皓銘迸射出的森冷目光。
她整个人惊呆住了。
徐皓銘没有任何表示,转身就走。
石彥伦也发现了徐皓銘的存在,不过,教他更难忽视的是谷云伊一脸的茫然与错愕。
“云伊?”石彥伦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她,手指感觉到她身上传来不寒而慄的轻微抖头。
比云伊回过神!挣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