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林款语会谅解他最近对她的冷淡态度,但他忽略了林款语身边的追
求者仍然众多,他对她太有把握,也不以为会有第三者能够轻易介入他们之间,他
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他的轻忽大意正是导致他们之间感情瀕临破裂的主要原因之一,尤其是他目前
仍没有自知之明,更让他们的关系加速恶化……
他们之间的见面次数愈来愈少,而在这极少见面的短暂时光里,石彥伦不断地
大谈自己工作上的事,这些对林款语而言不仅是不了解、同时是她不感兴趣的话题
,但由于石彥伦说得太投入,以至于没有发觉林款语呵欠频频及索然无味的目光,
包没有察觉出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的原因和变化。
话不投机——是一个错误和冲突的开端。
如同平常,石彥伦高谈阔论着自己的雄心大志。
终于,林款语再也无法忍受,脾气爆发出来……
“彥伦,我想我们不要见面好了!”她打断他说话的兴致,整张脸沉了下来。
“什……什么?”石彥伦心情正大好,听到她突然插进来的一句话,错愕地呆
愣住,无法置信的讶异全写在脸上。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没有听错。”她再认真不过的神情。“我们分手吧!”
石彥伦紧盯着林款语的双眸,发现到她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蛛丝马跡。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从前不管再怎么争执,她从来没有半点要決裂的意
思,今天怎么一反常态?“我哪里对不起你?”他问。
“这不是对不对得起的问题。”她的态度已相当不耐,这是由于长久忍耐的结
丙导致。“我只是发觉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就是这样,我的理由很简单。”她企图
冷静自己的心情,温和地说。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单单一句『我们不适合』你就完全抹煞掉我们之间的
靶情,这不公平。”他仍是莫名其妙,以为是她大小姐脾气发作。
“什么公不公平,感情的事本来就没什么公平可言,你要我解释什么?”她努
力平静的心情又波涛再起,怒火烧灼着她的双眸。“我不可以受不了你吗?”
“你说你受不了我?”石彥伦情绪由大好转为恶劣,他一向受不了她的大小姐
脾气。“你又要耍你那副千金大小姐脾气了是不是?拜托你!不要老是这么任性,
多替别人想一想,可以吗?”他的请求无疑有浓厚的嘲讽气息。
“我任性?我要脾气?”林款语也火冒三丈了。“很好,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原来我这副千金大小姐的臭脾气让你这么受不了?”林款语当下橫了心,決定将
石彥伦这个人自她的感情生活中Cancel掉。“石彥伦,既然你受不了我,恰
巧我也受不了你,那好!我们一拍两散,省得罗嗦!”她懒得解释,不希望怒气沖
昏了自己的脑袋,既然要分手,她不愿意自己是在盲目的冲动下闹分手。
他既然如此自我中心又自私盲目,这样的情人,她林款语又何必苦苦恋棧?以
她自身的条件还怕找不到爱她又善解人意的男人来疼吗?虽然她被保护得很好,可
是她也不是傻子,没有那么纯情,更不信天长地久那一套,她不会信誓旦旦、天真
得无怨无悔,守护着一分不完美的爱情,那样并不符合她对爱情的美学观;没有温
柔备至,没有呵护疼惜,没有兴趣交集,更没有她理想中的对待,无论一开始她对
他有多欣赏,评价有多高,全部是枉然。她是个很实际的女人,知道寻找能共度一
生的伴侣并不容易,倘若和一个重视工作和自己的前途更甚于她的男人作伴,她明
白自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快乐,所以不管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即使忍痛也不惜快
刀斬断心中的情丝,一了百了。疗伤复原后再重新出发,都强过在原地打转、藕断
丝连,她深諳既提得起就要放得下的感情处理方式。
也可以说在这一方面她是很机灵的,为情所困对她而言了不起只能维持极短暂
的时间,構成不了大伤痛。
幸福的女人就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他人而活!
这个定义她取捨得相当优秀!
成功如她,良好的背景、外貌的出色再加上聪敏的心思,男人之所以会对她产
生遐想,也正是因为她这种若即若离的神秘魅力吧!这就和小孩子想摘下天上的星
星是同样的道理,愈是得不到,愈是遥不可及,也就愈是迷人。
拿起桌上的帐单,她站起身。“你自己好好冷静地想一想再来找我谈。如果你
不来找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作了決定,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她果決地告诉
他之后拎起她精巧的白色香奈儿皮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独留石彥伦一个人在
座。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石彥伦沉思了起来。
他没有捫住她,因为他看到了她坚決的眼神,心知即使将她留下也没有任何意
义了,她的心已不在此,感觉变得太遥远,他根本捕捉不到她的心思。
总有办法能够挽回的,石彥伦想。
等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再全力嬴回她的心吧!她不是也说愿意等他来找她谈?既
然如此,那就表示还有希望,女人气头上的话只有一半能当真,若他拿捏得恰当,
问题其实并不难解決!他很有自信地忖度。
但这次石彥伦失策了,他对林款语的了解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深,他以为他能
被摆平他们之间产生的所有问题,但没料到,林款语下的決定是篤定地铁了心,而
且绝对不会回头了。
第六章
自从徐皓銘郑重地警告谷云伊不准骑机车之后,他那部已有六年历史的白色法拉利跑车便成为她的交通工具,而且,这还是在他们不停地争论之后才产生的共识。他原先是坚持要接送她上下班,机车代步——门都没有!他不希望她再有交通方面的狀況发生,光想到上次的情形就已经够可怕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她再这么骑下去,他的心脏早晚都会负荷不了太多的惊吓而宣告暂停,但是谷云伊认为有人接送行动不自由也不方便,她执拗的结果终于使他妥协了,不骑机车可以,不过肉包铁的确没保障,若是开车就不同了,铁包肉总是安全些。
她要求他让出当年那部跑车给她开,因为她知道他对那部老车有特殊的感情,虽然不明白原因为何,但最后他倒也爽快答应了她的要求,他一向对这部车情有独钟,她只是奇怪他怎会如此干脆?
爱情有一个副作用,就是会令女人变得没个性吧?谷云伊这么以为,也常常深为此感到困惑。
所以有时候她会为反抗而反抗,为叛逆而叛逆,道理也是在此,她仍试图保持着原有的性格,才不枉曾有人给她“性情中人”和“性格美人”的封号!
照理说,以谷云伊的收入要为自己买一部车并不是件难事,怪就怪在她在金钱这方面算得太精!她听过有人说供一部车就好比养一个小孩,油钱不算,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开支还有定期的保养维修,再加上停车位贵又难寻,加加減減之后,她发现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三考虑之后,她決定放弃这方面的奢侈。车虽然没买,但驾照她仍是有去考,驾驶技术她是一流的,这都该归功于徐皓銘当初在念大学那几年常常飞车去找她,日子一久,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跟着有模有样,架势十足地开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