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麻烦你结算一下。”屈之介懒得理她,跟她争辩根本是浪费力气。他边说边掏出金卡。
随便一刷,轨刷掉了近三十万。织敏不禁吹了一声口哨,惹来金主强烈的瞪视。对哦!她忘了他家是开银行的。
“我可是实践了我的诺言,现在该你了。”她自动自发的挽住屈之介的手,让他受宠若惊。
“去哪儿?”第一战打得真艰辛,下一回合恐怕也不会太轻松。
织敏只是一个劲的微笑,拉着他走向路迸。
“Taxi!”她的声音才刚落下,一辆出租车马上听话的停在他们身逯。
“为什么要搭出租车?”屈之介边被塞入车中边问。“我有开车。”
织敏闻言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相信我,我不会把你卖掉。”
不待屈之介回话,织敏便径自询问司机。“司机先生,请问你知不知道今晚哪里有棒球赛?”
恰巧这位司机先生是个棒球迷,“小姐,你问对人了。”他好不得意。
“市立体育馆就有一场,打得正精采。不过,你们现在才去好象太晚了。”
“没关系,偶尔当当中场臂众也不错,你说是不是,屈大少?”她等着看他惊讶的反应。果然不负她的期待,屈之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球赛?还是棒球?在他印象中只有年轻时血气方刚,他才会欣赏球员争夺冠军的激烈拚斗,现在他事业有成,对那种地方早已没啥兴趣。“我反对,我不去。”真是太完美了,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你怎么可以食言?你答应过我的,真是太过分了!”假哭是她的法宝之一。三位哥哥外加一个老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栽在她的这项法宝之下,她预料他也无法免俗。
“你--”他要扭断她的脖子。
“喂,先生,这就是你不对了。”司机先生仗义执言,这么美丽的女孩他都舍得弄哭,真不是人。“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该反悔。
而且,一场棒球赛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台湾男人每个人都看过。”
谁说的?屈之介忍住满肚子闷气,直想捏死身旁的小美人。
“你再继续装啊!我倒想看看你能装到几时。”他压低声音,以免被前座的好事司机听见。
被发现了!她暗暗做了个大鬼脸,用同样轻盈的声音回答他。“谁教你想耍赖,我用这招也是逼不得已嘛!”
“随便你,只要你高兴。”他再次叹气,自从织敏闯入他的世界开始,他就叹气叹个没完。
“小姐,到了。”司机满脸兴奋的叫道,一副也想跟着下车的模样。
屈之介慢条斯理的掏皮包付钱,他真想一辈子赖在车上算了。
哇!
一声震天巨响的欢呼声自斗牛场传来,使得原本要下车的屈之介更想抱住车门不放!又一声。就像他频频痉搫的胃。
“哇!”这回是织敏的惊叫声。“走啦!里头正战得精冞。”看着今日的交战队伍标志,她更兴奋了,她最支持的队伍恰巧今晚在台北出赛。
“我的胃痛……”
“少来!要你陪我看个球赛就装神弄鬼。好啊!那我们的约定统统不算,所有的约定到此为止。”她下最后通牒,看他怎么接招。他很想豪气干云的回答“好啊”!从此一翻两瞪眼。可惜他的生理投反对票,而他向来以下半身为第一考量。
“你想得美,看就看。”不过就是两个颜色的厮杀,管他群众怎么疯狂。
“两张全票!”应该是这么说没错吧?他从未看过棒球赛,对于票价一窍不通。“我真惊讶你没拿出金卡来。”哪有人买票是用吼的。
“小姐,我想你最好闭嘴。我保证今晚我很有打人的兴致。”这小妮子是上天派来整垮他的吗?
“我好怕哦!”白痴,连她都打不过还敢夸下海口。
“你--”哇!又来了,还没进场就吵成这样,一旦踏进去,还得了?
“快快快,不知又有谁安打了。”最好是她支持的队伍。
“喂,你别拖着我啊!”屈之介身不由己的跟着织敏跑,他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快被她扯破了。
“二叠安打!是二叠安打!”播报员的声音快哑了。“比赛进行到第七局隆队的安克斯击出一致二叠安打,护送队友回来得分。真是太精采了,现在比数是二比三,隆队领先一分。”
居然不是她支持的队伍击出安打?织敏顿时怒火中烧,掐住屈之介的手臂摇蚌不停。
“该死,你在干嘛?连投球都不会!”织敏一时忘我的,对着相队投手开骂。
这位身穿名牌礼服,口操骂人秽言的漂亮女生竟然就是秦孝轩的独生女?
屈之介再一次怀疑秦老的教育方针。“现在上场打击的是隆队的强棒,四号的他极有可能再为隆队添分报员克尽职守的继续卖力嘶吼。
锵!
清脆又宏亮的打击声让全场支持隆队的群众为之疯狂。屈之介彷佛到了西班牙斗牛现场。
“喂、喂、喂,你别拉啊!”完了,织敏捉住他的领带,喔!他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织敏陷入一片疯狂,而他陷入一片眼花的时候,播报员适时的嘶吼声,将他从窒息的边缘救回来。
“双杀,是双杀!”
“杀得好,杀得好,杀得呱呱叫。”织敏没头没脑的跟着隔壁显然也是隆队的拥护者齐声大合唱起来,屈之介只想赶快找个洞钻进去。
他发誓再也不跟她看任何一场球赛。
誓言还没立完,她居然倏地站起来,一脸坚决地自言自语。“这样不行。”
什么不行?他有预感绝非好事。
丙然!
“钱借我。”
“做什么?”问归问,他仍旧掏出皮包抽出两张千元大钞,织敏那一脸的凶恶,连土匪都要让她三分。?
“你别多问。”她一把抢过钱,像个银灰色的子弹,咻一声飘然远去。没一会儿,银灰色子弹又咻一声地打回来,手上多了四根黄色的棒子和两顶可笑的棒球帽,也是黄色的。“做、做什么?”他发誓绝不戴上那顶愚蠢的帽子,更别提要他拿那两根类似球棒的东西。
“少啰嗦,拿着。”管他答不答应,既然都陪她来看球赛了,横竖都得拿。
“不拿。”大丈夫志气比天高,岂可屈服在一名小女子的婬威之下。
“之介,我求求你。”眼看着她心爱的球队就要输了,什么骨气自尊全闪到一边凉快去了。
屈之介愣了约莫半秒钟,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虽然利用意味浓厚。
“你第一次喊我‘之介’。”说不高兴是骗人的,他的心正不争气的扑通扑通跳。
“真的?要不要我多喊几声?”只要能再为相队多拉拢一个支持者,要她喊一百次都可以。
“你若愿意喊的话我会很乐意听。”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但是别想我会拿两根愚蟊的棒子,我不想当白痴。”
他居然敢在一片黄压中嘲笑他们是白痴,他死定了。
织敏朝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而后倏地转头大叫。“这位先生骂我们是白痴,因为我们拿着加油棒帮相队加油!”
屈之介霎时了解为何起义能够成功的原因了,群众力量太可怕了!他觉得自己好象陷入一片黄色的汪洋中,而前后左右变成一片的人海,个个拿着眼神吃他。“别以为用这招我就会认输。”大丈夫宁死不屈。
“好棒哦!我最欣赏有骨气的男人。”又是一阵今人晕眩的微笑,织敏照例又是没笑边回头叫。
“这位先生--”屈之介只得在一秒钟之内用手掌捂住她的嘴巴,他还想活着走出这斗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