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相雨听到他们的笑声也不以为意,直接倒了杯茶喝。
“漂亮的小泵娘,到我们那边去坐一下吧!”大汉笑完以后,把刀搁在她面前的桌上,这样说着。
“不去。看你们的长相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比得上我朋友的正派!”
毫不客气的说了一顿,末了还不忘捧一下司徒昊。她调皮的向他眨了下眼睛,司徒昊笑在心里。
“你!”大汉不客气的拉起她的手腕,但下一瞬间,粗壮的手腕就挨了热辣辣的一鞭,痛得他大叫。
木相雨左手不知何时多了条银鞭。
她站了起来,对他说:“我不跟你计较,你回去跟你朋友乖乖的坐着吃饭吧。”
“妈的!兄弟们,上!”
江湖人最恨被削面子,大汉被木相雨打了一鞭,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开玩笑!对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没分出个高下,叫他今后要怎样混下去!
后面的同伙立刻拿着兵器上来。木相雨叹了口气,左手一挥,银鞭缠上了带头大汉的手腕,逼得他松手放掉大刀,银鞭一拉,大汉就成了她的武器,硕大的身躯往他同伙身上撞去,撞得他那几个弟兄全跌在地上。
俐落的收鞭,再次挥出,每个家伙胸口上全留了一道鞭痕,顺便打断了他们的腰带,于是每个人站起来时,全狼狈地一手拿着兵器,一手拎着裤子。
看着他们又惧又怒的表情,木相雨嘻嘻笑,“还看?再看,信不信这次我会往你们的命根子打?”
几乎是反射性地夹紧了腿,几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
看到她使的这一手鞭子,他们立时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再打下去只有多出丑。
“你等着!等老子叫人来教训你!”
提着裤子跑出客栈时,原先拿刀的大汉撂下话来。
“谁理你的疯话!”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临走前总是要丢下这样一句威胁的话。
“一个姑娘家不应该说那种话。”就在她坐下同时,司徒昊开口了。
“哪种话?是‘谁理你们的疯话’,还是‘打命根子’那句?”
她挑高了眉笑着,看起来还挺兴奋的。
“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句。”当然是后面那句。
虽然江湖中有不少侠女,但像她这样美丽又放肆的,却是放眼难寻。可奇怪的,尽避她说了这样威胁的话,听起来却不会让人感到不庄重,只觉得她可爱得紧。
“你这人也真奇怪,使得一手好剑,杀人毫不手软,脑袋里的东西倒是挺迂腐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词,说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适合你。”
这样一张可爱灵动的脸,若是从口中吐出了什么不雅的话,那真是平白破坏了她的美丽。
她微怔了下。
“你说的跟姐姐一样。”
“姐姐?”他头一次听到她提起家人。原来她还有个姐姐。
“没事,吃饭!”小二此时小心翼翼的拿着稀饭小菜端上了桌,她拿过碗筷就吃。
知道她是在顾左右而言它,司徒昊也不再费心追问,沉默的拿过饭菜就吃。
对他而言,眼前的这个小泵娘仍是一团谜。
而最近,他似乎被她勾起了些许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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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次又要找谁挑战了呀?”背着行囊,木相雨轻快的跟在司徒昊身后,之前在客栈亮过相的银鞭已经被她缠在腰间,看起来像条银色的腰带。
“跃虎寨的寨主,萧奉先。”
“喔!又一个使剑的。我很好奇耶!你为什么要一直找人比剑啊?还有,你的剑术那么好,是谁教你的啊?”
木相雨跟了他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看到他前后主动找了五个剑术名家比试,萧奉先是第六个。
“与你无关。”司徒昊向来不喜多言,尽避不讨厌眼前这女孩,但她所问的几个问题都不是他能回答的。
“嗯……你一年前步入江湖,首先就向长空门的门主向问挑战,一战告捷;之后大大小小的战役约有五十多场,几乎每场都是你主动约战,至今未败。”
看到司徒昊不再是平常的漠然,而是带着敌意与防备之心看着她后,木相雨摇了摇小手说:“你别这样看我嘛!你每次比剑,旁边总会有些看热闹的人,这些事都是无聊时跟他们问来的,你紧张成这样作啥?”
司徒昊想想,的确是自己太多心了,这些事只要是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江湖人都会知道,更何况木相雨已经跟在他身边一月有余,想来也听了不少小道消息。
虽然放下了防备之心,但可能是这一个月来她缠得有些烦了,他主动的问:“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你的家人不会担心吗?”
“我有脑袋。”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我有武功。”做出用鞭子的动作,“连你都拿我没办法,我家人会担心我在外头吃亏吗?”
很想说那是因为他不懂得跟女人周旋,所以才会任她在他身旁出没。但司徒昊本身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懒得跟她争辩,只好闭上嘴巴了。
“喂,你可别再变回闷葫芦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你要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很残忍的。”木相雨天生就静不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动嘴皮子,而司徒昊则是个沉默的人,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所以常常闭着嘴巴不说话。
“……有人来了。”远远的,看到有两三人在路的一头等着,司徒昊感到来者不善,提醒了一下木相雨。
“我知道了,我会躲得远远的。”这是木相雨一个月来,遇到有人对上司徒昊时的必采策略。
可是走近了以后,才知道不是他们猜的那回事,对方并不是冲着司徒昊来的。
“舵主,就是那丫头!”
之前在客栈拿着大刀向木相雨搭讪的大汉就站在一旁,对立在中间的人说道。
中间那人一身深青绸袍,容貌平常,大约三十多岁,倘若再见第二次面的话,也不见得可以记起是什么时候见过。
但他手上拿着剑。
司徒昊看到他手上的剑,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在下是漕帮会济分舵的舵主张勇,不知道我的部下哪里得罪了姑娘,得挨上姑娘的鞭子?”张勇很有礼貌的拱手请问。
木相雨眨眨眼,甜甜的笑了起来。
“得罪我。我只是个弱女子,而且很不幸的,是个挺美貌的弱女子……喂!你那是什么脸?你敢说我丑吗?”
正在假扮柔弱的时候,一转头就看到司徒昊满脸不苟同的神色,马上叉起腰给他一个白眼。
美貌的弱女子?前面可以同意,后面的词就有待商榷了。
司徒昊转过头去,没有回她的话,但心里暗暗想着。
木相雨嘟着嘴,又转过身来对着张勇说:“总而言之,是你的属下先对我毛手毛脚的,所以我才赏了他们一人一鞭。至于你的属下是怎么跟你告的状,我就不知道了。我跟你的部下,你信谁说的话?”她瞄了瞄围在张勇旁边的人,都是之前在客栈被她拿鞭子打过的人,想来是在张勇面前加油添醋颠倒是非后,才请出分舵主来为他们出气
张勇看了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再回头看了一下属下略微退缩的样子,当下就明白了是哪边说谎。
“真对不住,是我管教不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张勇还算是个明理之人,知道是己方理屈,便直接向木相雨道了歉。
木相雨也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对方都已经赔了不是,她正想挥手说不必在意,司徒昊却从旁边插嘴:
“阁下可是漕帮中有阴阳剑之称的张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