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沛文的声音突然加进来。
“手续办好了,心馨和她漂亮的男朋友在楼下等着,”沛文又说,“哲凡康复后回来上班之时,别忘了请我吃饭。”
“沛文,我们该对你说些什么呢?”哲凡拥着浣思问,“你给我们太多的帮助了。”
“那么——答应我,别再追究我的谎言!”沛文愉快地笑,“我是——逼不得已!”
“谎言?”哲凡和浣思互着一眼,什么谎言?
“若非让你看见那张病历表,若非我那么说,哲凡,你肯开刀吗?你肯抛开骄傲和自尊吗?”沛文再说。
哲凡望着沛文,惊愕神色慢慢改变、改变,变成不可置信的狂喜,他激动地一把抓住沛文。
“你是说——你是说病历上写的——是假的?”他问。
“老同学,我为你伪造文书,”沛文幽默地望望他俩,“不过这——值得的,不是吗?快下楼,别让心馨等急了。”
沛文走出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给哲凡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天!那竟是个美丽的谎言。
“什么谎言?什么病历表?”浣思不明白。
“啊——那是——那是——”他拥着浣思走出病房。“快下楼,心馨和秦康等急了!”
等急了吗?那一对幸福、快乐的小家伙正眼巴巴地望着电梯,一见哲凡、浣思,他俩一拥而上。
“爸爸!妈妈——”心馨惊讶地望着相拥微笑的父母,她看见父母脸上流露出和他们一样的幸福,他们——
“心馨,你喜欢我们搬回中山北路的旧家吗?”浣思问。
“搬回旧家?”她不置信地望着父母,那幸福、那深情、那满足、那安洋——哦!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
浣思、哲凡相继上车,秦康悄悄地对心馨说:
“这就是我的预感,很灵,是吧?”停一停,再说,“若不是爱,他们会如此折磨自己又折磨对方?”
“爱——是折磨?”心馨怪叫。
“不!不!我是说——雨过天晴!”秦康连连摇头。
真爱不会一帆风顺,不会平淡如行云流水,爱得深、爱得烈,有如走险滩、过激流.遇巨浪。它有高峰、有低潮,但是——总能克服一切挫折、险阻、狂风暴雨,它总会雨过天晴,像黄昏的阳光,像夜晚的晴朗,扫尽了一天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