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该你自己负责。”
“我是应该自己负责,可是我们是死党,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她振振有词。
“这么严重。”雪凝脸上肌肉放松了:“我讲得清楚点,只此一次,绝对不可再犯。”。“发誓。”
雪凝或者是外冷内热,又或者是不想令晓晴那么尴尬,她终于陪晓晴到停车场。
才站定,已看见若风匆匆忙忙赶过来。
“等了很久?”他打开车门。
“才到。”晓晴真的不敢多话了。
“又去冷雪凝家?”他问。
“是。”晓晴偷看雪凝一眼。
于是若风开车,风驰电掣往九龙塘而去。路上因为晓晴不敢乱说话而变得沉默。
到了雪凝家门外,看见另一辆车也停下来,车上下来的是邹雨浓。他也来冷家?这么巧?
“邹雨浓?”叫出这名字的是温若风:“喂!雨浓!”
邹雨浓闻声过来,看见车中的三个人,先是呆怔一下,立刻恍然。
“若风,竟然在这儿见到你?”他说:“我听人说过你在中大教书,是雪凝的老师口巴?”
“正是。”晓晴这才说一句话:“我们搭顺风车。”
“顺风车?”雨浓愕然:“你不是住大埔康乐园吗?”
若风脸红了,雨浓的话已收不回去。
“哦——”晓晴明白了:“你专诚送我们的。”
“这——反正很近。”若风摇摇头:“很高兴见到你。”
“别走,我给你介绍个好朋友。”雨浓不放他走:“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
若风考虑一下,点点头。
他很聪明,这个时候,反而一眼也不看雪凝了。雪凝和晓晴走在前面。
“这么巧?下次怕总不能说他是陌生人了吧!”晓晴低声说:
“他是邹雨浓的朋友。”
雪凝不出声,只狠狠地瞪她一眼。?冷敖迎出来,他早知道雨浓会来,他们一定约好的。看见晓晴;他只冷淡地打个招呼。
扣扩“我介绍,温若风。冷敖,若风是我在美国读书时的朋友,当时他也在那儿念书,现在他是中大讲师。”
“欢迎你来。”冷敖说。
“我们在门口遇到,他正送雪凝她们回来。”雨浓说。
冷敖看雪凝一眼,雪凝哼一声,怒目对着晓晴。
她急忙打恭作撮,一副投降状。
三个男士在一边聊天,这边只剩下了她们俩。
“你惹出来的祸事。”雪凝埋怨。
“有什么不好?他们男生是朋友,以后再坐温若风的车就不别扭了。”
“还坐,人家住大埔康乐园。”雪凝好不满。
“他是专程送你的。”晓晴促狭的。
;“别想我以后会改变对他的态度。”
“说不定有一天你会被他感动。”
你会被陈荫感动吗?“雪凝反问。
“请发发慈悲,不要把他们俩混为一谈。”晓晴作状又夸张:
“温若风比陈荫好一百倍。”
雪凝望望男士们的那一边,她的视线是落在雨浓身上,对他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奇怪。
“你猜猜他们在谈什么?”晓晴好奇地问。
“学问。他们是那一类人。”雪凝想也不想就回答。
晓睛双手托腮,远远地望定冷敖。
“他若能那么样跟我卿天就好了。”她说。
“总有一天,当你长大时。”
“我还不够大?二十岁了。”晓晴叹口气。
但是那边的三位男士谈得起劲,完全把她们忘了似的,若风都不看她们呢!
“没有希望。”晓晴叹一口气。
突然,雨浓转回头,望着雪凝半晌,才轻轻转回去。
“哇——他看你,那眼光——惊心动魄。”晓晴小声叫。
“别胡说。”雪凝皱眉,心中却甜丝丝的。她迎住了那视线并未回避。
雪凝发烧没上课,课室里的晓晴就失魂落魄。
上课没心情,下课没心情,回家都懒洋洋的。
陈荫果然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来课室找她,他聪明地等在走廊尽头。
“晓晴。”他低声招呼她。
她看他一眼,没心情讨厌他、烦他,只闷闷地点点头。
他大喜,急忙跟在她身边。这一次没赶他走呢!
“雪凝呢?”
“病了。”她冷淡地。
“我送你去看她,好不好?”
算是福至心灵吧?
她看他一眼。今天他看来颇不错,至少没有那种又痴又傻的样子。
“好吧!”她随口答:“可是我不坐你那辆巨型电单车。”
“我已经换了一辆三手福士车。”他急忙说。
她点点头。傻人也有一天学精呢!
陈荫的小埃士居然停在温若风的宝马三点二旁边。
“温若风的车。”她说。
“我见你和雪凝坐过他的车。就是那天——那天我到教室找你生气时。”
“别来教室找我,来多少次我就发多少次脾气。”
“是,是。”他连忙点头不已:“人家都说温若风在追雪凝。”
“追得到吗?”她皱皱鼻子:“到目前为止,雪凝大概只应了他三句话。”
“雪凝是全系最美的女孩子,或者全校;但是她美得太冷,太有个性,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他居然说得头头是道:“普通人大概望都不敢望她。”
“这点你真看对了。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雪凝时也惊艳,小女孩儿风采气质已是与众不同。”
晓晴度量很大,全不妒忌。
“不过温若风是教授、讲师中最有型的一个。”
“那又怎样?雪凝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雪凝有没有男朋友?”他好奇。
“很难。怎样的男人才能配她呢?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呢?我亦怀疑。”
“你也把她看得太高了。其实她只不过比人美些,气质好些而已。”他说:“而且各花入各眼,我眼中的你才是最完美的。”
晓晴被捧得飘飘然,笑容也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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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哪有完美的女人?女人太美就怕应了那句话“红颜薄命”。“她说。
“别担心。你会有福气的,因为我。”他竟大言不惭。
她又笑起来。
“傻痴气又回来了。”
“我讲的是真话。”
“没有用。到目前为止,我对你还没有任何感觉,”她坦白地说:“我认为爱情是一种感觉,这很重要。”
“不要紧,我可以等,多少年都没问题。”
“你见过冷敖吗?”她问。
“谁是冷敖?冷敖,又冷又骄傲?”
“雪凝的哥哥,是个性格巨星,又有型,又英俊,是个特殊人物。”
“他是你男朋友?”他惊得汽车都开不稳。
“有可能吗?”她叹一口气:“他从来没有正式对我讲一句话,总是冷淡地”哈啰“一声。”
“你喜欢他?”他很紧张。
“还不至于那么傻,”她摇头:“对一块寒冰,惟一的感觉是冷。”
他放下心头大石。
“雪凝家在哪里?是不是用千年冰石做成的?”他问。
他居然还懂幽默?嘿!
“在根德道和老街那一边。”
“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他问。
“随你。不过坐一下就要走,不许打扰她。”
“是,是,坐一下就走。”他大喜。
他对她言听计从地。
“方晓晴,如果——如果有空时,我可不可以请你看场电影,吃一次饭?”他诚惶诚恐地。
她考虑——认真地考虑了半晌。
“目前还不行。”她肯定地回答:“我对你还没有感觉,我不想你在我这儿浪费精神、时间。”
“我心甘情愿。”
“好吧。随你。”她不介意的。
话已经讲明,她可以心安理得,不负任何人。
“万岁。”他把车子停在一边,大叫起来。
“你这人——是否神经不正常?”她心中是喜悦的,有人这么重视她。
“我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他捉住她的手重重地亲吻一下,非常孩子气,非常满足:“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