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警方人员来到。医院报了案,因为是枪伤。
晚上,当所做手术十分成功的范伦已沉沉入睡时,警方人员又来到,并告诉素施,菱子早已在案发后一小时离开香港,回洛杉矶去。
“我们可以引渡她回来受审。”警方说。
“不不,这只是场意外。”素施肯定说:“我俩绝对不追究。”
“那样,我们暂且把案子放在一边,若持枪人菱子再入境,我们再处理。”
事件就这幺结束。
菱子真的疯狂了吗?
当然不。她能从容的在一小时后离港,表示她清醒理智得很。
这个女人──罢了,不必再研究,反正她也不能再来香港,她知道香港警方会追究她。
一星期后,范伦出院,只要再休息一个月,他的左手就完全痊愈。
他向公司请了假,婚假。
“我要真真正正、完完全全、正正式式拥有你。”范伦对怀中的素施说。幸福已洗清前事。素施脸上尽现阳光,完全不同于以前的那种美。婚礼在深湾俱乐部举行,在露天花园中。
灿烂的冬天阳光下,满是玫瑰花的环绕中,他们请来所有的好朋友,好同事,甚至素施酒吧的伙计。
他们要所有的人都为他们高兴,祝福。
美好的天气还有微微的风,吹起了素施的长发,吹起了她珍珠色的衣裳,吹动了她满脸的幸福美丽笑容。
“我想起一句话。”范伦在人群中突然对她耳语,“风中梦里人,你好美。”
素施呆怔一下。旁边有人低笑插嘴。
“我听见了,风中梦里人。”是凯文,他带着凯莉一起来了。
“你漂亮得令人受不了。”凯文握着素施的手,紧紧的凝视他。
“谢谢、谢谢、一切。”素施由衷的说。
“希望你的诚心多少能令哥哥心里舒服些,”凯莉半开玩笑,“你结婚其实是他最大的打击。”
“不不不,”凯文有点窘迫,“即使范伦的手受伤,我仍然赢不了他,我是说拗手瓜。”
大家都笑起来。
素施望着凯莉,这个女孩子的神情彷佛经过了沉淀,安详多了。
这是成长、成熟,社会上每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教育我们。
“下次希望轮到你,凯莉。”素施握住凯莉的手。
“结婚很幸福。”
凯莉有一剎那间的错愕,想说甚幺,忍住了,只含笑点头。
她真的成长了。
欢乐中,霭文、康正和霭然、冼怀之两对新婚夫妇同时来到。
好朋友相见,不须多言已从互相的凝视中了解。
他们都得到了向往的幸福。
中间或者有许多经历,许多挫折,许多不如意,但都过去。
当幸福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都毫不犹豫的伸手抓牢,并紧紧的不再放手。
他们都得到了。
从婚礼中回到家,凯文有点累,倒在沙发上。
“不是累吧?”凯莉为他送上一杯白酒。
“是颇有感慨。”
“是。我们都是潇潇──的风里人,以不为被任何人或物所牵绊,但──一个个他们都结婚了,霭文、康正、素施、范伦、霭然、怀之,真的,颇感慨。是不是你也该积极进行了呢?”
“不不,宁缺勿滥,不能人有我有。”
“对素施还不死心?”
“怎幺会呢?她的幸福得来不易。”他若有所思,“只是那个范伦──”
“还是对他不以为然。”
“不。看走了眼,他是真心对素施的。”
“只因他捱了一枪?”
“不不,面对菱子那样的女人,他要坚持立场──恐怕非巨大定力不可。”
“把菱子说得那幺可怕,到底她是怎样的女人?”凯莉好奇。
“祸国殃民,迷惑皇帝的那种。”
“发神经。”凯莉也轻啜白酒。
“凯莉,你──有甚幺打算?”他忽然问。凯莉呆怔一下,她听得出话中的关心。凯文的关心要好仔细、好小心才能觉察的。
她感动,却却有点难堪。
“我?赚钱咯!香港人的大前提。”她夸张的,“尽快的赚我第一个一千万。”
“我不是指钱。”他深深望看她。
“我还不到二十岁,要我嫁?”她挥挥手,“我不打算结婚,这辈子。”
“没听到素施说结婚很幸福?”
“素施的话对我不是圣旨,”凯莉认真想一下,“凯文,你自己考虑。”
“我?”
“你已到适婚年龄。潇洒风里人,让我继续上路吧。”
潇洒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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