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即时包扎,现在只留下一点淡疤而已。”李震口里直说没关系,可是却抵不过蒲信渊的执拗。
逼得他只好把右手袖子卷起,让他看个清楚,别在他耳边嗡嗡叫,他一向最受不了蒲信渊的固执和嗦。
蒲信渊一个箭步踏上前,靠近坐在床沿的李震面前,伸手将李震的右手举起观视。蒲信渊皱着从刚才就打了一千零八个结的眉毛,说:
“你看看你,下次别再去学人捉奸,搞得自己伤痕累累。这伤口好的不完全,我这儿有上好的刀伤药,我再帮你涂一遍。”
蒲信渊微微蹲低身子,倾向前,将李震的右手臂放在他的左肩,两手正要打开药瓶子准备帮李震敷药,然而这姿势后面看起来,像是两个人亲匿的拥抱。
就在此时,突然“碰”的一声──
“住手!”
“等一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坐在床沿的李震和蒲信渊循声一望,原来是易天凤和蒲念儿闯将进来,蒲信渊见状,挑着眉佻达一笑,又回过身继续刚刚未完的工作。
殊不知他的笑容和举止,正好印证了蒲念儿之前的说法──蒲信渊是个男女通吃的禽兽。
当她看到李震这超级大傻瓜,还呆呆的坐在床上,等着被这个绝代大婬魔给拆吃人月复,易天凤睑上一阵青一阵白,冲上前去拉住蒲信渊的毛毛手,叱喝着。
“住手!你这个大婬魔!”易天凤怒气冲冲的说:“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衣冠禽兽,竟然敢对李大哥出手,你别看他呆蠢就想欺负他,我告诉你,有我风天翼在,你休想动他一根寒毛。”
她接着掉转炮口,对着李震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呆子,还乖乖的坐在这儿等人家将你吃干抹净,是男人就该提起勇气,捍卫自己的贞操啊!”
除了兀自生气的易天凤之外,其他三人听到易天凤的话后表情各异,蒲信渊首先发难。
“我?大婬魔?”他半眯着眼,以充满危险性的口吻说着。
李震听了易天凤大气不喘的言论后,傻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呆蠢?”
蒲念儿则是对易天凤的仗义执言,佩服得五体投地,说的好!她在心中暗暗喝采,就是这样!从来都没人敢这样教训她的哥哥。
易天凤没察觉气氛转变,依旧盛气凌人指着蒲信渊说道:“没错!要不是之前在楼下喝茶,听念儿说起你有特殊癖好,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是这种人。”
“等等,你先说清楚,念儿说了我什么?我是怎么样的人?”
蒲念儿听到哥哥丝毫不带温度的问话,寒颤从脚抖到头皮,心里大喊不妙,打算趁易天凤被质问时偷偷溜走。
“念儿,你想走去哪?”蒲信渊冷冷的叫住妹妹。
“念儿说,你只要看到年轻貌美的人,无论男女,大小通吃。她以前就看过你带着一个娈童在身边。”易天凤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说着。
“什么,信渊你真的是……”李震惊讶的张口结舌,看着多年的好友。
蒲信渊以冷到可以杀人的视线,扫向自家妹子身上。
很好!他这辈子的清白,全毁在这丫头的嘴里。
“蒲──念──儿──”
“我……我在。”
如果可以,希望届时大哥刃以留个全尸给她,她好怕啊!
“谁告诉你我喜欢娈童?早叫你事情不要只看一半就乱下定论,你偏要,现在倒好,你可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蒲念儿低头不语,知道哥哥一旦生气,比什么都可怕。
为了自己的清誉,说什么蒲信渊都要好好解释清楚,免得以后被人当成婬魔。
“那男童是我从人口贩子手中,救回的小孩,他差点被卖去娈童馆,我一时善心大发,救了他还给他一份差事。
就这么简单的事,也会被你这丫头看成是……可恶的是你竟任意宣传,坏我名誉,你该知道,得罪我该付出什么代价?”
“哥──不要啊!”蒲念儿这下总算体会了,什么叫悲到最高点。
这下换易天凤愣住。
“咦?你不是……你没有喔?”看来似乎是她误会了。
斑大挺拔的蒲信渊走到易天凤面前,微垂眼眸,语气暧昧的说:“你……那么希望我是?”
他的气息近到,让易天凤感觉,似乎正与他做“空气交流”。
易天凤脸上一红,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我……我、我没、没有。”
李震长臂一伸,将易天凤护在身后。
“风弟说话直了点,没别的意思,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计较。”
罢刚看到易天凤在蒲信渊的面前,烧红了一张脸,不知为什么,李震心里莫名泛起一股妒意,总而言之,他不喜欢让其他男人,看到他这样子。
李震在心里低吼一声,他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行!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不能让它一发不可收拾,他可不愿哪天真的兽性大发,成了风弟口中的婬魔、衣冠禽兽什么的。
“信渊,这附近你熟不熟?”
“干嘛!”
李震一把揪过蒲信渊的衣领,在他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只见蒲信渊脸上渐渐扬起一抹笑容,拍拍胸脯,一副了然的口气说:“可以,包在我身上。”
蒲念儿和易天凤面面相衬,一头露水,搞不清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第七章
“哥,你说那个李大哥是你童年时的玩伴,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蒲念儿趁着大哥要出门以前,赶紧抓住他,把心中的疑惑问一问。
“他就是在你三岁那年,一失足把你踢进茅坑里的恶人震!你自那次之后,每晚都做噩梦,梦见被屎尿淹死……还有你五岁的时候,他在你鞋里放了两只田鸡,你一脚踩死一只,你忘啦?”
不是蒲信渊爱说,那时只有他那笨妹子,是惟一敢跟他们玩的女孩子,其他同龄女孩,都被李震的整人把戏,吓得差点忘了自己叫啥!
“嗄?!那个恶人震就是他喔!等等,可是感觉不像啊。”蒲念儿震惊了下。
“废话!大家都已经是大人了,谁还会这么幼稚?”蒲信渊撇撇嘴,边整了整衣裳。“好啦,不跟你多说了,我和阿震有约,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说完,留下自认潇洒的一笑,迈开大步离去。
两人约好在东街的榕树下见面,等蒲信渊到了约定的地方,发现李震早已在那候着了。
“让你久等了。”蒲信渊抱歉道。
“我也刚到。”李震和煦一笑。
“为了陪罪,我带你去这地方最著名的酒馆,里头要什么有什么,来这里如果不去瞧瞧,那就太可惜了。”
李震转头朝他笑问一句。“这附近你好像混得很熟?”
“为了抢先在这等你,我很早就来了,无聊时东晃西晃,不知不觉间就踏遍整个小镇。”播信渊一副无司奈何的样子。
“你怎么会突然想在这等我?”李震问出心中的疑惑。
“之前就说了,我担心你独自在外,可能遇到凶险,所以才走了这一趟。”
“是吗?有这么简单?”李震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
“唉,我老实说吧。事实上,在你离开东旭后没多久,在东旭领地内频频有人煽动当地居民作乱。我得到消息,定威王爷按捺不住,派出一群杀手死土,打算置你于死地,为的就是阻止你继续调查,他谋反的证据。”
蒲信渊脸色沉重,将李震离开领地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报告着。
李震听了,神色间依旧从容,似乎是早已料到,又像是蒲信渊所说的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