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就是爱这样的他。因为这样的驭山,只为她而表露情感,只为她一个人!
“那只是个梦呀!当不得真的。你瞧,我在这儿。好好的在这儿呢!”她温柔地捧起驭山的脸,明亮的美眸直望进他的眼,“你看到我了吗?我就在你面前呀!”
李苹心折地瞅着驭山那隐舍脆弱的眼神,忍不住癌首轻轻吻上他发白的唇,柔柔密密、轻轻浅浅,像微风轻沸般的温柔,“不怕了,嗯?”她羞涩地栖告在驭山的胸膛上,娇怯的安慰着。
驭山静静地聆听李苹银铃般的声音,轻柔抚过他惊惧的心,承接她如细而般落下的轻吻。突然间,他掌心中粗糙的触感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衣裳——”
“这是你的衣裳呀!你忘了?”她羞赧的低下头嗫嚅着,“我的衣袋被那些……坏蛋扯烂了,所以你便月兑下外袍给我披着,还记得吗?”
李苹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万分珍惜地抚了抚穿套在身上的长黑外袍,贪婪地汲取那专用于驭山的独特男性气息。
她好喜欢这件衣裳呵!比她所穿过的任何一件绫罗绸缎还要感到舒服!这颜色深沉的长黑外褂,仿佛有一种魔力,意外的平抚她不久前所受的屈辱与欺凌……
驭山伸手模了模那衣料,喃喃低语:“是啊,真的是我的衣裳……”他竟让苹儿穿着这种粗糙的衣料。
丝毫没有察觉驭山眼中的落寞,李苹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火堆燃烧的声音所吸引,她欣喜地扯了扯驭山的衣袖,“木头,这是我第一次露宿野外,感觉好新奇呢!”可以看得到黑蒙蒙的天空、月亮,还有数不尽的满天垦斗。为什么她以前就没这种福气体验呢?
李苹这一番话,再次痛击驭山的心,更加深了他的愧疚兴自卑。“苹儿,我……我找不着任何一间客栈,今晚要委屈你了。”
是啊!他就是没办法给她最好的享受,连最基本的干净的房间都没有,让她这位高贵的公主露宿荒郊野外。还穿着他的粗布衣裳……
他真的配得上苹儿吗?她真的能满足吗?习惯了锦衣玉食的苹儿,真能接受吗?她能习惯这种生活吗。
而自己真的能委屈她吗?他能自私的要求苹儿留在他身边吗?驭山攒紧眉心,挣扎不巳!
李苹诧异于驭山异常的沉默,她转过头,细细地凝望他。他那皱眉愁苦的侧脸教她不解,然而,在那么一瞬间,她看见驭山眼底的挣扎……她隐约间明白了。
李苹静静地瞅望着他,然后,她漾出一抹甜蜜的娇笑,“傻木头!”她一把扑进驭山的怀里,“我就是爱这样的你啊!你不知道吗。”这个傻愣子……果真是老树一棵。
驭山愣愣的伸手将她抱个满怀,“可是你……”真的可以吗?这样的他……真的配得上她吗?
“我不管!”李苹开始没了耐心,“总之我跟定你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要是你还想甩掉我、不理我,那我就离家出走!到时,万一我又遇上坏人,被坏蛋拖到树林里……”
“别再说了!”驭山蓦地低吼。
靶觉到他的颤抖,李苹顿感愧疚。她伸手轻轻抚上驭山紧绷的脸庞,“对不起,我吓到你了?”看他那一瞬间刷白的脸,好心疼。
驭山猛的攫住李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前,“不要再让我想起那个画面,那已经过去了!我不准你再去想它,也不准你再提!”因为那会让他感到恐惧、会催逼出他的懦弱,会让他变得不再像以前沉稳的他!
“好,我不提。你别气了嘛!我以后不提便是。”
李苹顺势依偎进驭山宽阔的怀抱。别说他不想提起,她才巴不得忘了这件事呢!那么恐怖、惊险的体验,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身子就要不保,以为她会就此一命归西……
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她明白了驭山真的爱她,这就足够了!
天武镖局“驭海,你确定这个消息没错吗?”驭河紧蹙的眉心,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场的驭风、火、海也是眉头紧锁。
“千真万确!”驭海往前跨了一步,“我在京城的朋友特地飞鸽传书过来,他说敏王府里有一个叫刘晋羽的家伙,向敏王爷那老头进言,要求他调派兵马南下来拆咱们的天武镖局!”
“好家伙,想拆咱们镖局,也不看看后台的主子是谁?”驭火此刻当真是浑身怒火直冒!
“咦,大哥呢?”驭风左右张望。
其他三人给了他一记白眼,“苹儿姑娘受了风寒,在房里躺着呢!”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互丢一个“你懂了吧?”的眼神。
“先把这件事查清楚后,再向驭山通报一声即可,暂时别打扰他和苹儿姑娘!”驭河下达指令。
驭风、火、海严肃地颔首,继而转身离去。
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恐惧,有的只是那已经许久不曾出现的好战因子!
“苹儿乖,快将这碗药喝了。”驭山坐在李苹的床前殷殷细语。
一旁陪侍的女仆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悄悄退出房外暗自窃笑。
整个天武镖局,除了李月见大人之外,就数驭山大人最有权权势、威仪,怎么这会儿……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木头……这药好苦,不喝成不成?”李苹仰起螓首,微烫的额际挨着驭山的下颚磨蹭着,她轻轻闭上眼,眷恋地任他的短髭轻扎着自己白膂细致的肌肤。
“不成!生病了就得吃药。苹儿听话,快张口,我来喂你。”驭山一手捧药,一手轻抚她的脸颊,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表情是何等的温柔宠溺!
“我不要吃药!”李苹开始不耐烦了。
“你生病了呀!”
“只是风寒而已!”
“风寒也是会致命的,”驭山伸出食指勾起李苹的小脸,低声威胁,“如果不吃药的话。”
“可是药好苦幄!”李苹委屈的低呐,美眸中隐隐泛着泪光。
“我知道,所以我刚刚差人去买了几串糖葫芦来,应该快回来了。”
瞧着眼前这娇弱不堪的病容,驭山觉得好生心疼!他探出手顺了顺李苹的发丝,再为她拨开额头上汗湿的刘海,然后缓缓的俯首印上轻轻一吻。
这块愣木头难得显现的柔情登时唤出李苹的泪,她委屈的瞅着他,“木头,我的喉咙好痛。”
“我知道,所以要吃药呀”他的大掌立刻轻柔的抚上她的喉间。
“还有我的头好重幄!”她嘟着嘴咕哝。
他的大手旋即转往李苹小小的头颅轻抚着。“所以更要吃药。”
“臭木头!”李苹狠瞪了驭山一眼,恼火的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药碗,一口气灌下去。“咳。咳!”刺鼻的药味与浓浓的苦味瞬间催出她的热泪!
“苹儿,你怎么喝得这么急?”这丫头难得如此听话,真教他感动!
“糖葫芦呢?”李苹举起衣袖——驭山的衣袖,拭了拭嘴畔的药渍,旋而忿忿地伸手到他面前,“说好要给我的糖葫芦呢?”
“呃……还没买回来,不过应该在路上了!”
“你骗我!”李苹推开驭山高大的身躯,转身躺回床铺上。
“苹儿,你……”唉!这小妮子怎么小脾气特别多,八成是生病发烧的关系,平日就爱撒娇的她,如今更是紧黏着他不放。
奇怪的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原来这么有耐心。他的生性本来就比较沉稳内敛,可面对着苹儿,却教驭山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性情宽大容忍的程度可比圣人!
睇望着那团蜷缩在被窝中的纤细身影,驭山轻声叹息。“苹儿,一会儿糖葫芦买回来,我便马上送来给你。”这下她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