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晓,我……”
正当黑泽拓明准备说出重点之际,纪曦晓又是逸出一声惊吁:
“啊,烨云老K!”
黑泽拓明有些不悦的皱起两道浓眉。烨云老K是个什么东西啊?竟然让曦晓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重点。
而令他更不高兴的是,他还耳尖地听到了方才对他青睐有加的女性客人们开始起了阵阵骚动。
女客人甲再度发出高分贝的尖叫,“看啊,是‘黄金单身汉’中的辜烨云呢!”
女客人乙的刀叉这回则是直接掉在地上,脸上出现了一种痴迷的迷蒙神色,“哇,他本人比电视上帅多了!”
女客人丙依旧是满脸的梦幻,“哦,真希望他就是我今生的良人,我简直爱死他了!”
女客人甲鄙夷地看着女客人丙,“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你刚才不是还希望黑泽拓明是你今生的良人吗?”
女客人丙理直气壮的瞟了回去,“爱用国货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更何况跟威猛英俊的辜烨云比起来,黑泽拓明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周围的骚动、喧闹置若罔闻,纪曦晓只是愣愣地凝睨着正朝他们走过来的辜烨云,仿佛冀盼着能用贪婪的视线将这几天对他所产生的思念给消化殆尽。
顺着纪曦晓炫惑的视线望过去,黑泽拓明更加不悦了。这个男人不过就是比自己帅了一点、高了一点、结实了一点、和酷了一点而已嘛!大家有必要看得如此入神吗?
他挑衅地抢先对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辜烨云傲然道:“你好,我是旅日的名钢琴家黑泽拓明。”
奔烨云则是连望都没有望向黑泽拓明一眼,锐利的目光只是紧密地洒落在纪曦晓的脸上、身上。
懊死的!他才多久没有见到她,为什么她就瘦了这么一大圈?也难怪桦星他们会特地跑到他的办公室去念那什么“人比黄花瘦”的狗屁诗句了!而又是该死的为什么他现在竟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将一脸憔悴的她给狠狠地搂入怀中,并且永远都不放手?
同样动情不已的纪曦晓则是情绪激动地轻轻呼唤着他的名:“烨云老K……”
唉,他为何要用那种炽热的眼神望着她啊?难道他不知道那样会令她想放下一切的矜持,毫无顾忌地扑向他温暖的怀中吗?
她知道,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刻意躲着她了!他……想通了吗?他愿意接受她的爱了吗?
天,她真希望他想通了!因为这几天来的煎熬思念,与那股不知所措的痛苦已经令她夜难成眠、日难开怀。
强迫自己回过神来,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令他感到莫名火大的黑泽拓明,辜烨云缓缓地开口道:
“这位想必就是令你急忙抛下工作而前来相会的小学同学了?”
“嗯,因为他刚好来找我,所以……我就顺便陪他出来喝杯茶。”纪曦晓轻轻垂下头,不希望他因此而误会自己是个不认真负责的人,“对不起,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罢好?白痴都感觉得出来这个“刚好”有多么的专程!这个日本鬼子眼中的企图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忆起方才她与黑泽拓明说说笑笑的画面,一股醋意直冲脑部,辜烨云犀利的舌尖难以自制地开始吐送出伤人伤己的违心之论:
“不,没关系,既然他能令你抛下工作,想必是位‘交情深厚’的小学同学吧!我来这边就是要告诉你,今天下午你放假,你大可以在这边与他慢慢地培养感情。”
奔烨云的话才刚说完,纪曦晓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开始狂流而下。
她和黑泽明明就是十几年没见面了啊,烨云老K为什么要说他们交情深厚呢?与久未见面的同学叙叙旧不是人之常情吗?而他又为什么要她与黑泽培养感情呢?难道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推向别的男人?
“两位慢聊,辜某不便打扰了。”
仿佛怕被纪曦晓滚烫的泪珠所伤,神情冷漠而僵硬的辜烨云快步地旋身踱出餐厅。
她为什么要流泪呢?她方才不是还与黑泽拓明有说有笑的吗?他大方的多留点时间让他们两人相处难道还不好吗?她为什么要哭得如此委屈而无助呢?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辜烨云的拳重重地捶向了走廊上的墙。该死的!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个只会说出违心之论的混蛋了?
第七章
“夜游的女神,你终于出游回来了。”
奔烨云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一片黑暗中缓缓响起,离手不远的烟灰缸内则是满溢着新添的烟头与烟灰。
“烨云老K?”原本以为屋内没人的纪曦晓显然被吓了一跳,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又惊又喜的讶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是在等她回来吗?早知如此,她今天就不去当黑泽拓明的在台向导了。纪曦晓有些懊恼的想着,她可是宁愿推掉所有的约会,也不愿丧失能与他相处的每一分钟啊!
看着她的神情由惊讶变为懊恼,已经一整个晚上翻腾于醋海之中的辜烨云更是直觉地认为她并不想见到他,原本就生硬不已的口气也不禁变得更加冷漠而犀利,开口:
“你这样的问法似乎有点喧宾夺主了,毕竟,这里是我的家,而我也是这里的主人,不是吗?”
“我知道,只是你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有回来了,所以我才……”纪曦晓缓缓垂下粉颈。这些夜里每当她哄完小胧胧入睡后,就躺在床上侧耳倾听大门的动静,总是期盼着能够听到他回来看看小胧胧或是看看她的脚步声。
奔烨云毫不客气的截断她未完的话语,“所以,你就尽情地与别的男人跑去狂欢?”
那天早上,她不是才亲口对他说“她好爱他”的吗?那她怎么还能每天晚上都与一个想追她的男人出游?而该死的自己,此刻又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胡乱吃醋呢?
纪曦晓用力摇了摇头,“黑泽不是什么别的男人,只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而我也不是跑去狂欢,只是略尽地主之谊。”
“陪到半夜十二点多?”辜烨云微微地讽笑着,“你这个地主还真是克尽职责啊!”
他话中的别有深意令纪曦晓的脸色马上刷白,“因为黑泽一直要求说想去逛逛那个新开幕不久的二十四小时大卖场,所以今天才比较晚回来。”
“哦?因为黑泽一直要求?”俊脸上讽笑的痕迹更深了。“那如果黑泽今天一直要求你陪他上宾馆,你也会克尽你的地主之谊吗?”
纪曦晓瑟缩的缩起了肩膀,四周的气温怎么忽然降得这么低?她怎么忽然觉得好冷好冷?以前他说的话虽然不会带着热情的温度,可也不会让人感到心寒啊,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不!我不会的!”她伤心欲绝的水眸里承载着泫然欲泣的盈盈水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烨云老K的心中她纪曦晓竟是如此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吗?
她在心痛吗?看到她的神情,辜烨云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针给猛扎了一下。但是只要一想到她这两三天都与黑泽拓明出去,而今天甚至请假将小胧胧交给他已回国的老妈带,他就难已抑制自己那气急败坏又利如刀锋的毒辣言词。
“你请假跟别的男人跑出去玩,还敢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一个教养良好的单身女子是不会与男人鬼混到半夜才回家的!”
苍白脸蛋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退尽,含冤委屈的情绪已经拉至最紧绷处,声泪俱下的纪曦晓不禁幽幽凄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