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八成是有病,他现在就在演鬼话连篇!
但浑水都蹚了,随便啦!“现在,跟我走,然后不准哭、不许叫,更不要惹我生气。”风刃令凑近她的脸,恶声恶气的威胁,“不然我就杀了妳!”
瞧她恐惧似的咽了咽口水,他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懂,拎着她就走出黑街世界。
雨,还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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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阵惊呼下,风刃令一回到住处就把女孩丢向敞开的浴室,他面无表情的离去又出现,修长的手多了一件雪白衬衫,施舍般的扔在她身上,她手忙脚乱的接住。
愣愣的瞧瞧手上的衣服,再瞧瞧背着窗外光线、恍若凶神恶煞的地狱使者。她不明白这人长得眉清目秀,做啥举止这般狂妄邪佞得吓人?又老是拧着一张脸,难道都不累吗?她看得好累喔!
而她更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抓她回来做什么?
她既身无分文又来路不明,此时此刻更像是捡破铜烂铁的小乞儿,浑身上下只要是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倒胃口,抓她来也不能怎么样……
难道……他是人口贩子?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还是他想对她……
思及此,她不禁拉了拉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满脸孔惧、忐忑不安;纵使她不讨厌他那张死人脸,可是人心隔肚皮,有谁能看得透彻?
看到她紧张兮兮的举动,风刃令的表情顿时充满嫌恶。
“放心,我对妳没兴趣。”他冷嗤,真当他饥不择食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他就有气。
“真的是脑袋糊了泥浆才会把妳捡回来!”他有病!
而她,还傻愣愣的瞧着他!风刃令真的觉得有股气直冲脑门,奔腾的血液就像是要爆破每一条血管,他现在还可以猜想脑溢血大概是这种滋味。
“还愣在那儿干嘛?难不成要我帮妳洗吗?”他拧着眉,缓缓的接近她,原本就对他没什么恐惧免疫力的她这时小脸蒙上惊慌失措,反射性的往后缩,直到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才晓得自己无路可退。
“你……你不要过来……”眼看行动不能喝止他的前进,她声若蚊蚋又沙哑结巴的英文倒让他挑起眉宇。
“原来妳还会说话?我还以为妳天生是个哑巴。”
抽起烟包里的烟点燃,一阵吞吐,狭长的眸子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漂亮的薄唇更是道出无所忌讳的言语。
第二章
“我只是没机会讲话,你就把我给抓来。”
她要是叫哑巴,那全天下惜字如金的人合该都少了个舌头说话?
“哟,还挺伶牙俐齿的。”风刃令跨出一步,她就明显的瑟缩,他旋即讥笑,“还知道要怕?”
“如果你是突然被人逮来的,我看你怕不怕?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啊?”她嘟囔着,一点也不敢太大声,但还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妳这是在怪我吗?”
她不语,就怕这怪男人不知道又会吐出什么毒言毒语、还是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怎么?这下又成了哑巴?”弹一下燃烬的烟灰,“最好把妳现在的糟样子弄干净,否则……”
“否则怎么样?”
她又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他看得翻了翻白眼。
“妳那皮包骨的身材只有鬼才有兴趣,不用再做无谓的担心。”
他再怎么需要女人来泄欲,也不会找这种倒尽胃口的小乞儿。
“天晓得你是不是什么都好的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风刃令第一次听到这么鲜的形容词用在自己身上,还是女人给的。
“我眼睛没瞎。”
他只会想要把她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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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什么叫作“妳那皮包骨的身材只有鬼才有兴趣,不用再做无谓的担心”?这么毒的话居然是从那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真是侮辱人!
而且他居然又说:“我眼睛没瞎。”
“可恶!”他简直就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狼嘛!
罢洗完澡的女孩一面穿著风刃令给她的衬衫,一面在心里拚命的怒骂。看起来蓬头垢面又浑身破破烂烂,没一处干净,三餐不定,吃的又是“垃圾食物”,他以为她愿意啊?!要不是……要不是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她何尝愿意过着这般惨不忍睹的生活?
“他以为我就喜欢这样吗?我也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啊!哼!”
只是她连自己为何会沦落到这里当小乞儿,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晓得当她醒来的第一天,有人告诉她,她昏迷飘流在海上,是经过的船只发现将她救上岸。因为她失去所有的记忆,也没有任何证件可以证明自己的身分,来做笔录的警察怀疑她是非法入境要将她带回警局,那时心里的声音不断警告她要快点离开,所以她逃了。
从那一刻起她便流落街头,没有人敢收留她,也没有人可怜她,甚至好几次有人报警抓她这个没有文件可以证明自己身分的人,她才会冒着危险躲到人烟稀少的黑街,直到现在。
找到了暂时可以栖身的地方,她并不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日,起初她不只一次思索起自己那恍若失踪的记忆,但心里总有股声音阻却了她,而每次强行回想总会引起一阵头痛欲裂的难受,有好几次还严重到让她干呕不已,迫使她不得不中断所有的回想。
久而久之,强烈的后遗症让她对记忆的搜寻产生惧意,更何况光是为了自己每日的生计就已经让她想破脑袋,落难的人要是不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算想起过往又如何?还不是会饿死在街头,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对于失去的记忆她打算顺其自然,最重要的是先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为了活下去,她只好什么都吃,就算是让人看了忍不住会作呕的东西,她也得吃下去,只希望哪天能真正想起所有的记忆;或者如果真的有上帝,希望上帝能够好心一些,派个天使拯救她这如风中残烛的小命。
而现在,也许是上帝真的听到她那微弱的祈求声了,派了个天使……来救她,只是上帝的安排显然有些疏失,这个天使看起来比撒旦还邪恶。
“真不知道是要庆幸还是要感到悲哀?”她无奈的仰头叹息。
犹记得他那双慑人的利眸,丝毫不隐藏邪魅恶佞的光芒,亦正亦邪;捉模不清的气质让人一接近就感觉像是游定在危险边缘,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拆啃下肚,她硬生生的打了个突,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还是搞不懂他把她捡回来的目的。
她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个善良人士,光是瞧他那副恶狠狠的模样,再加上那时候她亲眼瞧见有个人拿着枪朝他们射杀时,反应灵敏得不似普通人,她就知道他不会只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而已。但,究竟是为什么?
唉,想不通……等等,她记得她那时又看见了什么……
对了!枪!他也有枪,她看见他朝那个人射了一枪,接着那个人就倒地不起……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是杀手吗?天啊!那他抓她回来该不会是想杀……杀人灭口吧?
不、不对,如果他要杀人灭口,应该不会将她带回来……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唉,想不通!
“如果妳不是洗到被水冲走了,就快点滚出来。”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风刃令凉飕飕的口气蓦地从门外传来。
嘟着嘴、隔着门板瞪了一眼,她顿时有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