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他这才明白她是认真的,她对待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没有男女之别、尊卑之分…
凝视着那对纯真无瑕的瞳眸,他感到自己的心正逐渐陷落……
“对不住……”
正当她拿起湿毛巾要替他擦拭时,他忽然神色认真的道出这句话,她有些愣住。
“好端端的干嘛道歉?”
“是我观念太迂腐了。”
“这是常人都会有的观念,毋需道歉。”
“你是个特别的女子。”也令他动心。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别想太多了。”她笑容可掬,轻轻地撩拨他静止的心湖。
瞬间,他想永远的留住这动人的笑意。
“对了,还不知晓你的名字呢!”
“封震日。雨辰合震,日正当中之日。”
“好名字。”她轻笑,“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大,我就叫你封大哥吧,你叫我应儿便行。”
“好,应儿。”
“时候不早,早膳快凉了,咱们吃完早膳,我再扶你到外面走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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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那一日起,转眼又是十天过去。
此时,封震日身上的伤已几近痊愈,自起身有困难到现在能够自己四处走动,迅速的恢复全赖袁应儿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还不忘时常搀扶他到外头透气,让他不至于在房里闷出病来。
也是趁着在外头透气,他才有机会与她交谈,这也才发觉,年纪小小的她,居然有着精辟的见解与救人万世的理想,尤其她谈论时,眼神所散发出来的认真与熠熠发亮的光芒,他情难自禁。
他为她所散发出来无形的魅人而撼动、迷恋着。
若不是他已离家太久,生伯父亲大人担忧过度,而想辞行回向南城,否则他想再多了解她。
今日,正是他将起程回向南城的日子,袁应儿提着竹鹿草前来送行。
“封大哥,这是你要的竹鹿草,你快带回去给伯父治病吧。”她将东西交到他手上,轻轻地说道。
“谢谢。”没想到会因为竹鹿草而认识一个灵美、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遇上她之后,他才相信这世间果然有“一见钟情”。
“你……路上小心。”袁应儿欲言又止,随即轻摇螓首,摇去不可能的想望。
水灵的眸子望着他俊美的脸,心底总有一丝舍不得他离开的念头,不过,再怎么想,也是无用,他是绝对不会为自己而留在湛江县的。
“嗯,我知道。”
突地,封震日执起她的手。袁应儿一惊,眼里透着不明白,可是她没有因礼教而抽回手,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厌恶他这样的举动。封震日将一只雕刻精致的玉佩放人她手中。
“这是……”
“谢谢你的照顾。”不多做解释,他淡然的一句话,却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是什么心态。
“你……”望着他的双眸,心里鼓噪不已,白皙的脸庞透着浅红。
封震日见状,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伸手碰了碰她的脸,轻声道:“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会再回来这里,别忘了我。”
“嗯。”她点点头,有那么一刻,她舍不得他离去,理智却教她开不了口留他下来。“你也是……”
在那瞬间,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那是情,一种淡如水却又烈如火的感情……
“我不会。”他摇头,细细地端详着她的容颜,试图将她的身形、她的样貌刻画在心版上,以求日后的相思不至于空洞。
相拥的两人,四周环绕着淡淡的情意……
第二章
两年后
寒冬、银雪,阴日、霜结。
湛江县以往热闹鼎沸的市集今日显得人烟稀少,因为连日来的降雪,路上早已积了一层白雪,除了往来经商的车队之外,再无其他。
这雪下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连墙壁都冷得结上一层霜了,只有傻子才会在路上走。
而应春堂位于湛江县东,为湛江县内有名的大户人家袁家旗下产业之一,也是湛江县内有名的药行,整间药行可谓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论是普通的、上等的,抑或特殊难求的药材应有尽有,别说县内没有其他药行能够比拟,即使是其他县的药行所拥有的药材恐怕也及不上应春堂的一半。
面对这门可罗雀的情况,本就拥有声者之心的袁应儿,依然在下雪天开门做生意,只是——
即使天际顶着太阳大放光明、光芒耀人,也不见得有人会想“冒死”前来买药。
为何如此?
说穿了是打从两年前的一场意外,当时的袁应儿犹是善解人意、聪慧温柔的小家碧玉姑娘,听闻她为了寻一株名唤回忆草的奇药而自城外的山头到寻遍大江南北,终在太行山上寻得一株长得像回忆草的植物。当她带着那株植物回到湛江县后,一直思索不出个办法来确定这植物是否为回忆草。
善良如她不忍因错误而连累无辜的人,便拿自己来做实验,以测试此药的真假,谁知,当她服下这东西后,竟无故产生晕眩不适,甚至倒在床上不省人事长达三个月。
在一日夜里忽然醒来,家人原以为没事了,岂料,她的性情丕变,不知是迷糊还是疯癫,有时还会离奇的失忆,将自己的名字忘了也就算了,可骇人的是,地忘了药草和所有药材的功效,抓了人就要试药,害得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是湛江县的居民看着了她,几乎是躲得躲、逃得逃,生怕被她逮着了成为实验品。
平日,上门买药的居民总是会祈求老天爷,袁应儿的贴身丫鬟秋儿也在,至少她会点配药、辨药的功夫。不然,吃错了药,可就惨了。当然,这根本不是治标的办法,湛江县的居民们边在祈求时也会J顷道替袁应儿祈求她早日康复,大家都想念着从前的袁应儿。
打从袁应儿失常后,虽说药行的生意不至于一落千丈,不过却明显地不如以往。
“小姐,下雪了,多穿点衣裳吧!”秋儿拿起一件披风就帮正在研读药书的袁应儿披上。
“不了,我又不冷。”水灵的眸子依然专注地看着书本,她看也不着秋儿,径自说道。
“小姐,秋儿知晓你身强体健,可也得多穿一点,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就糟了。”
“染了风寒就吃药,这间应春堂也不是开着好看,况且我何时这么体弱了?”她对自己的“病情”可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但……”秋儿拿她没辙。
“好了,你看起来好像挺闲的,你去准备两帖治伤风的药,我给曹大婶送去。”
“什么,送药?小姐啊,你看这天冷得……”
“就是看天冷了才要赶紧送过去,要是误了,让曹大婶病包重就糟了。”她蹙眉,终于将视线移向秋儿。
此刻的她,算是正常的吧!本质是善良、会为人着想的菩萨心肠。但当她失忆的时候就……
“要不,秋儿帮小姐送去?”秋儿自告奋勇地说道。
“我说我送去就我送去,更何况要是有其他人要来抓药,看到你也安心一些。”
湛江县的居民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态,她不是不清楚。见她如见虎一般不说,要看见是她抓药,腿就当场软了,只是强撑着。
说实在的,她也很难去控制自己的失忆症何时会发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店这事还是交给秋儿比较妥当。
况且,最近么妹的败金行为让袁家的财务吃紧,纵使袁家的武道馆生意向来是兴盛不衰,但光靠教授武术也撑不了多久,她总不能还让药行生意一日比一日差,这样袁家早晚会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