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三个人全赢,但你把它变成了三个人全输的结果。含英在无尽的相思中孤苦地死去,而我成了行尸走肉,你呢?你幸福吗?一个对你完全漠视的丈夫,你所要的就是这个吗?”
“我一直在等待你的爱,我在等待你在某一天发现最爱你的人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厂伯纳特轻轻用中文吟诵着,又转回英文,“或许你是最爱我的人,但你问过我的感受吗?问过我是否也是最爱你的人,这不是一种自私吗?”
“但是你也曾经是爱我的!我永远都记得在我十七岁的成人舞会上,是你牵着害羞的我跳我人生中的第一支舞,让我成为舞会上被所有女孩子嫉妒和羡慕的对象,也让我变得自信。我们曾经是那样相爱,但你为何要背叛我?背叛了我们在神坛庄严许下的誓言?”
“你居然还在问我这个问题!”伯纳特几乎要笑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对你的独占欲和猜疑心反省。我无话可说。”
“那是因为我爱你……”
“闭嘴!我听够了!不要以爱的名义,你的爱令人窒息。”伯纳特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一切都结束了厂
“你什么意思?”
“我会输掉这场竞选,你已经无法挽回了。之后我也会结束我的政治生涯。所以也就没有任何必要再继续这场表演了!”其实一开始他就是执着一种隐隐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在他的内心从未强烈地渴望过那个位置。只是感情亲情的真空需要权利来填补。
“你想离婚?”梅兰妮声音有些抖。
“如果你认为一个虚无的伯纳特夫人的名衔对你是个安慰,我会成全你。毕竟我最爱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梅兰妮苦笑,换言之,无论离异还是继续这段婚姻对他都不再具有意义了。这就是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结果。一切真的全都结束了,而自己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只有一身的疲惫。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但无论怎样,罗伊决绝漠然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无可挽回的事实,或许一切早已到尽头,在他爱上柳含英伊始。只是自己不肯面对现实地拼死与命运抗争,而结果只是两败俱伤。
“替我向你的女儿说声对不起!很庆幸她活了下来!”把泪水吞下了肚中。她是坚强的,她早已不会在人前流泪,即使是她的丈夫,因为所能得到的只是他的轻蔑冷笑。
“你是该庆幸,否则我会让你抵命的。”妻子腮边一滴未干的泪珠也无法让伯纳特冷硬的心温柔一些,一想起初见女儿时那个呼吸微弱插满针管的女孩子,他就有掐死这个毒妇的冲动。他真不敢相信这是当年那个害羞温柔的梅兰妮。
虽然他的口气冰冷甚至是凶狠得让她的心颤抖,但梅兰妮还是一贯地昂着头,“即使你放弃了竞选,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毕竟竞选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你的身后是花了大笔金钱的财团,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个我自有分寸,现在我想休息了!”伯纳特在下逐客令,不想再看见她,在今后的岁月中。
退出病房,梅兰妮直接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所有的力量瞬间抽离了她的身体,靠在门上,她慢慢地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压抑的哭声让她的身体不停地抖动。
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哭泣,是因为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在她让人去暗杀那个女孩子时,这个结果就已经在意料之中了。与其说怕柳横波破坏了伯纳特的连任州长之梦,还不如说她更怕伯纳特发现了这个女儿的存在,那时不消任何威胁,他就会自动投降,因为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在乎的东西了,无论何种代价,他都会保护自己的女儿不受伤害。在他放弃从政的同时,自己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也就意味着连人前的温柔也成了奢望。
她不得不豪赌一次,但她输了!输得不能够再翻身,今后将何去何从?失去了重心的生活她该如何继续?好累呀!从未有过的疲倦让她的肩头垂了下来,或许她该去旅行,罗伊不再需要她了!其实他从来没有需要过她,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她一厢情愿了二十几年,终于要面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了!
擦干眼泪,重新补妆,把自己打理整齐。她永远都是优雅的梅兰妮·伯纳特。推开门走了出去,头依然是扬着的,“我们回去!”她对随行的人员说着。
“是!夫人!”随行的人员跟在她的身后,忽然发现伯纳特夫人老了!那完全是一个五十岁女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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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为什么乱吃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看见你摔到在地上时,我心都不会跳了!”横波的埋怨从电话那一头传来。
伯纳特却不以为意地笑着,从未如此开怀过,因为女儿在为他担心。“我是在做戏,即使是摔倒时我也是非常清醒的。我现在很好,至少比你好!”
“对不起!因为我,你不得不退出!”事业对于男人来讲是很重要的。
“拉尔夫却是想退出而不得呢!”伯纳特的心情真的大好,“胜利的人是我,我为自己赢了四年与你相处的时光,来弥补二十一年的空白。”
横波的眼睛瞥向门口,唇边霹出笑意,“看来你们的战斗仍在继续!你的敌人已经进入我的视野了!”拉尔夫又是一身风尘仆仆地走进了病房。
“这家伙太不务正业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儿女情长!”伯纳特嘟囔着。占用我和女儿宝贵的通话时间。
“喂!你不好好地修理你的心脏,还打电话来骚扰重病号!”拉尔夫已经拿过了电话,乱叫一气。
“你工作繁忙,没时间陪我的宝贝女儿。那么她的父亲和她叙叙家常总强于某些毛头小子乘虚而人吧!”
“你在威胁我!”正中拉尔夫的痛处。
“我是不想我的女儿哀叹,‘悔教夫婿觅王侯’!”伯纳特其实有点幸灾乐祸。
“爸爸!不要再逗他了!我看他的心脏也快要不胜负荷了!”横波笑着又抢回电话,“好了!我们等他走了再聊!”又招了拉尔夫一个白眼。
币了电话,横波抬头,“又是赶了几百公里的路,你太辛苦了!我已经没事了。”看着他疲惫的神色,横波有些心疼地抚模他的脸颊。他瘦了!
“因为太想你了!只有感受到你的气息,我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把头埋进她宽大的病号服中,即使是刺鼻的药味也掩不住她的体香。
轻轻地抱着他的头,“我也一样的渴望你的气息!躺在病床上,所能做的只有想你。”横波低喃着。
“你还在想你的父亲!”拉尔夫不依不饶的。
“你不会连我爸爸的醋也吃吧!”横波捧起他的脸,真的是吃醋的表情。
“我做错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太大意,也太纵容你,不该让你与你的同学联络,他们就是通过那个电话查到你的,结果害你差点死掉。另外一件就是不该让你们父女相认,他现在摆明了要和我分享你的爱。”拉尔夫是怨气冲天。
横波只是笑,满足地,完全沉浸在幸福里的笑。已经近似于那种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少女的傻笑了,也是符合她年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