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盼辉笑了起来,“太刻薄了!毕竟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人家的权利。”
“但爷爷不能忍受那样的生活方式进入陈家,而且他也不喜欢那些女孩子对于艺术的态度。不是扎扎实实地搞创作,而是急于把自己变坏,似乎只有把生活弄得乱七八糟才是女艺术家。高喊用身体作画,其实是哗众取宠。而我当时却是把她们近似疯狂的生活看作是对于我循规蹈矩生活的一种互补,希望她们能够实现我所不能实现的梦想。所以我容忍她们的放纵、酗酒、滥交,甚至是吸毒。”
“不会吧?”顾盼辉睁大了眼睛。
“是真的,但久而久之,相处了一段的时间,我就会发现其实她们很浅薄,夸夸其谈、不可一世,而骨子里根本什么也没有,她们认为是传世经典的作品充满了模仿的痕迹和苍白无力。一旦得不到世人的承认,就又会不停地酗酒、吸毒、咒骂别人不懂艺术。我也很欣赏那种所谓的坏女人的艺术,那种视觉的冲击力,对于人内心的揭示。但这和坏的女艺术家是不一样的,她们和我都把它搞混了。在这样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结束之后,我真的厌倦了。连交女友的兴致都没有了,过了两年清心寡欲的生活。因为年近三十,所以勉强同意了爷爷安排的婚事,因为他已经不相信我的择偶眼光了。毕竟许小姐家世清白、品行端正,也没有富家女的骄横,而且很能干,会是我事业上的良伴。总比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强吧!”
彼盼辉点点头,虽然只看见过那位小姐两次,也知道这评价很中肯。
“可是却被你搞砸了!”陈峻极好笑地看着她。
“舍不得呀?”顾盼辉瞪起了眼睛,很威胁的口吻。
“开心还来不及呢!”陈峻极握住了她的手,顾盼辉震了一下,但并没有把手抽开,“虽然我在爷爷的面前从来也没有否认过,但我想他一直是持怀疑的态度。可是那场大病让他宁可信其有了,不染的乖巧和聪明也令他无法放手。调查了你的情况,你的坚强让他很感动,或许这也让他想起了女乃女乃。你的画彻底地征服了他,所以他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来关注着我们的进展。他相信我一定会爱上你,因为你身上的特质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你有着我们陈家媳妇同样的性格,小事迷糊,但大事决不糊涂,坚韧、忠贞,你一定是我命定的另一半。”陈峻极想起爷爷说这一段话时,老妈那含泪激动的双眼。其实爷爷在心里还是很满意这个媳妇的,只是习惯了对她和老爸乱吼罢了。”
“说了这么多,只是让你明白,希望你嫁入陈家,只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交换。”陈峻极看着低下头的顾盼辉,“你现在是不是会答应我的求婚了?”他的手心又开始出汗。
“你不觉得有点、有点太快了吗?”才刚刚接受了他,马上就谈论婚事了,多少有些仓促。似乎中间还少了些环节。
“快?”陈峻极想了一下,“不会!女儿都快八岁了。”很正经的样子。
“讨厌!”顾盼辉笑骂。
他伸手把她柔软的身体抱进怀中,“如果你认为太快,那我们就先不急着结婚好了,我给你适应的时间。先订婚好不好?”陈峻极用低沉的声音魅惑着她。
“订婚?”顾盼辉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现代人似乎很少经过这道程序了。”
“我也想跳过它,但你既然不同意。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很无奈啊!彼盼辉歪着头,才发现少了哪一道程序,“你是不是应该先问我到底爱不爱你,之后才是订婚还有结婚啊?”
“我才不要问你,依你那弯扭的个性。就是爱极了我,你也不会说的。所以我干脆把它也跳过去了,反正我们两个整个恋爱的程序都是乱套的。也不在乎这一点啦!”
还真是!不对!“谁爱极了你?你胡说!”
“我就说嘛!你爱我也一定会否认的啦!你就这么弯扭。”陈峻极一脸的未卜先知。
“我不爱你,别自作多情了!”顾盼辉在他的怀里冲他扮鬼脸。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说不爱就是爱!我理解的!”很善解人意地拍拍她的后背。
“那我爱你!”顾盼辉一时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话一出口就知道上当了,但已经收不回了。
丙然,“终于说实话了吧!”
“你一直都在算计我,在你的身边,我这么笨,不知道哪一天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钞票,我才不要嫁你!”顾盼辉噘着嘴。
“从你被我家的二宝雇佣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你的命运。你砸了婚礼,气走了新娘,害我三十岁了还是孤家寡人,你不代替她被我蹂躏还有谁代替。既然做了就要勇于承担后果,不要推三阻四地逃避责任。这事情就这么订了!”陈峻极颇有一锤定音的气魄,“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不,不……唔……”没能逃过“狼吻”的顾盼辉挣扎了一下,纤纤玉手在那宽厚的背上无力地拍打了两下(实际上是三下啦!),之后就变成了拥抱。
新郎亲吻了新娘之后呢?陈峻极趁着喘口气的空档宣怖:“送入洞房!”
番外篇
摄手摄脚地走到了画室的门前,打开门,果然没人。十六七岁扎着马尾巴的靓丽少女贼一样地走进去,。反手带上门。
拍拍胸口,太不容易了!终于来到禁区了,扫视了一下有些零乱的画室,角落里堆满了一幅幅著名女画家顾盼辉的大作。每一幅的售价都十分惊人,但现在它们就被堆在那里,一幅乏人间津的可怜相。如果让那些收藏家知道,一定会大哭暴珍天物的。
但她志不在此,她的目标是眼前一幅未完成的大作,图形已经勾勒完毕,只剩下色彩的填充了。这个她最拿手了,当然,她也只会干这个。拿过调色板;大笔一挥,哈哈!谁说她是绘画白痴,瞧瞧,多漂亮的水粉画。给这个小狈披上件斑点外衣吧,虽然它不是大麦叮。嗯!不错!不错!最后给这个小孩子的小脸蛋涂一点点红晕,小孩子不都是红苹果一样的笑脸嘛!完成!左看右看,真是一幅上乘的佳作,她都不禁要佩服自己了。收拾好画具,又歪头看看自己的大作,嘴也快乐歪了!
她又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画室,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四肢乱蹬着。太棒了,你们等着大吃一惊吧!
“陈不染!你提头来见!”女人尖锐的叫声响彻了整个陈家,这可是百年的建筑,也不知还能经受几次这样的强震。
啪!惊堂木一拍,升堂!威──武──
陈不染站在正中,等候审讯。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法官把罪证掷在了地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见自己的大作就这样被糟蹋,陈不染马上捡了起来,忍不往又左看右瞧地欣赏着,不知死活地自我陶醉。
“就知道是你!”原告──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指着傻笑的陈不染,“妈!你看她把我的素描弄成了什么样子?丑死了!她还笑!”
“哈哈!”一个和小男孩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大笑,“陈不染才不会觉着丑呢!就好象她从不觉得自己唱歌跑调、弹琴在制造噪音!你还不知道吗?哈哈!”笑到肠子打结。
“陈可熏!你敢幸灾乐祸!”陈可染大叫着,“妈!爸!爷爷女乃女乃!太爷爷!她毁了我的素描,我好好的一幅男孩儿小狈嬉戏图,就被她涂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