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彼盼辉又坐了下来,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自己骚扰人家在先。搂着人家的头亲人家,还高喊喜欢人家爱人家。
自己是得意忘形,那陈峻极的可能是一种习惯,习惯于在出门前亲吻一下自己的爱人。不对!这家伙还没结婚,连女朋友也没有半个。从前,是从前啦!现在没有不代表从前没有,你不还充当着人家的“情妇”不是吗?
对!对!对!但一想起他曾经有如此亲密的女友,心里竟有点不舒服。
那就是他妈妈!对呀!他是美国长大的。出门前亲吻一下妈妈说再见是很平常的啦!呼!彼盼辉吁了一口长气。没错!是这样的。
陈峻极坐在车里,手机响起,是顾盼辉。
“怎么了?我忘了什么东西了吗?”陈峻极的声音平静之极,似乎亲她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彼盼辉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那个、那个,我、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有早上出门前亲一下你妈妈的习惯?”如果不问清楚,她一天都会寝食难安的啦!
“好象有、有的!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注意到!”陈峻极的肠子又要打结了,她果然为他的行为找到了最恰当的借口。我快不行了!我要笑死了!“你怎么想到会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对了!”顾盼辉的心不再狂跳,“我忘了说谢谢你!谢谢你昨晚照顾我,安置陈不染,今天早上为我准备早餐,还有帮我开画展!谢谢你!”
“不客气!你好好的休息吧!我晚一点会打电话给你。我到公司了。再见!”
“再见!”
第九章
一大束显然身价不菲的火红玫瑰包装精美地被送到了顾盼辉的办公桌上,有些狐疑地签了花店的单子,顾盼辉拿过卡片,是陈峻极。这个家伙到底是搞什么飞机嘛!居然送这么超炫的玫瑰给自己。
丙然几个脑袋探了过来,“顾盼辉!谁送的?你的第二春来了?还是如此的超浪漫,跟你老公当年一个样!”众人全是羡慕的眼光。
“是不是那个这几天常来接你的大帅哥?”
“开宝马!好象是从国外回来的吧?”
“什么第二春!他来接我是为了谈我画展的事情,我也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要送花给我,八成是送不出去的。”顾盼辉拿起电话接通了陈峻极,“你为什么送我花?”
“一时兴起啦!”陈峻极打着哈哈,“而且我晚上要参加一个晚会,想拜托你当我女伴。所以用鲜花贿赂一下你啦!喜欢吗?”
“你送的是红玫瑰,太扎眼也太暖昧了!别人都用『你的春天又到了』的眼神看我,很尴尬的。”顾盼辉又瞄了一眼玫瑰,不过说句实话,真的很漂亮。
“我是让秘书订的,只说是位女士。她就自作主张了,我一会儿会教训她的!”这个弯扭的女人真的没猜到我的用心?还是故意在逃避?总找借口好辛苦。
“不要!我很喜欢的,真的很喜欢。谢谢你,也谢谢你的秘书!总不成像我一样送垂拉着头的向日葵吧!”顾盼辉连声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生怕他会责怪秘书。
“你喜欢就好!那我以后还叫她送你玫瑰好了!”你就等着进我布好的圈套吧!笨女人!陈峻极又偷笑,“我还有电话来!下班后我去接你!再见!”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他把电话挂了。
老天!怎么好象被他算计了?顾盼辉有这种感觉好久了。常常来接她下班,是因为要带她去见画展的主办方、经纪人、评论家。当她说过可以自己过去,无需他一个生意繁忙的大经理当车夫时,他就摆出了可怜巴巴的神情,活像想讨好的主人却反被主人狠踹了一脚的小狈一样。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通常他都会把会面的时间定在晚餐前,谈过话之后就会邀她一起共进晚餐,在自己稍有异议的时候,他又会将之上升到“她嫌他会倒了她的胃口”的高度。
嗨!苍天明鉴!其实这家伙挺秀色可餐的,和他在一起实在是件很愉快的事情。她是怕自己太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毕竟两个人的条件是那么悬殊,怎么看悲剧的可能性都比较大。虽然说悲剧是创作的源泉,但她还是比较赞同把别人的悲剧当成自己创作的源泉,而不是相反。
※※※
坐进车里,陈峻极打量了一下顾盼辉的装束,“我们先去买件晚礼服吧!”
“晚礼服?”顾盼辉想起是要参加晚会,“可是,可是……你还是送我先回趟家吧!”
“不用了!这个我来负担。”陈峻极开车向商业繁华地带去。
“不好!你干吗要给我买衣服?”
“因为你是我的女伴!这是规矩!”这回是用规矩压人了。
“我怎么不知道!”顾盼辉用狐疑的眼神看他。
“一套晚礼服很贵的,一年到头也穿不了几回。你何苦花这个冤枉钱,这不符合你节省的原则吧!”这次是实话。
“但是……”
“算了!到时再送我一幅画好了。”陈峻极很不耐烦地说,“算我投资!”
“那好吧!如果我的画没你所说的那样好,你可别说你上当了!”丑话要说在前头。
“上当的是你!”陈峻极看了她一眼。
宝蓝色的曳地长裙很好地凸现出了顾盼辉身材的优点,优雅的脖颈,修长的身体,匀称的手臂。如云的秀发在头顶盘聚,淡妆勾勒出了精致的五官,眼睛更加明亮,红唇益发诱人。精心打扮过的顾盼辉明艳照人,举手投足间的韵致让陈峻极不舍得挪开视线。
看得见他眼神中的惊艳及欣赏,顾盼辉好不得意。虚荣心哪!每个人都有。
一件绍皮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顾盼辉如同被火烫到一样跳开,似乎那上面有什么不洁的东西,“我不穿它!”很坚决地拒绝。
“你干吗?外面很冷的,你难道就穿这个上车下车吗?”这个女人真的很麻烦,自尊心干吗那么强!
“不是啦!我是环保主义者,我最憎恨穿动物皮毛的人了。每一次看见有人穿,我真恨不得自己是个恐怖环保主义者,把那件衣服扒下来烧了它。你现在却让我穿,不如杀了我是正经。”顾盼辉越说越激昂,精品店里的店员越听脸越白,“我看过一条消息,你知道吗?英国的一个慈善机构把那些捐赠来的裘皮大衣发放给流浪汉,你想想如果阔太大们看见流浪汉穿和她一个牌子的大衣,不羞愧得马上把裘皮大衣扔掉才怪。这招儿可真绝……”
“明白!明白了!”陈峻极连忙制止了她,那个店员快口吐白沫了,“我尊重你的信仰。我只是认为比较配而已。”
又给她选了一件大衣,让她穿上,“这件如何?”
镜子里看上去竟有几分雍容华贵的顾盼辉满意地点头,却又伸出一根手指,“两幅画吧!”
※※※
居然是一个艺术界类似沙龙的晚会。顾盼辉看了一眼陈峻极,“这笔钱真的不该由你来出,反倒是你的置装费应该算在我账上。”穿著一身黑色礼服的陈俊极简直帅呆了,冷峻、神秘,又十分的性感。顾盼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三幅画!”陈峻极翻了个白眼对她又竖起一根手指。
彼盼辉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照这样下去,等到我开画展的时候,只怕展出的画都要标上已售出的标记了。是不是也算得上是艺术界的一大奇事了?”
“怕不怕最后连你自己都卖给我了?”陈峻极忽然在她耳边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