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知道邵玫翎的反应。”他故意说。
“不!”名玢惊喊出声,此时的她承受不起邵玫翎狠毒、欺凌的目光,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勇气面对邵玫翎和雷兆风的亲热模样。
“担心什么,她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他的身体略往前倾,在她耳边嘲讽道。
他呼出的热气令她全身一僵,立刻往后退,拉开距离,已经有不少宾客在看他们了。
“我说过,我对你比对她有兴趣多了。”他发出刺耳的笑声。
“雷兆风,你或许很习惯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怒视着他。
他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黑眼令人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话别说得太满,别忘了你是我的情妇,你这个身价百亿的情夫若是被抢了,可是会损及你的利益。”他讥讽地说道,眼里的冷意足以冰冻任何生物。“喔,我忘了,你并不是那么想要情妇这个位置,否则怎么会迫不及待地想逃?”
他故意提起那晚的事,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敢那样对他,只有她。
“你……”她抬头,被他眼里的恨意震慑住。
“我提供你一个别人怎么求都求不来的优厚契约,我做到了,你呢?”他伸手撩起她颊边的发丝,举止轻佻,完全不在乎他们四周的宾客。
名玢后悔了,后悔和他这个冷血恶魔打交道,更悲哀的是她竟爱上这个游戏人间的恶魔。
“当我吻你时,我清楚感受到你热烈的反应,像一块冰融化在我怀里。”他的手指划过她的柔颊。“我保证,下次我绝对会让你完成你该尽的义务。”
“兆风,你怎么去那么久?”一道娇唱的声音传来,邵玫翎来到雷兆风身边,很自然的挽着他的手臂,当她看见邵名玢时,美丽的五官迅速染上一片冰霜。
“刚好遇到你妹妹。”雷兆风没有躲开邵玫翎贴近的身躯,甚至故意表现亲密。
“我父亲刚才问起你,我们一起过去好不好?”邵玫翎一副小女人样,身体偎得更近。
“我正在和你妹妹讨论公事。”他的视线故意扫过名玢。
“公事可以到公司再谈,现在是放松的时间。”邵玫翎不悦地嘟着红唇。
雷兆风由邵玫翎的身体语言轻易地看出她对邵名玢的敌意。他不懂,难道是邵玫翎察觉他和自己的妹妹之间有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和邵名玢之间的契约仍是秘密,邵玫翎的敌意不可能来自于他,那到底是因何而起的呢?
“你妹妹也一起来吗?”他故意提起,并观察邵玫翎的反应。
“兆扬,我父亲想跟你私下谈,她只是个外人……不,我是说,名玢不会对谈话内容感兴趣的。”邵玫翎可不想多个电灯泡。
雷兆风扬眉。他没听错,邵玫翎的确说自己的妹妹是外人。
名玢冷眼地看着二姐和雷兆风。邵玫翎表现得很明白,在邵家她永远是多余的,既是那样,她又何必留下来惹人嫌呢?
“我还有事。”她转身离开。
“兆风,别理她,我们走吧!”邵玫翎眼尖得很,邵名玢和雷兆风之间的暗潮汹涌躲不过她的眼睛,不过她并不担心,毕竟邵名玢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私生女,对雷兆风这种世家子弟来说,她才是真正适合的对象。
步上花园小径,置身于黑夜中,名玢抬头看向无尽的苍穹,仿佛可以看见母亲慈祥的客颜,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绕,从一开始就极力忍住的泪水这时再也忍不住,一颗、两颗地落下……
包多泪珠接连滑过颊遏,她没有伸手擦拭,一步步走出邵家的大门口。
☆☆☆
名玢和雷兆风的关系降至冰点。
满月酒会那晚,雷兆风半夜雨点才回到住处,名玢一整夜没睡,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听到他走进房间,关上门,然后一切又恢复原先的静寂。
从那晚开始,他似乎刻意躲开她,两人没再碰面,对名玢来讲,虽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但生活在充满他影子的空间里,她却无法不受他影响。
每当夜晚来临,躺在床上的她总是睁着眼无法入眠,克制不住地想着今晚他是否和邵玫翎在一起?他是否已经拜倒在她的裙下?
才几天,她己消瘦一大圈,现在才终于体会母亲为爱执着的心,以及得不到回应的痛苦。所以她不让雷兆风看出她对他的爱,深怕将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有谁能把她从这感情漩涡拉出来?
靶情上没有人可以给她解答,但是对于冠荣的财务问题,她却有了重大的进展。
名玢针对冠荣几项重大工程进行调查,发现一件很不寻常的事,那就是这几项工程的得标者都是同一家公司,直觉告诉她,冠荣的问题就出在这上面,她一定得持续调查下去。
回来台湾一个半月后,某天地突然接到一通惊喜的电话,下班时间一到便离开公司,坐车来到某家饭店一楼的西餐部。
“Ken,真的是你!”一进入餐厅,名玢远远看到人便急急挥着手。
一位有着深邃五官的男人从座位起身,满脸笑容的迎接她,并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Ken是淑姨的大儿子,也就是名玢的表哥。因为淑姨没有生女儿,所以当名玢到美国时,Ken,立刻就喜欢上这位小表妹,像亲妹妹般地疼爱她。
“接到你的电话时我还不敢相信。”名玢也回了他一个拥抱。
“现在总该相信了吧!”Ken放开她,然后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
“相信。”名玢笑着坐下。“对了,你怎么会来台湾?”
“想你啊!”Ken说。
“少来了,你才不会想我,一定是淑姨要你来的对不对?”名玢笑着打他。
“好吧!你说对了,是我妈要我来,她担心你在这里被欺负。”Ken的语气虽带着戏谄,但表情却是认真的。
“我在这里很好。”名玢感到一阵暖意,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你不是只请一个月的假吗?怎么会拖这么久?还有,我听我妈说邵家强迫你接受他们安排的婚事,是真的吗?”他就是为这事来台湾的。
“婚事取消了。”名玢扯了下嘴角。
“既然婚事取消了,那就没你的事了,为什么还不回美国?”Ken嗅到一丝不寻常,他盯着表妹,觉得她有事瞒他。“名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只是想在台湾多待一些时间,等我母亲的事办好就会回美国。”名纷试着用微笑化解Ken的忧心。“别说这些了,Susan呢?她有和你一起来吗?”Susan是Ken刚新婚不久的妻子。
“能不带她来吗?”Ken扮了个鬼脸,谈到爱妻,心里泛着甜蜜。“她就像个粘人的牛皮糖,我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我还嫌烦咧!”
名玢横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
“那她人呢?”她和Susan从大学就认识,Ken和Susan认识到结婚,她也是功劳不小。
“时差的关系,一到房间倒头就睡了。”Ken是急着想见名玢,才会在此时先约她出来。
“怎么可以睡呢?”名玢倏地起身。“早八百年前她就说想来台湾。人来了,就该好好参观参观。”
Ken跟着起身,看来是阻止不了名玢要吵醒老婆的决定了。
名玢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走到电梯前。
“你打算在台湾待几天?”她问。
“大概一个星期吧!”Ken侧着头看她,这才发现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伸出手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肉变少了喔!还有,是不是没睡好?瞧你黑眼圈实在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