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过去瞧瞧。”小珠拉着老人往人群中挤去。
蚌头矮小的两人在围观群众中穿梭自如,滑溜得像条泥鳅似的,谁说个子小不好?最起码人多的时候方便得很!
祖孙两人轻而易举地穿过层层障碍挤到最前面,却被一面铁壁堵住了去路,仔细一瞧……原来不是什么铁壁,而是一堵结实的肉墙。那人肌肤乌黑得像被炭烧过似的,露在短夹外粗壮的手臂环在胸前,脸上有一道从左脸笔直划到右脸的疤,全身上下流露出不好惹的气魄。
“等一下!这前面的围场只能让姑娘单独进去,不准带跟班的进场。”
小珠不被他凶恶的面容所吓阻,反而攀到他的背上往里头探望。“小扮,里头好热闹哦!那群人在做什么?”
郑吉讶异地说不出话来,很少有姑娘家不被自己这张脸吓到,他甚至不敢随便出门,不认识的小娃儿一见到他,都吓得哭出来,这姑娘非但不怕,甚至敢爬上他的背,还……叫他“小扮”,有多少年没人这样叫他了!
郑吉完全沉浸在幸福里,压根儿不在乎被个小丫头当做马骑。
空旷的,地四周围起五彩的帷幕,围场的中间黄土飞扬,的莫千人在场内,每个人手上拿着各式的独家兵器。
锵!场内不时发出兵器互击的刺耳声响。
‘啊……”不时还有人发出惨叫声。
砰!有人应声倒地。
围场内两人或三人不等聚精会神的比划着,从她们拼命的狠样看来,这场比试的赏金一定不少。
“她们在夺麟旗,你看到看台前中间的那面红旗子了吗?那就是本帮的麟旗,只要夺下那面旗……”
郑吉还来不及说明清楚,一抹黄色身影就已经奔出。
她曾听爷爷提过城里这种竞赛方式,不就是一群人抢夺一个象征性的物品,抢到手的人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金,这么简单的规则根本不需要那小扮说明。
只要能得到赏金,就能好好慰劳一下他们祖孙俩的五脏庙,自从下山后他们有一餐没一餐的过,好想念烤鸡、炸鱼的香味,如果再来壶白干更好,一想到吃的,小珠所有的精神全来了。
“小珠来也!”她运功一跃,马上又奔出了好几十尺。
“我跃。”小珠足尖点过几个扭打成一团的女人们的肩头。
“我再跃。”她漂亮地草上飞,就这么轻轻松松越过众人。
只顾忙着应付对手的女人们,只觉得肩上微微一痛,还弄不清楚怎么一回事,黄色的人影已奔至数尺外。
“喂!泵娘我还没说完……”
“别喊了,她已经走远了。”老人得意的笑了笑。
如果小珠的心思细一点或者冲得慢一点,就会注意到这场比武的古怪之处,全场为何只有姑娘?
又或者能将眼光放“远”一点,就会看到围场外高挂的布条上写着几个斗大的字一一麒麟帮副帮主比武试场。
看台正中间坐着一名戴着半边面罩的男子,绒布的黑色面罩绣着金线图腾,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麒麟帮帮主——赛玉軿。
赛玉軿身侧各坐着左右护法,左边是个瘦高的白须老人崔子云,右侧坐着魁梧的男人段成刚,两旁各站数十名壮汉。
“好棒的轻功!”这句话是从崔子云的口中说出的。
他活了这么大把的岁数,还未见过这么年纪轻轻、功夫便如此了得的女娃儿。
这忽然出现的黄衣女子,背着一个旧旧的蓝色布包,模样虽然古怪又土气,功夫却是胜过众人。
独特的轻功让她一路通行无阻,伊然有一股后来居上的气势,场内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皆舍不得弄乱精心的装扮,花拳绣腿拼命地卖弄风骚,比起来她就显得纯朴又有实力多了。
就在崔子云才刚讲完话的同时,她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下他们眼前挂了一晌午的麟旗。
赛玉軿握住椅把的手微微一震,那女娃儿速度好快!
那群女人的功夫在武林上好歹也是稍有名声的,比了一晌午还没来得及分出高下。这丫头从出现到夺旗,竟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刻的光景,麟旗就这么轻松地被她取下!
左右护法这时才发现麟旗被取走,速度之快就连对方是以什么样的手法都没来得及看仔细,是该怪他们太疏忽?还是说那名黄衣女子的功夫太好?
最后发现麟旗被取走的是,场内的比试者、围观的人。
“帮主,这不公平!她怎么可以趁我们不注意时偷抢了麟旗?”说话嗲死人不尝命的佟雪姬是雪之宫的宫主,今天能让她抛头露脸在闹场内拼斗这么久,可见俊美冷酷的帮主大人魅力有多大。
“是啊!帮主,这来路不明的臭丫头凭什么和我们争麟旗!
顿时,围场内闹哄哄的,忿忿不平的叫嚣声四起,在场的不是师出名门的千金,就是某某帮派的领导人物。
能一口气召集各家名媛到场,不顾形象的拼斗,还不是因为麒麟帮帮主夫人和副帮主之位,有如此大的目标,才会让在场的每个参加者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来比试。
这下可好,眼前这名不起眼的黄衣丫头,轻而易举地取下麟旗,不但当上武林最大帮麒麟帮的副帮主,还能得到令人垂涎的帮主,教她们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赛玉軿此时举起了一只手,慑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嗲声怪叫的女人们马上鸦雀无声;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就足以压制住全场的人,证明此人的身分不凡。
小珠轻巧地闪身到赛玉軿身边,两旁的壮汉一惊全数围了上来,却被她灵巧的从旁滑了过去,连个衣袖也没模着,壮汉们马上回过头想阻止她,只见她莲足轻轻一勾,十来名的壮汉如骨牌似的轮流应声倒下。
赛玉軿面罩下的脸色铁青,这批手下可是经过挑选的精英分子,能抵上百人的围剿却不敌女娃儿的一脚,回头要将这群人好好再加强训练一番。
“嘿嘿!看你好像是这儿的头头,赏金是不是跟你领啊?这面破旗子可是我先抢到的,哈哈!”小珠一边挥动着麟旗当扇子扇风,一边故作狡狯的笑着。
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这面旗子可是她先抢到手的,是那群人没本事,抢了老半天也抢不着。有这么多的人抢着要这面破旗子,想必这赏金肯定多到可堆座金山,不管怎么说这笔赏金她是拿定了!
赛玉軿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那面代表副帮主的麟旗,她竟敢拿来当成扇子扇风!
小珠大剌剌地将臂膀搭在脸色铁青的赛玉軿肩上,动作自然至极,两人宛如是结交已久的八拜之交。她咧嘴大笑,没有一点第一次和人见面的生疏感,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顾忌,更别指望她会看见他面罩下射出的冷光。
他身边随行的侍从可没像她那般无知觉,清楚的看见主子想杀人的怒气,还以为这股气是为了他们的不懂礼数,除了左右护法,其余的手下全单膝下跪。
“小的参见副帮主!
什么?副帮主!
两旁下跪的人将小珠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全场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
“我……什么时候成了副帮主,我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想赖!别以为我是一个人就好欺负,我可是有带帮手一起来的,戴面罩的!把银子交出来,本侠女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小珠说着说着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一脚大剌剌的踩在他强壮的大腿上,小手不客气地揪着他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