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蹲在这门口算起,少说也过了半个时辰,依她超乎常人的没耐心来说,这可是破天荒的事,她风林儿会憋半个时辰等人,天快塌了!
“可能还要三樽朝露。”她身旁另一个娇小秀气的白衣少女,很笃定的向她比出三根手指头。
“你怎么知道?”风林儿惊问着,不明白这个女诸葛怎么连这都知道。
“别那么吃惊,大王,我不是能未卜先知,而是因为前两次你要我跟踪他时发现的惯例,前两次他都是喝完六樽朝露才走,现在只喝到第三樽,当然还有三樽罗!”
“原来如此,白子,那你说他会不会喝醉?”风林儿越看眼前的女孩越是满意,想来她真的把名字取对了,这小白子的脑筋永远像太阳一样亮晃晃,什么事到她眼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像黑子那丫头,老是丢三落四,乱打迷糊仗。
“不会的,每次护法总是很清醒的走出酒店大门,他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中,所以要他喝醉绝不可能。”
白子微微一笑,都已经共同生活快五年,小姐竟然还不了解护法的个性,说她少根筋还真不为过。
“搞不好这次右护法会喝得酩酊大醉。”接话的是黑子,她觉得老是听人说话没意思,偶尔也要说说话,免得嘴皮子变笨。
“为什么?”风林儿不想承认自己比她们笨,但,为什么她老觉得比身旁这两个丫头少了点悟性?
“因为啊!今天他下山时,比上一回更生气。”黑子信誓旦旦地说着。“我想他会用醉来解忧愁。”
这一说,风林儿整个脸又垮了下来。“哎哟!他干嘛要生气嘛!脾气这么坏,还要喝酒麻醉自己,这样对身体不好的。”就是知道他的气跟她有关,她才会眼巴巴的跟着下山,一听到他还要用酒来消解怒气,风林儿的心头更加愧疚。
“谁教你是扶不起的阿斗!”黑子很捧场的再加油添醋。
一听手下这句“赞美”,风林儿发飙了。
“黑子!你说话小心点,否则我剪了你的舌头!”
没料到一向瞎闹习惯的主子会出现这样激烈的反应,黑子吓得整个人缩到白子后头。
“对不起,大王……只是人家说的是实话。”是主子一直告诫她做人要诚实的嘛!怎么人家说实话,她却反而生气。
“你敢再说!”风林儿腮帮子鼓得老大。
这时,连向来不怎么爱管闲事的白子也说话了。“好了,大王,你别生气,黑子说的是直了些,不过也没说错。”
“白子,怎么连你都这么说……”风林儿几乎捶胸顿足。“哼!人家不会武功他早就知道的,要我继承爹爹大位、领导手下也是他的意思,为什么每次干个活他又气成这样子?哪有这么容易发脾气的男人嘛!”
“那是因为你太容易闯祸的关系。”白子静静地看着鼓着一张脸的主子,不敢将心头的话全说出来,跟在她身旁快十年,深知要黑风崖风小姐承认自己悟性驽钝,那干脆杀了她还容易些。
“我哪有!每次借粮时,我不都乖乖听话跟在他身边,哪有闯祸。”
“今早谁去踢那个狗官,差点被人家大刀砍到的?”
“人家……人家真的是一时大意嘛!连这也要气。”风林儿嘟起嘴。
“护法是气你如果有一些防身武功,今天就不会发生那种险象环生的事。”
“别再说了,说来说去你们就是觉得我笨,练不好武功,活该被气。”她好难过,连手下都觉得她笨。
“大王,别难过了。”眼见老大眼眶都红了,看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黑子连忙把惹人伤心的话题快速拉离。“大王,你想右护法会不会是禁欲太久才会这样?我听阿三说过,男人如果禁欲久了就会脾气坏,看什么都不顺眼。”
“真的?”果然是风林儿,话题一转,心情也跟着转。“你的意思是说,崖奇心情不好可能跟我没关系?只是,什么叫禁欲?”太好了!只要跟她无关,说什么理由都行。
“好像就是太久没接触到女人。”黑子歪着头,开始回想告诉她这档事的人是怎么解释的。
“开什么玩笑,我们不是女人啊!谨婶、红姨、姜芽、小霜、小容都是女人……”风林儿一口气念出成串的名字。“他怎么可能禁欲过久。”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黑子眼一翻,差点被她打败。
“那是什么意思?!”
“阿三说的好像是要模模女人……哎呀;就是要抱一下女人……”其实她也不太懂,男人哪来这么些怪症。
“模女人?抱女人?老天!崖奇会模女人?!”风林儿被黑子惊人的说法吓一跳,她心目中的冷血护法会需要模女人?
“小声一点,被护法发现,我们就惨了。”白子出声提醒,虽然心里不怎么相信黑子的说法,但对这种事她也是一知半解,无法判定是对是错,不能发表高论。
“哦!嘘……”风林儿同意她的恐惧,连忙举起食指放在嘴巴前,却仍压低声调继续询问黑子。“黑子,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让崖奇模模女人,他就不会这么容易生气吗?”
“阿三是这样说的。”黑子唯唯诺诺地答着,听起来好像有些滑稽,但阿三真的曾经说过,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解烦良方。
“嗯……”一确定答案,风林儿开始陷入沉思。
“大王!你不会是想……”白子一见她那活灵眼珠一溜,大概已经猜出这个女圭女圭山大王脑子里打什么主意。
“有什么不可,我这可是解救众生,免得你们跟寨里的人被他的暴风雨扫到。”
“大王,你想怎么做?”一有好玩的事,黑子比任何人都兴奋。原则上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主子,她的性子跟咱门风大王一个样。
“瞧!那里头不就有一个现成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人吗?”她眼光已锁定目标。
“你是说风骚娘子?!”果然是心月复,黑子一猜即中。
“嗯!反正她开酒楼,应该被模得满习惯的,崖奇虽然脾气不好,但长得还算性格,被他模一下,那个风骚娘子应该不会吃亏。”
“不妥!”一旁仔细听她计划的白子浇她一盆冷水。
“为什么不妥?”风林儿嘴一嘟,如此美妙的计划,她可不觉哪里不妥。
“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陈大富的老婆不让陈大富来朝露喝酒?”
风林儿跟黑子同时摇摇头,不懂这个跟让崖奇模一下风骚娘子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因为啊!这个楚清雾长得实在美得过火,花容月貌的脸蛋不说,那身白玉凝脂的肌肤,与凌波仙子般的曼妙身材、巧笑倩兮的媚样,不知迷倒多少男人,十个男人看了九个会有遐想。”
“那又怎么样?”她们还是不懂,这不更好吗?搞不好崖奇也会被她迷倒,那气就消了,让计划更完美。
“没错,陈大富也是那九个之中的男人,你们知道吗?以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一堆,但就是没人能碰得了楚清雾一根寒毛,原因是,谣传这个楚清雾是个被下咒语的女人,这辈子不能有男人,只要有男人模她一下,不仅她自己会病好几天,连模她的男人的手也将溃烂。”
“真的假的?”天底下竟有这种事,风林儿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当然是真的,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实例,偏偏这个陈大富色胆包天,一个月前有次喝了酒,藉酒疯用右手模了楚清雾小手一下,就这样,隔天楚清雾病了,而陈大富整只手红肿溃烂,差点就被截肢,还算他命大,上一个模楚清雾的张员外就没他好命,最后被剁去了手掌才保住小命。自此以后,再也没男人敢动楚清雾一根寒毛,人人都说她是不祥的女人,这辈子注定孤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