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出校门口就开始注意你了,走的像只乌龟一样,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几?!”罗苹真的一脸茫然的问著他。
“星期一!你得去赢单车的日子。”韦迎农真想掐死她,过去这一星期来他天天摩拳擦掌等著今天,没想到她竟忘了,难不成她真的搭顺风车搭上瘾了。
她上瘾,他可不上瘾,可怜他这位黑骑独行侠哪时候当过人家的司机,更不用说载个女人了,要他继续下去,门儿都没有。
“哦!对喔!……”罗苹惊呼一声,突然又泄了气般垮了下肩。“算了,今天我没心情,不去了。”
韦迎农没看见她一副有气没力的神情,只听见她最后那句“不去了。”一个人傻眼般停了下来。
“不去!喂!搞清楚,是你自己上星期就跟我约好的,怎么又反悔了呢?”女人是超级善变的动物,他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罗苹听他语气苛责,突然又不预警地对著韦迎农的手臂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一声,嘴巴也跟著开骂起来。
“喂!韦太保,你一直在耍我对不对?什么撞球、打工、飙车……十八般武艺无所不能,我问你,为什么这一次模拟考还会是榜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加入,硬生生把我从红榜名单中给挤掉了。”这小子还怪她,她没心情打球的原因他也有份。
“你?!被挤掉干嘛怪我,技不如人,聪明才智低人一等,怎么可以怪人,我的十八般武艺其中就含著智商特高这一项,怎样!”
“我技不如人?聪明才智不如你?韦迎农你少夜郎自大,这次要不是你故意造成假象,我哪会大意输了你,而且我看八成有也是被你蒙上的,就不相信下回你还能稳坐榜首宝座。”罗苹一向喜欢在二、三、四名之间游走,这样爷爷就不会将她定型,要她永远待在榜首位置,而那群一直看她碍眼的同学们也不会怨恨她,没想到这次却大意失荆州。
听她口气狂妄,韦迎农突然露出诡异的眼神。“要打赌吗?”
赌侠就是赌侠,三句不离本行。
“赌、赌、赌……你就只知道赌……算了,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吵,更没心情去赚单车,后天再说吧!”
“喂!喂!……我等著看你高超的技术等了一个星期,你竟然说不要去,难不成你真指望我继续载你上下课?”
韦迎农气极了!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一个星期会那么期待,那种心情竟比期待领薪水还令他兴奋。
“随你啊!我又没拿刀押著你。”罗苹心情糟透了,连跟他吵架都没力气。
“你……”他才真想拿刀押她去呢!真受不了这个女人。
“韦迎农!”
在韦迎农说这话的同时,他们俩后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罗苹跟韦迎农同时转过头。
“韦迎农,对不起,吴静雅同学的脚扭伤了,没办法走路,你能不能载她一程到公车站牌就行了。”
老远她们就瞧见罗苹那小贱人又缠上韦迎农,所以想个计策拆散他们。
韦迎农皱起眉头,摆出一个臭脸看著她,没好气的说声,“抱歉!我不是计程车。”便自顾自地往前走,这时候谁来惹他谁倒楣。
“韦迎农,等等……”
“上车!”
没待她说完话,韦迎农当著她们的面,用力拉过罗苹坐上他车前横杆,一个用力,踏著单车急驶而去,根本连正眼都没看她们一眼。
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傻傻的望著。
而被强行拉上车的罗苹,回头看著那几张开得老大的嘴巴,心裹头竟莫名的有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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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原因,罗苹发现她跟韦迎农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每天上下课几乎不预期地一定会碰上,不仅一起骑车上下学,每星期一、三一起泡弹子房,而二、四罗苹则泡她的小说店,韦迎农上他的网路,各自混了两个小时之后再一起骑车回家。
韦迎农还是那副死样子,不爱说话、不爱笑,但很奇怪,不管罗苹到哪儿,她一定会发现他也在哪儿,是巧合吗?还是刻意?罗苹并不想去研究它,感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跟他谈话不像刚开始一样讨人厌。
那天,罗苹还是被韦迎农强押到他发现的弹子房敛财去了。
虽恨他的霸道,虽说心情不佳,但却奇怪,一到弹子房后罗苹竟就忘了那回事,卯起劲来跟一群人厮杀了好几盘,而最后赢家果真是罗苹。
罢开始他们这两个雌雄赌侠,当然合作无间的演一场瘪三戏,由韦迎农找上一个看起来也很臭屁的肥羊,罗苹则在外场下赌,这一局他们一共赢了三千元,随后,换由罗苹上场,找一个醉翁之意不在球的男人,狠狠地痛宰他一顿,这场她跟韦迎农又赢了四千。
后来,当她们出弹子房时,韦迎农将所有睹金全塞在她手中,酷酷地说著,
“全给你,这样我一点都没欠你人情了。”神情就像偿还了卖身债一样。
罗苹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赌鬼、钱鬼会这么大方。
“全给我?真的吗?那我不客气收下喽。”
看他笃定地点头,她真的老大不客气的将钱接了过来,加上上次赢回来的三千元,她就有一万多元了,足够买一辆跟被偷的单车同款的,这样一来爷爷便不会怀疑了。
那天的战果就是罗苹现在骑的这辆单车。
这天,星期二,她不想到漫画店,改变方向骑到河堤枯坐,韦迎农竟也改变作息跟著她骑了过去。
罗苹将单车骑上河堤,面对著夕阳坐了下来,每回她情绪低潮的时候总爱一个人来这儿,看落日,吹风,让心情灰到极点,然后甩甩头回家,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干嘛!看你今天的心情有点像赌输的衰人。”韦迎农走向她,用惯有的嘲讽语气说著话。
“你才是赌输的衰人,三句不离自己的恶行,谁像你。”罗苹转个身,懒得面对他。
“这么冲!生理期啊!”韦迎农像是存心卯上她了,才不管她极差的态度,挨著她的身边大方的坐了下来。
罗苹因这句话又回过头。“喂!韦迎农!你很彩色笔耶,你知道吗?”
“干嘛,干嘛,说一句正常生理现象就说我是彩色笔,太过分了吧!”
“亏你还装做一副斯文人的德行,言词竟这么粗俗。”
“小姐!没那么严重吧!粗俗!说『生理期』三个字就是粗俗,就是彩色笔,我又没像蜡笔小新一样露出大象。”
“韦迎农!你越说越不像话喔!”
“好了!别气了,忘了烦心事了吧!”
“哼!”
“好像还没,那我再说个笑话好了,包准你马上忘记忧愁。”
“不用了!你说的笑话我都听过了,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比较有兴趣?”他讨好似地问著。
罗苹侧过脸,对他这个反应感到纳闷。“奇怪!韦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好多,越来越长舌,在学校尊驾的别号不是叫冷漠王子吗?怎么今天全变了样了。”
“还说呢!当然是因为你喽!你那副快断气的样子,让我这个患难之交的朋友不得不牺牲色相,解救你月兑离苦海。”
“听起来还真伟大,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
“好!既然你这样讲义气,我也不需要你牺牲色相了,只要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罗苹转动著那双灵慧的眼珠,贼贼地看著他,被他这一闹她倒真有点忘却那些烦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