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着,就递回给她。“这东西太珍贵,我不能拿,何况妳说是妳从妳母亲那偷出来的,我更不能害妳承受这罪名。”
神婗推托着不肯取回。“没关系啦!这种密笈我阿娘多的是,一柜子加起来有上百本,什么火玄神掌、流云剑法、风生水起、引雷刀法,还有好多好多,偷拿一本她不痛也不痒。”
神婗说得轻松,但他只觉得头痛。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刚说的密笈都是武林传说中已失传的绝顶武艺,随便一本都可以让大家抢破头,甚至引来杀机,而她竟然在此与他侃侃而谈!“婗儿,妳晓得这种事是不可以跟别人说的吗?”语气里有一丝无奈。
“我知道啊!阿娘也有跟我提醒过。”她露出单纯的笑靥。
“那妳还说!”她那甜美的笑容让人见了,即使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起来。
“所以我只告诉过你嘛!因为我相信你呀!”
一句童言童语,使得他的心泛起波澜;两个尚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孩子,就此沉默对望。
“别说了,你快练,练成你就可以回家去做你想做的事。”她推着他的背催促道。
芮君雅接下密笈,清楚这是自己复仇唯一的机会,他紧抿着唇,白皙漂亮的脸庞上显现的是不容动摇的坚毅。
他欠她,欠得太多太多,等他完成大业后,一定会竭尽所能来偿还这份恩情,哪怕是要他再度付出生命。
当下他已决定:他这条命,一辈子都是这个叫神婗的小泵娘的。
第二章
一年过去。
芮君雅的极冰剑舞在神婗的提点教导和食补的内外双修下,已习得八成有余,此时他的武艺精进,日后就算行走江湖,也已能在武林上立足,取得一席之地。
他无一日不怀着感恩的心,他明白,这全部的全部都是神婗带给他的恩泽。
这一日,神婗来到溪畔,像往常一样坐在石椅上看着他练功,明媚的脸上虽然笑着,但却夹带着点点离愁。
芮君雅复习完今天的功课,来到她身旁;神婗倒了杯温热的菊花茶给他。
细心的他敏感的察觉到神婗的不同,忍不住问:“你不开心?”
神婗强颜欢笑,不让自己看来太难过。“阿娘要你现在离开。”拿出一把雪白剑鞘的宝剑交到他手里。“这是阿娘交代要我拿给你的,希望你能好好的保存它。”
小小的年纪还不甚了解这种拉扯心神的哀伤是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哥哥就要回到他的家乡去,而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芮君雅闻言更是心头一窒,无意识的接过那把较一般剑的剑身来得纤细许多的宝剑,脑中开始像跑马灯一样流转趄在此地的点点滴滴。
神婗继续道:“上头有人来找你,是跟之前来的不同的人马,阿娘说应该是你的家人……”她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心里想着至少要笑着送他。“小雅雅,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晶亮的眼眶染上轻薄雾气。
“会的,一定会。”他一定会再来寻她。
“会不会到那时候你已经忘记了我?”
“绝不!”这是他的承诺,也是誓言。
“你要记得你这条命是我的,以后你的生死也只能由我来决定。”她谆谆叮咛。
“我不会忘记的。”今生今世若有机会,他当涌泉回报,缓缓地,不带任何杂念,他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轻柔的一吻。
神婗怔怔的任由那令她感到害羞的麻窒感从额上传遍全身,娇女敕的肌肤也从额头开始逐渐染上嫣红。
“我走了……”依恋的看着那陪他度过这段艰苦日子的美好面貌,他牙一咬,带着剑纵身而上。
神婗强忍着想喊住他的,就这么看着他,一步步离自己愈来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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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江湖上发生了许多大事,其中有几件轰动的程度足以让所有武林人士在闲余饭后就拿出来温习一番——
一是武林三大庄中的明岳山庄庄主及其夫人遭人暗算,后来由其长子继位,那位年轻的少庄主末及弱冠就已登上庄主宝座,开创了明岳山庄另一个时代,而痛下杀手的贼人为何,至今仍是个谜。
一是江湖上着名的七大奇人——“傲天七绝”成员又有了变动,传闻前七绝之一的沐血八剑遭一名高人击败,身中千掌、武功尽废,如今已成了废人一个。
那名神秘的新七绝被武林人士取了个封号,唤之“千手观音”,堂堂荣登上七绝之列。
一是同样身为傲天七绝之一的神医“生死簿”,近来随身携带的药箱特制锁头月兑落,而在武林中遗失了一小批药物,得知此消息的人士莫不到处寻找、互相争夺,就盼能得到神医的仙丹妙药。
须知这丹药不仅有神奇功效,更是无价之宝,若有幸得到那么一小瓶,包他三辈子都吃喝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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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岳山庄,明岳阁内。
芮君雅坐在书桌案前,明明是在审理着分布在各地明岳山庄所属钱庄的帐册,心思却不自觉的飘向远方。
明岳山庄的创办人芮言生——也就是芮君雅的亲父,三十年前是以白手起家经营钱庄而把明岳山庄拱上武林三大庄之后,却在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与其夫人双双丧生,留下芮君雅继承庄主的位置独撑大局。
正派经营的明岳山庄自然有很多人觊觎着这块大饼,有人说,十年前庄王和庄主夫人会因故逝世,也和庄主大位之争有关,但事实则还是个谜。
“君雅哥。”书房大门被推开,一记清脆的嗓音传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清丽的姑娘,手上还捧着茶盘,上面装着热茶和甜点,热气冉冉上扬,熏红了少女娇羞的面孔。
“香华,有东西叫人送过来就好,怎能每次都劳烦你亲自动手?”
此女名谓柳香华,是庄内大总管的女儿,自小和芮君雅一起长大,两人说得上是青梅竹马,而他也真的拿她当亲妹妹看待。
由於大总管自父亲时代就在山庄里服务,能力强且忠心不二,芮家人一直对他们十分礼遇,在庄内也一直以小姐之礼善待柳香华。
虽然大总管一直坚持这种做法不合乎礼仪,但他却也不肯让步。
“我没事嘛!在房里闷得慌,看到丫鬟要送东西过来,就顺便端来了。”将食盘搁在桌面上,将餐点一一卸下。
放下笔,收好帐本,他走到桌边坐下。
柳香华一直偷偷觑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儿怦怦直跳。
十年的岁月历练让芮君雅飘逸清雅的相貌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但底子里的纤细还是在的,一身白色素衫的他和窗外雪景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与其说是他衬出雪的洁白,倒不如说是白雪衬出他的纤净,也难怪柳香华会看得入迷。
“坐。”见柳香华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芮君雅唤道。
“是。”她怯怯的坐下。
“我说过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芮君雅叮咛着。
柳香华闻言,脸色黯淡了下来,她痴痴的看着那张她爱恋的面容,不禁回忆起那件事发生之前的他——
十年之前,在她印象之中的君雅哥一直是个爱笑的男孩子,他的笑容总是可以让人脸红心跳,至少她是这样的。
但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变了,变得不再轻易相信别人,变得失去了那众人爱看的笑脸,纵有情绪也只是淡淡的几不可察,清冷淡漠变成他脸上最常出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