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我会很乖,绝不会让你心烦,谢谢大嫂谢谢大嫂。”
现在保证是这样保证,文芊阳对小泵的顽性一点把握都没。
……
“戚峰!领著你的手下离开吧。”长白山上的冷风虽然寒得令人打颤,但说这句话那人的表情却比这冰雪的寒还要冻上千倍。
“不!司凌,你们绿幕山庄独占这片参田已经够久了,该分点给别人了,”“笑话!”绿幕山庄大当家司凌对他竟敢说出这句话,他冷嗤一声,“这片参田是我司家祖传的产业,要我分人!太可笑了吧!”
“我说的不是你们司家原有的北麓参田,而是西南麓你十年前从山民手中抢去的参田!”那个长得一身黝黑的戚峰义奋填膺的说著。
“请你说话客气点,当年大伙儿说好南麓参田分为三份,由抢标得胜的人优先选择向山民购买,你们戚家人落败分得东南部份,并不是我作主。”
“别说得那么好听,当年要不是那个方魁倒戈助你一臂之力,你们司家哪能获胜,西南麓那快肥沃的土地也不会由你们占有,”“有没有方魁司家都会获胜,你有脸提往事我还没脸听呢,暗箭伤人,还敢说自己是赢家!”说到义兄受难而亡的往事,司凌心里又一阵。
“当年那支箭不是戚家人所放,”说著脸上却闪过一阵青绿。
“过去就过去了,是不是你所为我不愿再追究,只要你们现在马上带人退出西南麓!”“司凌,十年来你北麓与西南麓收成已让你获利不少,而你明知道近几年东南麓及南麓参田的收成都不好,你就给那些山民一些生路!把西南麓的采收权还给山民吧!”“可笑,我给山民一条生路,谁给我的参农一条生路呢,而且我想可能不是归还给山民吧,应该是说归还给你们戚家吧?”
对他的野心,司凌可是心知肚明。“司凌你太冷酷无情了!”
“不冷酷无情哪能养活我绿幕手下的万千家丁。”
“你别太得意,我一定会争取到底,绝不会放弃!”
“随你便!”
……
半个月后……
从长白山下来,司凌顺便视察江北绿幕山庄各药材绸缎庄分铺,连月来的高工作量,真的让他原本强硕的身体有点吃不消,心里只想赶紧回到绿幕山庄好好的休息。没想到,好不容易已经赶到杭州郊区,却又碰到一场午后的倾盆大雨,逼著他与新买的随从常山只好就近躲进山间的恩卢寺避雨。
“少爷,我帮你去后面厨房看能不能拿些姜汤去去寒。”一进寺那个新买的小厮机伶的说著。
“也好!”司凌满意的看著这个刚买来的新随从,笑著点点头,他知道戚峰那帮人,争夺参田一次不成,绝对会再一次闹事,而他实在没多余的时间天天盯著他们,于是将一直以来当左右手的随从司忠留在长白山上,并接受当地一个参农的请求买了他十五岁的男孩当小厮。参田这件事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他也知道那些靠山吃饭的山民,这几年生活真的过得很苦,同样是参农的生活却跟受雇他司家的人相差百倍,常会发生眼红滋事的事端。唉!他们那种抢耕抢收的耕作方法,再好的良田也会变荒芜。
这个问题他得好好跟父亲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司凌收回思绪开始打量现在的位置。他只来过这儿一两次,都是小时候陪母亲来上香,记忆已有些模糊,只记得恩卢寺的主寺盖在西山山腰上,中心点是主体寺庙,在寺庙的周围有一片宽广的庭院,而环绕门庭及寺庙四周是一个方型长廊,右翼及左翼长廊边各有一排清静的厢房,主寺背后有条千层阶梯延伸到山顶的恩卢塔,那也是小时候他们兄弟常比赛体力的地方。
司凌依著接待的小沙弥带领,来到长廊一角的厢房外,看著天空这半黑半白的云层,心想这场雨应该只是午后的雷阵雨,一会儿便会停歇,也无需入厢房休息了,呆在长廊看看雨也不错。
心意一决,司凌开始解下穿在身上外头那件湿透了的斗篷,奋力的抖了一抖,想甩干衣服上的水珠。
这一抖…………
“唉呦!”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
司凌狐疑的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衣著淡雅盘著发髻的美艳少妇,正掩著面不知所措的站著,她的脸上,发上,衣服前襟都滴著他刚抖过来的水珠,这下子换司凌不知所措了。
“夫人!真对不住…………”司凌连声抱歉,他没想到怎么会这么巧,隔壁厢房竟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走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冒失…………”文芊阳放下刚刚反射动作护眼的双手出声抱怨,她怎么这么倒霉才一出厢房就迎面而来满天飞雨,一下子便被淋了满身湿,一双手这时还真不知该先拨哪个地方的水珠。
“夫人……我……”
司凌话说到一半,被眼前那张乍现的容颜怔呆著无言。
好一张无瑕精致的娇容啊!“你什么你,甩衣服到庭院甩嘛!哪有人在长廊上乱挥乱甩的,你练臂力吗?”文芊阳没发现那双直盯自己瞧的眼睛,只专心看著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衣服,这下好了,这身狼狈怎么回家见娘。“这位夫人,在下真的是无心之错,请夫人见谅。”司凌总算收回刚才失神的思绪,诚恳又道一次歉。
“算了,没关系,”文芊阳无奈的摆摆手,人家都低声下气道歉了,她还能怎么样,只能自认倒霉拉著裙□离开了,她可还有要紧的事该去办。
那个滑头司绿夏,她才打个盹就跑得不见人影,八成是刚听到寺里另一个香客说,大雨过后田里青蛙又大又肥,待雨停后要去抓些青蛙下山卖这些话,自己好玩偷偷的跟著抓青蛙去了。
这还得了,一想到司家千金跟著一群乡野匹夫在田里爬来爬去的模样,文芊阳吓心脏都快停了,得赶紧把她找回来才行。
“夫人,请你等等。”没想到身后一个急躁声又唤住了她。
文芊阳回头莫名的看著那个冒失鬼,干嘛呀!我都不怪你了,反而有事啊!迎向她的是一脸和善的不能再和善的笑脸。
“夫人,这里有十两银子,算是在下给夫人的赔礼”一双大手向她递过来一锭沉沉的银子。
“十两,不用了,这衣服又没弄坏,等会儿就干了干嘛要给我钱,”文芊阳对著他递过来的银子皱皱眉头。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请夫人收下吧。”那人倒很坚持,将银两又往她面前奉去这时文芊阳突然很不喜欢他这种财大气粗的样子。
“公子,我说不用就不用,我身上这衣裳值不了一两银子,你一出手便付十两,太多了吧!”对他的态度开始露出一些鄙匿,手也不上前去接,就让司凌拿著银子尴尬的站在她面前。
这种画面约莫停了半晌。
文芊阳看看他还是呆呆站著,银子也不敢收回,对她的话一脸茫然,看来是缺人指点迷津的样子。好吧!今天我就好人当到底吧!“公子,看你好象钱很多的样子,听我劝吧,如果钱太多的话就多添点香油钱,多布施救济贫困的人,也算为自己积点福分,别四处当散财童子了。”说完也不管他的反应,身形一转,便消失在回廊边。
“添香油钱?”司凌有点不明白她的语意,他只想补偿自己刚才的冒失,她怎么反而要自己去添香油钱,难道给她银子让她再买一件新衣裳错了吗?他有点难以理解这平常小老百姓的习性,他们不都是很缺钱用吗?司凌对著离去的背影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