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一天里连吃了两个耳光……他的自尊到此算是荡然无存了。
司傲啊!司傲,你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啊?
那晚,霍军邑跟司傲后来都知道是吉安说溜口的话,才让蓝霜凝像疯了似的发脾气,两人狠狠的骂了他一顿,这下子可能连赵斌敏也惹到了,未来的路程可能会变得有些尴尬了。
司傲后来并不怪蓝霜凝赏他那个耳光,想她一个女孩家极力隐藏着那个难以示人的身分,现在却被人在大庭广众的提出来说,还牵扯到门户之见的问题,难怪她会生气暴怒。
没想到暴风雨一直刮到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斌敏。”
“斌敏,妳回答我啊!”今天的霍军邑真是凄惨,如他们所料的,一早起来赵斌敏那张脸真的白得像张纸,眼眶也肿得像核桃,不仅对他不理不睬,还连唤她好几声都得不到回答。
“敏儿,我为吉安的无礼向妳道歉,难道妳忘了我昨晚对妳说的话吗?我根本不会看轻妳啊!敏儿……”
“敏儿,妳跟我说说话好吗?”
“咳!咳!姊姊,今天外头好吵啊!乌鸦满天叫,我们把帘子放下来好不好?”蓝霜凝存心破坏霍军邑的解释。
“妳拉下来吧。”赵斌敏软趴趴的答应着。
她真的是太伤心了,没想到司傲他们竟然说她跟霜凝像青楼女子,听来真让人气愤,女人一生最宝贝的名节就这样被人诽谤了,这样被人放在脚底下踩,太过分了。
想她们自出京以来一直都是谨言慎行,不敢有一丝一毫越礼的行为,好吧!如果真的有的话,也只有昏倒时被那军大夫抱过,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人以烟花女看待。
我好恨啊!
“敏儿,妳听我说!”霍军邑不死心的又唤了一声。
他那声深情的叫唤得到的回答却是隔着帘子一对怨怼的眼神。
车内的赵斌敏第一次了解到什么叫做“心碎”。
“军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赵斌敏无言的低泣着。
耙情蓝霜凝误会吉安的意思,以为司傲说她们在外面抛头露面,随便与男子同行,出身就像青楼艺妓一样低下,所以她们的身分根本配不起家世清白的军大夫。
当晚就将自己以为的话全数说给赵斌敏听,听得赵斌敏脸一阵红一阵绿,心里羞愧得难以言语。
唉!敝只怪自己太柔弱太单纯,被那军邑三两句甜言蜜语哄着,就任由他抱她亲她,人家才会说她是……
想到相貌堂堂的他竟然也是个轻薄男子,专门逗着女人寻开心,人前人后说的话都不一样,表面上对妳彬彬有礼,私底下却将妳贬得一文不值,看来她真的太笨太蠢了,连人都看不清。
并不只赵斌敏有着心事,今天的蓝霜凝也十分反常,不仅变得非常沉默不爱说话,一只手老爱放在唇边来回的抚模着,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就见她脸上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发着呆。
车内两个女孩各想心事,谁也没空去理会对方的反常表现。
“敏儿!”外头的霍军邑看着紧闭的帘子,心襄五味杂陈,这名女子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肯相信他、愿意跟他说话呢?
“少爷!”原先在前头带队的吉安骑了过来。
“什么事?”
“司少爷说快进城了,请您到前头去。”昨天晚上出大错,让吉安整天也不好过,面对霍军邑有点战战兢兢。
霍军邑点点头,回头对着马车内叹口气
“好吧!那你押车,小心点。”
“是。”
霍军邑无奈的赶到前头,一见司傲的表情也知道他跟自己一样正“为情所困”着。
“老弟,还好吧!”
“很好,只是架着这一辆没声没息的马车,快闷死人了。”司傲看他一眼苦笑了一下。
原来今天一早赵斌敏她们说什么也不坐司傲赶的马车,执意要改坐阿三驾的车,霍军邑没法子只好顺着她们的意,让她们坐后面的马车,这一来司傲得自个儿赶那辆只装瓶瓶罐罐零嘴的马车,难怪他会直喊闷得慌。
“进城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让她们喝喝茶消消气。”
“实在搞不懂她们怎么脸皮这么薄,我们都说过不在乎她们出身了,还生这么大的气。”司傲不耐烦的发着牢骚。
“哦?你说过?”
“是啊!在我心里。”司傲有点别扭的说着,昨晚那一吻就是他对蓝霜凝感隋的发泄。
“这点你就及不上我了,我已经当面对斌敏许下承诺。”霍军邑眼望前方沉稳的说着。
“什么?你对她有了承诺!”
“没错。”霍军邑十分笃定的回答。
“完了,完了,义父一定认为我带坏你了,老哥,你怎么这么冲动?”
“绝不是冲动。”霍军邑给他一个自信的笑容,他一定要说服父亲。
司傲惊讶地看着霍军邑脸上那份专情与自信,这是二十多年来他未曾看过的表情,这人竟然如此豁然。
剎那间他竟然开始怀疑,若换做是他,真敢对那个蓝丫头许下这样的承诺吗?她的出身?老爹那一关怎么办?
看来他这个一向自命风流,天下最多情的男子,真正面对感情时还真是一点都比不上那个老被他嘲弄的石头侯爷。
“司傲!小心点,我感觉我们被跟踪了。”才进城没多久霍军邑便对司傲出声警告。
“被人跟踪?在这么热闹的市集?”
“对,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小心谨慎点总是好。”
“我知道了。”
话才说完,马车前出现一队看来极为骁勇的骑士,一字排开将他们的车队挡了下来。
霍军邑与司傲马上沉下脸警戒的看着对方。
“为什么突然停车?要休息了吗?”
车一停,后头的蓝霜凝马十探头出来问着──真是闷歪她了。
“不知道,前面停马了,好像有人拦路。”阿三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摇摇头回着蓝霜凝的问话。
“不会又遇到山贼吧?!我们已经进城了,不是吗?”蓝霜凝一听有人拦路,也好奇的跟着伸长脖。
司傲和军邑这边一见来者个个高头大马,身手不凡的架势,知道这一批人绝不像那?山贼,应非泛泛之辈,两人不禁暗中运气提防。
“敢问阁下是不是平远少侯霍军邑霍将军?”带头的一个彪形大汉对着霍军邑抱拳询问。
“你是……”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教尊驾是不是霍将军?”
“没错,正是本爵,敢问阁下是?”霍军邑狐疑的与司傲对望了一下,在这偏远的小镇谁会认得他,看对方一脸正气不阿的气度不像是打家劫舍之徒。
“属下西京督街府统领张五庸,率手下拜见少侯爷。”张五庸一听到霍军邑的回答,马上下马向他行礼致意。
“无需多澧,张统领你找我有事?”
“少侯,请先到驿站休息。”张五庸不答反先提出邀请。
“不用了,我这趟是休假出游不是公事,自己找客栈休息就成了,你找本爵有事?”霍军邑再问一次。
“对不住,少侯,这儿人多眼杂,属下奉令请少侯至驿站再谈。”
“奉令?奉谁的命令?”
“皇上。”
“皇上?”霍军邑与司傲一听,心都一惊。
“是的,少侯。”
“皇上又不知道我们会来此,你有什么凭证?”司傲警戒的说着,对霍军邑使个小心有诈的眼神。
“对不住,皇上下的圣旨由西京府尹接收,属下只是奉令行事。”
“那我们也很对不起,没法跟你走。”司傲一旁冷冷的说着。
“少侯,这是六品统领的腰牌应该假不了吧!”张五庸见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身分,急忙拿出腰间的令牌以示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