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明早我们就得下山,我带妳到郡守府投案,只要妳明明白白的跟薛郡守说明,并与他确实的合作,他会从轻发落的。”他真有点杀风景,竟说这话。
“你会帮我说情吗?”
“当然会了!”杜允峰马上回答。
“那要坐牢吗?”
“可能要!”杜允峰不想骗她。
“你会不会来看我?”
李瑾不知他对他们这种萍水相逢的交情有什么看法。
“一定会!”杜允峰连想都没想的就回答。
“不生气了?”他再模模她的头,和善的问着。
“嗯!早就不气了!”李瑾开始在山泉汇集的湖上玩起打水漂儿。
多单纯的女孩啊!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发现李瑾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凭她那个头脑单纯、三脚猫功夫的能耐,是绝对无法犯下袭劫洛阳十豪富的大案。
想来必定是交友不慎、受人利用才会误入歧途。
杜允峰想到这儿,心里泛起浓浓的不舍,竟兴起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保护她、照顾她的念头。
他到底怎么了?竟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动了凡心。
“杜大哥,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想我?”小丫头真会挑时间问。
“当然会!”杜允峰执起她的手,轻声的说着。
可能是很满意杜允峰的回答,李瑾决定推心置月复的对杜允峰说出她的心事。
“杜大哥,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被你附身或是魂魄被你吸走。”
李瑾这小妮子就是没啥心眼,人才对她好三分,她马上会回人八分。
“妳说什么?!敖身?吸魂?”
杜允峰一头雾水的看着像是视死如归的李瑾,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
“是啊!大概是我们第二次不期而遇开始吧!我一见到你的眼光全身就……”
李瑾开始仔细的剖白当她面对杜允峰时的生理反应,以及一些从旁听来的怪诞之说。
她的结论是──她八字太轻了,让杜允峰很容易摄她的魂魄、思想。
杜允峰不听还好,一听差点一头栽到湖里。
他到底遇见的是怎样一个女孩,怎么会有这样怪异的联想力,不!应该是说幼稚的心智。
想她活到这把年纪,对感情没有知识也应该有常识吧!怎么会将一种美丽的爱恋想象成被鬼迷了心窍。
表迷心窍?这样说也对啊!自古人们不都以这句话形容痴情男女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杜允峰虽然有点好笑她的“无知”,但听到她这份真切的心情告白,整个人还真受不小的震撼及感动。
当下也不知如何对这位清“蠢”女孩施展“爱的教育”,只得板着严肃的脸说:“不要随便信一些道听涂说的怪力乱神论,我保证妳那些反应是很正常的现象,我也会啊!这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有缘才会发生,不是所谓附身摄魂之事,不准再提了,懂吗?”
李瑾见他一脸正经严肃的告诫,又听到他也和她有同样的毛病,心里高兴得很,反正不管谁被谁摄了魂,没人吃亏,于是满心赞同的点点头。
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李瑾心里好轻松,现在她只想好好的游山玩水一番,毕竟她没多少登高山的机会,更不用说像今天一样有个“有缘”人作伴了,此时不好好把握更待何时。
“杜大哥,让我们珍惜今日,好好的玩好不好?”李瑾一脸期待的问着。
杜允峰以为她怕一旦入狱后可能两人相处同游的机会就没了,才会有这番提议,马上溺爱的满口应允:“嗯!好!”
“那走!我们到瀑布那头探险去。”李瑾说完,像个小孩似的拉着杜允峰就跑。
“小心妳的伤!”杜允峰心疼的叮咛着,笑着随她而去。
其实杜允峰哪里知道在李瑾这个不懂爱恋情痴的小脑袋中,还是有一个小角落,储存着与喜欢的人相守一辈子的“常识”,而现在她脑海中的那个小角落里就塞满了杜允峰这个壮硕的人影。
但李瑾也知道洛阳一别,两人可能再无相见之期,姑且不论她的终身大事取决于皇上之命,就算皇上特例允许,一个四海为家的江湖浪子与大唐公主的身分差异,是难被世俗所赞同,且对皇室朝纲可能会造成一些困扰。
唉!就留住这段美好的日子供往后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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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还是没有消息!”火铃哭丧着脸回报着。
这一、两天,她都快翻烂了洛阳城里大大小小的每个角落,还是不见李瑾的踪影。
斑士廉看她一脸憔悴的模样,就知道这丫头八成这两天来都马不停蹄的寻找李瑾下落,根本没合过眼。
“先去歇息一下吧!我等会儿再到郡守府探探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他又赶紧补充一句,“五殿下也已派出侍卫四处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妳别太过度劳累。”
这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人家,待她就像待李瑾一样的疼爱,他喜欢火铃的懂事聪明,也当她是孙女一般。他知道火铃现在一定对自己极为自责,很可能等会儿又要跑出去找人了,所以希望这个消息能让她稍为好过些。
火铃根本不相信别人的搜寻,只要她没亲眼看到李瑾平安回来,她都不会放下心。
“老爷!要不要通知京里?”
“也好!早点让皇上知道公主失踪的事,也好有所定夺,免得只靠我们区域性的搜索,可能会遗漏其它线索,耽误解救公主的时机,那就糟了!”高士廉稍作思考后马上作出裁示。
“那卑职这就去飞鸽传书。”
一等火铃退下,高士廉也急急忙忙的又往府衙前去。
而火铃写好了飞鸽传书,一心系着李瑾的安危,说什么也无法休息,干脆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出门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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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的洛阳西郊,放眼过去芒草摇曳遍野,冷冷清清的,火铃那憔悴的身子,在秋风中更显得单薄。
这个西郊的小土岗听说是一处土匪窝,既然城里都找不到,就将范围扩大些,多碰碰运气,或许李瑾真的不小心被那些土匪掳来也说不一定。
走到这个地步了,什么蛛丝马迹或是可能情况都不能放过。
迎着吹拂过的秋风,火铃满怀心事的往岗上走去。
“站住!先留下买路财,再通行。”火铃才一上个小山坡,就有两个土匪喽啰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他们早在火铃还立于山下冥想时,就注意到她单身一人,衣着虽有些尘土,但一看就是上等品,加上她那一副瘦弱状,心里喜孜孜的想着──肥羊上门了。
“你们要买路财我可以给你们,但先回答我的问题,两天前你们是不是掳来了一个姑娘,年约十六七岁。”
火铃拿出钱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想用最快速的方法套出消息来。
那两个土匪贼子一见那么大一袋银两,眼睛都亮了起来,一个箭步两人一前一后的将火铃紧紧的挡住。
“什么小泵娘,我们只看到妳这个标致的俏丫头。来!快把银子交出来,然后陪大爷们去乐一乐,要不然老子就用这刀在妳细皮女敕肉的身上画图画!”一把大刀就在火铃面前挥啊挥的威胁着。
火铃知道从这两个小喽啰身上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多浪费时间而已,看来唯有闯进土匪窝才能探得到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