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家丁七手八脚扶着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进药铺来。
沈大齐及蔻儿急急忙忙的凑了过去。
“请让开,让我看看。”沈大齐拨开家丁,仔细的察看那位少爷的伤口。
“不碍事,只是擦破了皮,蔻儿!拿些金创药帮这位少爷裹裹伤。”
“喂!大夫,你可要仔细的检查,可别有什么闪失哦!你可知道让你医治的是秦员外的独子,也是本县县太爷的小舅子,马虎不得的,懂吗?”一位狐假虎威的家丁大剌剌的警告着。
“是!是!我会仔细的开方子的,蔻儿!小心包扎。”沈大齐再次的叮咛妹妹,他深知这种富家公子是得罪不起。
“是!扮。”蔻儿柔顺的拿起包扎用具,轻巧的包扎着受伤的手臂。
“哎哟!好痛啊!”秦世强突然大叫一声。
“少爷!怎么了,要不要紧?”
“唉!早就说嘛!应该回府请县衙的大夫来看诊才对,在这种小药铺只会弄拧少爷的伤。”一位家丁马后炮讨好的说着。
“笨丫头,闪到一边去,妳不想活了,粗手粗脚的,弄疼了我们家少爷。”
一群家丁因为秦世强的一声尖叫,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蔻儿也被吓得抬起头来望着那伤者。
“我应该没有碰到他的伤处啊!怎么他会叫的这么大声?”蔻儿纳闷的在心里低咕着。
“你们都别吵了!”秦世强对着那群家丁吼着,一边看着蔻儿说:“小美人,妳总算抬头了,本公子不喜欢漂亮的姑娘用头顶对着我。”
原来他那声哀嚎,只是要引蔻儿抬头,边说还边用那只未受伤的手抚模着蔻儿的脸庞,而蔻儿急急的想躲开他的魔爪。
“公子!舍妹不知轻重弄疼了你,真是该死,换我来为你上药吧!”
沈大齐一边示好的对秦世强陪着笑脸,一边拉着蔻儿躲开秦世强再一波的调戏。
然后他沉声的对蔻儿说:“蔻儿!妳到后院将晒好的药材收一收,快去!”
“是!扮。”
“不准走!你这蹩脚大夫很大胆,竟然敢从本少爷面前带走我要的女人。”秦世强大声喝住。
“公子!请别生气,舍妹是真的有活要干,请你让她走吧!”沈大齐打躬作揖的说。
“有什么活会比帮本少爷上药更重要,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美人过来。”
沈大齐见秦世强一副要生吞活剥蔻儿的样子,哪放心再让蔻儿过去,只好陪着笑脸、打躬哈腰,并对着蔻儿使使眼色,要她赶紧逃开现场。
蔻儿会了意,拔腿就跑。
“秦公子!舍妹还小不懂规矩,就请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蒙古大夫,多少县城美女争着想得到我的垂爱,而你竟然敢反抗我,你给我小心点,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说完后,药也不拿了,这位大少爷撂下狠话,在家丁簇拥下扬袖而去。
留下在门后的蔻儿与兄长心怀恐惧的相视着……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他真的开始报复了对下对?”李瑾打断了蔻儿的话。
“真小人,卑鄙,无耻,下流,奸诈……”见蔻儿含泪点头,李瑾把她所知的恶毒形容词,全搬出来用上了。听得火铃差点昏了过去。
“他怎么迫害妳们家呢?”火铃怕李瑾再出口成“脏”,赶紧催促着蔻儿说下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第二天一早,急促的敲门声将沈家的人从睡梦中叫醒。
“蔻儿,发生了什么事,外面怎么敲门敲的这么急?”
“娘!可能是有急病要大哥出诊吧!妳别担心,再躺下来休息一下,我出去看大哥需要帮什么忙。”
为免母亲担心,昨天发生的事情,蔻儿兄妹一点也没让体弱的娘知晓。
蔻儿一到前门,就瞧见三、四个官差将沈大齐团团围着。
“官爷!你们这是干什么?”蔻儿冲过去想拉开抓着沈大齐的官差。“我们又没犯法,为什么要抓他?”
“秦员外府控告沈大夫下毒,欲使秦少爷的手残废,足蓄意伤害罪,所以必须请沈大夫到衙门说明原由,带走。”
说完,一行官差就欲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大齐走出药铺。
“蔻儿!”沈大齐根本挣月兑不了那两名大汉的桎梏,只能无助的叫唤着妹妹。
“那不是真的,秦世强骗人的,官爷……”蔻儿急忙的叫道。
奉命行事的官差哪裹理会他们兄妹俩的喊冤声,急忙带着沈大齐,越过早已挤满看热闹人群的门口,往县衙而去。
“哥──”纤弱的蔻儿只能哭喊的追到大街,眼睁睁的看着大哥越走越远。
“蔻儿!好好照顾娘……”沈大齐频频回头的叮咛着。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这是我听到哥哥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被送进衙门后再也没有出来,亲人也不准探监,县太爷认为他假借行医之名,骗财害人,罪大恶极,判了他发配边关三十年。”蔻儿想到那天的情形,全身又是一阵恐惧的抽搐着。
“三个月来,我们四处奔走申冤,怎奈没有人敢伸出援手。我娘在得知大哥被定罪,又投诉无门的情形下,在大哥入狱约一个月后,因抑郁而终。”蔻儿哽咽一下。
“昨天我听说大哥在这几天就要被押解出关,我想这辈子我们兄妹已无相见之期,我无法忍受与大哥生离的痛苦,而这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我,娘的死、兄长的发配充军,都是我造的孽,所以我想就让我以死来减轻身上的罪孽吧!”说到此,蔻儿早以泪水满面,肝旸寸断。
“哇……”李瑾再也控制不了悲痛的情绪,以一份感同身受的心情拥着蔻儿放声大哭。“可怜的蔻儿,可怜的大娘,可怜的沈大哥,哇……”
这会儿,李瑾的眼泪又再次决堤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杜兄!出了陕州就进入洛阳都畿的范围,不知道薛爱这小子是不是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等着我们了。”
汉水河堤边,两位高大健硕、衣着飘逸的俊俏男子正缓步交谈着。
“冷兄,你大可放心,我想薛老弟这会儿不仅早已备妥上好的汾酒等着咱们,应该也备好他那盘玄铁棋子,等着跟我们厮杀一番呢!”杜允峰信心十足的说着。
谁不知那薛小子是弈狂呢!
说起杜允峰、薛爱与冷剑情三个人,从相交、相知到相惜的过程,还真是一段有趣的故事。
他们口中所说的洛阳郡守的薛爱,与杜允峰两人乃是同期殿前钦试第一名的文、武状元。那一年同获得皇帝老爷的赏赐,各封了个要职给他们。
薛爱被派任文职,当了掌管洛阳部畿大小事务的郡守。
而杜允峰则被派任为禁军统领,司京城之治安与防卫禁城。
原先各司其职也无啥深交,但却在一次薛爱回京述职的期间,宫里同时出现了刺客,为免瓜田李下之嫌,薛爱自告奋勇协助杜允峰缉拿刺客,而开启了他们的友谊之门。
当时薛爱认为这时恰巧回京省亲的江湖分子──冷剑情嫌疑最大。因为他看起来一脸肃杀,而且武功似乎很高强,最有资格当选刺客。于是怂恿杜允峰从冷剑情查起,两人就因误会而引发了一场龙虎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