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爱上一个人叶文绮
曾经爱上一个巨蟹座的男子。两个人的世界很奇怪,一面倒的付出没意思,而势均力敌的情况又容易分离,和M就是属于后者。
谈恋爱的过程里,男生疼女生是理所当然的,而M则不,我们无所不吵,就连决定吃饭的地点也可以杵在十字路口大吵,文绮已属伶牙俐齿,却常和他辩到气绝而哑口无言。照这种情况看来,聪明的人应该早就分手了,无奈,不论是M或文绮,却都离不开对方。很奇怪对不对?但是爱上一个人就是如此。
既然文绮一开始用的就是“曾经”,可想而知,我们依然逃不掉分手一途。后来我常想,若当时我能明确的说“我爱你”,情况会不会不同?
当时,我们都很难将心中的话告诉对方,这就是旗鼓相当所造成的悲哀啊!我们竟是旗鼓相当的“倔强”。
也许你现在正值年轻,也许你已在抓青春的尾巴,文绮想奉劝各位读者,很多时候真的要勇敢说出口。德龄,你说了吗?文绮挺担心你的。
这次故事中的主角就是有那么点儿“不愿将爱说出口”,毕竟年轻啊!文绮竟有些些怀念那种羞涩的心情,倒不是文绮已老,呃,该怎么说呢?应该是说“现况幸福”吧!别猜也别问,就让文绮保留一点点的神秘辛福,OK?嘿,别太羡慕啦,其实文绮眼前也是一大堆困难待突破,但可能是文绮知足常乐,所以才觉得幸福,换作别人也许不然了”
说到幸福,文绮最近因为动个小手术而住了几天医院,这才知道何谓幸福。我的朋友们,文绮真是爱死你们了,你们的关心、探望、陪伴,真是让文绮感激得痛哭流涕——还好这些肉麻话你们看不到。因为有你们,文绮才会这么乐观开朗,谢谢你们!
对了,这次出书距离上一本挺近的,所以让文绮懒一阵子吧,当个闲人、废人,咱们半年后见!(预计半年啦,搞不好文绮觉得太闲又动起笔来了。)
第一章
“石芳,你不会真的要在这种时候去淡水吧?天快黑了。”战安树将书包往后一甩,以倒退的步伐,边走边问着眼前嚼着口香糖、满脸不在乎的女孩。
春天多情的风撩拨着女孩俏丽不安分的短发,裙下是修长的腿配上篮球鞋,此时正毫不犹豫的朝捷运站前进。
“这时候搭捷运看灰蓝的天空正是时候,跟不跟随你,小毛和阿德还在“芳邻”厮混,你可以去找他们,我又不勉强你。”说着,石芳吹出一个大泡泡。
其实石芳很怕战安树不跟来,以时间推算,此时搭捷运去淡水可看尽沿途景色以及多变的云彩,但回程就嫌晚了,若没有战安树,她不太敢去,只是,她并非嗲声嗲气爱撒娇的女孩子,于是用硬邦邦的口气回他。
“要不,找小毛、阿德一起去!”人多热闹嘛,这是战安树的座右铭。
巨蟹座的他把这个小团体当成一个家,凡事一起行动乐趣多,而且增进兄弟感情,没错,是“兄弟”,他从来没把石芳当成女的。
“你来得及吆喝他们过来就到捷运站找我,我懒得再绕去“芳邻”。”说着,她转入只有这所学校的学生才知道的捷径,从这儿,只要躲得过教官、纠察,可以省下十五分钟路程到达车站。
战安树扁扁嘴,“算了,以你这种速度,我用飞的也来不及,认了,就我陪你去吧!”说得一副勉强的样子。
石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心中却漾起一朵微笑,她早知道安树会陪她,而且两人的家住得近,下车后可一同走路回家。嘿!她跳了一格水沟盖,裙角扬起和心里同样的笑容。
石芳以前就不爱准时下课回家,常常一个人搭火车四处玩,但是一个人乏味多了,自从认识安树之后,她便常扯着他闲晃,非要混到天黑才肯放人。
每一次安树都先反对,然后投降,常常玩到太晚了,才骂着石芳回家。
像现在,晚上七点整,他们还在淡水码头边,刚适应黑暗的眼睛看着港边停泊的小船。
“喂,小姐,看够了没?我们还要走回车站咧,你走不走?”战安树垮着双肩,无奈的问。
“喂,你这次又拿班上第一名啊?”石芳问,根本没有起身的念头。
“干嘛?”战安树不想谈考试,这种问题他尽量不谈,要不怎么办?告诉石芳他真的是随便念念就考这样?石芳恐怕会把他丢进河里。
“我“商数”考鸭蛋。”石芳斜瞪了他一眼,这就是今天她有点气恼的原因。
“谁教你上课要趴着睡?”石芳惹上“白毛怪”全年级皆知,她大剌剌的在讲台前第一个位置呼呼大睡,气得白毛怪差点把她丢出四楼窗口,后来罚她跪走廊,轰动一时。
“要不然怎么睡?假得要死的撑着难看的眼皮在那儿钓鱼?”石芳火了,粗声粗气的吼回去。
“你就不能不睡!”安树也气恼,多少人想挤进这所学校,她挤进来后竟用这种态度求学。
“我……画画画到天亮,睡一下会死啊!”
“你……”他实在没辄,跟这种人谈逻辑只会累死自己,“我实在搞不懂你怎么会来念商专,虽然我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学校,但也有很多人望尘莫及咧,你干嘛来占人家的名额。”他很想敲醒那颗太放纵自己的脑袋。
“你凶什么凶,好了不起啊!数理天才!”石芳又气又酸的顶他。
石芳忿然的去下安树,气冲冲的大步离开。
“石芳──”这死丫头,他实在很想一掌打死她的任性。
“你别抓我,放开!”石芳挥开安树从后方伸来阻止她前进的手。
“你很不可理喻哦!有时明明是兄弟,有时又骄纵得让人很想揍你。”安树大吼。
石芳定住了脚,泄气了,突然鼻酸──对、对、对,我就是哥儿们!你这白痴!
那哀凄的红眼让战安树吃了好大一惊,石芳会哭?!
他一时呆怔住,松开了石芳纤细如女孩──不,本来就是女孩的手臂,低头看着自己大而有力的手掌。
直到石芳快消失在视线范围,他才突然惊醒的追上去,静静跟在她身后两步远,低头踩着她娇小的影子前进。
第一次安树察觉到石芳是娇小的,相形之下,高头大马的他好像欺负了她,这……石芳是女孩?这……她是女孩没错,但,在他几个死党面前,她根本是哥儿们啊!
回程的车里,只剩寥寥无几的乘客,石芳跪在椅子上,手肘抵在窗台上撑着脸颊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摇晃小腿打拍子。
她又像没事一般了。
战安树不想太引人注目,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却不知道这俊逸的外表,依然招来了右前方两个迟归的别校女孩窃窃私语。
这使他感到烦躁,他实在很厌烦那样的眼神,女孩子怎么会这样大胆咧?大胆到让他受不了。
“喂,你坐正好不好?”此时石芳就派上用场了。
老实说,石芳长得不差,长长密密的睫毛覆在深深的明眸上,小巧的鼻和笑起来抿成一线的唇配上两个酒窝,模样活月兑月兑是个洋女圭女圭──只要她不开口大笑或表情不耐烦。
可惜,那样一张可爱的脸配上倔强、任性、中性化的动作之后──唉,战安树摇头。
“石芳,拜托你转过来好不好?”他再次压低了嗓门要求。
“干嘛啦──”
他侧身挥手一拍,石芳知道答案了,右前方又出状况,她斜睨了安树一眼,不耐烦的转身坐好,马上换了一张甜美笑脸,往安树身上磨蹭去,一手顺势放在他修长的大腿上,然后缓缓的张开眼,长睫毛眨了眨之后,不避讳的朝右前方那两个外校女生看去,而且就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