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嘛?餐厅明明已经打烊,眼前这两个男人那是什么态度?!
烨萱走近楼梯口,正色道:“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
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瞥了她一眼,“哦,我们打个电话。”
而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根本连理都没理她。
他竟连个“借”字都没说!
“先生,”她提高音量,双手扠腰,“我们已经打烊了,你若要借电话,也该先请示一下吧!你当这是哪里?你家啊!”
“他是……”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话尚未说完,讲电话的那个人挥一下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似乎电话那头声音太小。
这可惹火了烨萱,餐厅中只有她一个弱女子,她怎么知道这两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是窃贼还是抢匪?
她一个箭步向前,伸手切断电话,冷静而清楚的说:“出去!”下巴抬得老高。
拿着话筒的高大男人总算正眼看着她,眉头纠结,似乎强忍着挥拳揍人的冲动。
而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则目瞪口呆,“经理……”似乎害怕那男人会杀了她。
“我管你们是经理还是董事长!我说出去,你们聋了吗?公共电话外面多得是,出去!”她指着门口,回瞪着目光如刃的男人。
“妳……”
“经理!你怎么来了?”纪宝宁推门走进餐厅,其它三人突然静止不动。
☆☆☆
“宝宝,妳已经整整笑三十分钟了,嘴巴不酸吗?”烨萱既无奈又无法阻止她狂笑。
“哈……太好笑了!”纪宝宁伸手擦擦眼角的泪水,克制不住逸出口的笑声。
“纪宝宁,纪宝宁。”
“哈……干嘛?”纪宝宁稍喘一口气。
“再见。”烨萱起身要走。
“喂,好啦!不笑了。”拉回烨萱,她果真收敛起笑声。
“我怎么知道嘛!就算是老板也不应该这么不礼貌!要不是看他们文质彬彬,我早就拿扫把轰人了。是他们不对,压根儿就是仗势欺人!”
“是,是他们不对。小萱萱乖!”纪宝宁赶紧安抚气红了脸的好友。
“哼!”烨萱嘟着嘴,犹不甘心。
“不过,还算值得啦!让你见着了我们公司最帅、最神秘的创意部门头头。怎么?有没有被电到?”纪宝宁仍难隐笑意。
“电妳的大头啦!我根本不屑记下他的恶霸面貌!”烨萱嗤之以鼻。
“是,妳不记得也好,反正他正是你最讨厌的那种花心大萝卜。”
烨萱皱着眉,她总觉得那个人似曾相识,到底在哪见过?但是,不可能啊!她回国才第四天,以前又都住在台中,怎么可能见过他?
“烨萱?”
“啊?”
“还说没被电到,都精神恍惚了。”纪宝宁拍一下面貌姣好的好友。
烨萱翻个白眼,“哪有?本姑娘这辈子还没被电过哩!放心,我标准很高的。”
“走吧!好晚了。妳怎么回去?”
“啊?!几点了?”烨萱尖叫。
“十二点二十。”
“天哪!我老爸要报警了。快,陪我搭出租车回去。”一手拉起纪宝宁,一把抓起背包,她没命的冲向餐厅门口。
“去哪?”纪宝宁边锁门边问。
“我家啊,租来的。”
烨萱举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和纪宝宁一起坐进后座,向司机交代了地址,车子立刻疾驰而去。
☆☆☆
才一进门,恐怖的电话铃声催命似的响起。
二话不说,烨萱抓起话筒就喊,“爸!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果真像火山爆发,音量足以震破正常人的耳膜。
“妳以为妳还在洛杉矶吗?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是不是?台湾的黑夜你当它是大白天吗?你给我野到哪儿去了?”
烨萱聪明的将话筒拿离耳畔,然而父亲如雷的骂人声还是清楚可闻。
纵使如此,烨萱老神在在的对着立在身侧的纪宝宁说话,“宝宝,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她指指浴室,完全不理会老爸的炮轰。
“小萱,妳在和谁说话?”
“爸,时间不早了,请将您的音量调小一点。”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容易上火。
“你还知道晚!我问妳,今天去面试了没有?”
“去了。”
“有没有去买整套象样的衣服?瞧妳从美国带回来的衣服,不是牛仔裤就是T恤,上班后不准穿那种衣服去公司丢人现眼,懂不懂?”
“爸,我才刚回台湾就被你硬逼着来台北面试,哪有空去买衣服?咦?”烨萱狐疑地停顿了半秒,“爸,你怎么知道面试结果?”
许志刚当然知道,为何安排烨萱今天非去面试不可,就是因为奕谦出国洽公,今晚才回国。依奕谦现任秘书,也是他的阿姨宋云丽的情报指出,奕谦最近一概杜绝有点姿色的美女花瓶或是和唐庆生认识的名媛淑女来面试。
还好烨萱坚持要以秦烨萱这个身份参加面试,否则以自己为女儿打的分数,恐怕才进兄弟建设的大门,就被奕谦以花瓶之名踢出去了。而且今天的面试许志刚可是特别嘱咐过云丽的呢!他怎么会不知道面试结果?
呵呵,姜可是老的辣!
“哟,我许志刚的女儿怀疑自己的能耐?”
“谢谢你的看好。没错,后天上班,哦,不对,应该是明天上班。”烨萱低头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
“那……见了奕谦觉得怎么样?”其实这句话只是为了不让女儿起疑心,许志刚压根知道女儿没见着他。
“我没有看见他,主试者是他的前任秘书。”这位秘书有点怪,既不要求她的学历证明,更不在乎烨萱提出只待三个月的要求。好怪!但她可不想再和老爸继续讨论下去,所以也没将疑点提出。
“这样啊……好吧,早些睡。对了,妳带谁回来?”
“是宝宝啦。爸,晚安。”
“晚安。”
币上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烨萱再次感动于台北夜景的美丽。以前她也常随老爸上台北来,住在忠诚路,那里有她最喜欢的游泳池。每年寒暑假,她总会和爸爸、一平在那儿小住几天,且总是躲着住在隔壁的唐奕谦,现在她忽然想念起那时那种青涩初恋的感觉,以及当时那种不愿以不美好的模样见唐奕谦的坚持。
当时爸爸、一平都没有对唐奕谦提起她,就连唐叔叔也没有漏口风,至于爸爸是如何和唐叔叔约定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出国那年,她完完全全的退缩,爸爸不只一次说服她,但是那种被背叛的莫名感觉强烈得让她害怕,现在想来却觉得好笑,当时那种自卑情结让她只想逃离到没人认识的地方。
这一逃,竟逃了六年。
她以为爸爸早忘了这段往事,没想到六年后爸爸还是要她面对,还说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公平的起跑点。她不懂,爸爸常作些让她想不透的决定,而且他一固执起来,要推翻他简直比将整个台湾翻过来还难。
明天,她将要和他见面……
“夜色很美?”纪宝宁站在她身后,刚洗过的头发不断滴着水。
“嗯。”烨萱没有回头,定定看着对街那楝大楼。
“妳没浴巾、没毛巾、没吹风机,小姐,除此之外,你的住处接近满分。”纪宝宁无奈的陈述,用手接住滴落的水珠。
烨萱总算转回头,看着狼狈的纪宝宁,“喔,我去拿毛巾。”
“为何不住自己家里?去年我回台湾,你不是说你家在台北有房子,还要我去住,结果却跑来租别人的房子。”
“哪,妳看,”递一条毛巾给纪宝宁后,两人又站在落地窗前,烨萱指着对街一楝玻璃帷幕大厦,“明天我就要去那儿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