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一向习惯叫她丁丁,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他的表情有点认真、有点严肃,到底怎么了?她在心中猜测着。
“嗯……你晓得我和阿力在大学时都是摄影社的一员,我们最擅长挖掘美女,也同时为村上春树的作品着迷。后来,我们约定如果找到了自己第一眼就认定“就是她!”的女孩,就称她为百分之百的女孩。前阵子,我告诉阿力,我找到了我的“百分之百的女孩”。”严浩深情地看着汝安。
汝安不笨,知道严浩所指为谁,不由得心跳加连,想抽出再度被他握紧的双手。
“哦。是林艳吗?恭喜你。”她忍着笑。
“是我眼前这个刚睡醒的小猫。”他捏捏她的鼻尖。
他就为了告诉她这件事留到现在?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的百分之百男孩。”严浩心里七上八下,等待汝安的答案。
她咬着下唇,眼中出现顽皮的光芒。
“我接受拉分,你试试。”
严浩大笑,然后认真思考起来。
“我一表人才、高大健硕,和你配对符合优生学的考量。”
她拿起枕头丢他,“损我身高,扣十分!”
“我救你两次,你有回报的义务。”他再接再厉。
“嗯,勉强加十分。”她不太甘愿的说。
“我工作努力,收入平稳,绝对不让你吃苦。”
“这也算啊?”狐狸!
“当然算。喂,现在几分啦?”
“刚好及格,六十分。”
“我温柔体贴、疼老婆。”
“你又还没娶老婆,怎么知道你疼不疼?不算不算!”
“我一定疼的,真的。算七十分了。”他苦苦哀求。
“哪有人用苦肉计的,奸诈!”
为了汝安,他可以不厌其诈。
“我可以提供你暂时的住所及有关隔层的各项资讯。相信我,绝对包君满意。”
“真的?加十分加十分。”
“要算数哦,你加了两次十分,现在是九十分了。”
“哪有,你耍赖!”她拉着他的手,胡闹着。
严浩说出最后一项理由:“我爱你。”
他低下头,寻至汝安欲言又止的唇,倾注所有的温柔吻住她,汝安从脚趾升起一阵酥麻。
“超过一百分了吧!”严浩颇为得意。
“臭美,接吻技术太差,扣十分。”
“真的?”他隔着棉被跨坐在汝安身上,两手撑在她头顶上方,“真的?”口气是威胁加百分之两的邪恶。
“真的。”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无法控制。
一语末毕,他的魔手已环着她的腰开始搔痒起来,接着转往脚底、腋下,惹得汝安频频求饶。
“假的,假的啦!两百分,两百分了,真的,别再搔我了。”汝安气喘吁吁加笑声不断。
他再次低头亲吻她的鼻尖。
“饿了吧?”
“嗯。”她像猫般伸了一个懒腰。
严浩牵起她的手,扶着她走出卧房。
“脚还好吗?”
“反正没断,扭到一下而已,你看,可以走了。”汝安一蹦一蹦的往前跳。
突然,她停了下来,视线停留在一本书上。
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昨天忘了收。
“严浩,我告诉你──”她沉下脸。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厨房有没有蛋?”他打断她。
“严浩,我──”
“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告诉你,能吃到我做的早餐,是你三生有幸耶,连我妈都没机会亲尝。”他努力移转她的思绪。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释出。
放弃了。现在谈这个做什么?转入厨房,她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严浩,笑眯了眼。
“你要是煮得太难吃,可要扣十分。”
“反正我有两百分,怕什么。”
她没事了?他看着她离开厨房。
再进厨房时,只见她拿着那本书,摆在颊旁,“严浩,我和她谁漂亮?”她指指书的封面。
“你漂亮。”他丝毫不经考虑,看都不用多看一眼。
“你连看都没看,讨厌!”她背对着他,嘟起嘴生气。
他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她眼睛太小、嘴巴大小,你光是眼睛就比她美十倍。拿来。”他伸手把书拿走,丢进垃圾桶。
“喂!那是我的书耶。”
“会对你造成压力的东西,不要也罢。”
“严浩,你超过二百分了。”她转身面对他,踮起脚尖琢了一下他的唇,好笑的看着一脸错愕的他。
她不要他回答“在我眼中你是唯一”、“在我眼中你永远比她美”这种话,她要的是外表上的比较。这问题在她心中翻腾过上百次,造成她的自卑。
而严浩一句话就化解了她多年来的心结,使她如释重负,也再度相信自己是美丽的。冬阳暖暖,她看看凌乱的客厅,却再也没有头痛的感觉,因为只要有他,一切就没问题。
就是他,严浩。
她的百分之百男孩。
第五章
“我以为你只是个玩相机的人。”
汝安对着边拨电话边快速记事的严浩说话。他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将一切错乱导回正轨。
“妈,我是小浩,今天没法送你们去机场了,抱歉。你们回来那天我会去接机。bye—bye。”他在答录机上留话。
哦,原来他在家叫小浩。汝安在旁无聊的看着他忙。
“阿力,我是严浩。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把今天的case吃下来或去第一摄影棚教小吴拍。还有,你把一个电话记下。”他转过头来问她:“丁丁,你家电话多少?”
“啊?”汝安一阵错愕,而后在严浩的催促下说出一串数字。
严浩对着话筒复述一遍,全然不在乎电话另一端的阿力会有什么反应。“对了,你姊姊还在电信局吧?麻烦你姊姊在最短的时间帮这支电话办理切换接听处。还有去找桌上查一下“凯威”室内设计公司的电话。”隔了几秒,严浩在纸上写下一个号码,结束通话。
严浩还没忙完,接下来他又约了室内设计师下午两点见面,之后才放下电话,躺在地板上喘气。
“一切OK了。”他呼出一口气。
同样坐在地板上的汝安抱着抱枕,歪着头打量他。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咕哝着。
“什么问题?”
“你学摄影太可惜了。”
“喔。”他想起了她先前的问题,“我是企管系毕业的。”
“阿力也是?”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错。当初是我拉他进摄影杜的,以后如果我转行,他可能也会跟着转。”
“你为什么会转行?摄影不好吗?”
严浩停顿了好一会儿,想家伟、想父母亲的期盼,犹豫着该不该将这些告诉汝安。
“你不是说我只学摄影太可惜了?那你建议我该做什么?”他决定跳过家人这个部分。
“当接线生。”她当然知道他有事情不想告诉她,这让她有点不悦。
他们之间有太多相互未曾参与的过去,不只她自己打太极,严浩也善打太极拳,她甚至刚刚才知道他的小名叫小浩。
“我再告诉你一项我可以胜任的工作,就是搬家!来吧,上工了。”
他拖起赖在地板上的汝安。
严浩没夸大其词,看他动作迅连的来往两扇门之间,不到三个小时,不仅家具衣物全搬过来,而且还整齐有序。
他为她安排一间在二楼的工作室及三楼的客房,舒适得让她简直不想去回忆自已的房子。
“严浩,我的电话怎么办?”她提出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刚叫阿力去办了,你听见了啊。”
“我的意思是,要是我接到了找你的电话,或是你接到了找我的电话,那不就天下大乱了?”
“我有电话答录机,你的电话会自动切换过来,我们都不用接,用听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