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年前……呃,你怎么解释?”
“在日本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佳佳告诉我你和士达的事之后,我才想起来,原来,我真的看过你。”
嘿,这个男人比士达还会制造惊喜。
“我在士达家看过你。”
“他把我做成小人用针刺?”
“不是!是你的照片,短短的直发,还穿着学生制服,士达把照片贴在他书桌前的墙上。”
元琦顿时傻了眼,真……真的吗?这个惊奇是士达带来的,还是恒祥?她努力摇着头,拜托,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
“你有没有看错或记错?”
“没有。士达是我们学校的白马王子,倒迫他的女孩子一大卡车,但是他可酷了,理都不理女同学,所以在他房内看到女生的照片时,我和浩宇还大肆消遣他,也因此,特别有印象。”
“你这样出卖情报给我,不怕被他砍了?”她一时还消化不了,这个惊吓太大了。
“那时,就靠你救我啰!”他幸福的微笑,“我可不想让佳佳年纪轻轻的就守寡。”
元琦也笑了,羡慕佳佳找到一个好老公。
“但是,我也有可能敲到一个超值的大红包。”他意味深远的对着元琦笑。
“哼!我和他三分钟一小吵,五分钟一大吵,干戈不息,你确定他希望你来告诉我这些?我恐怕要叫佳佳等着料理你的后事了。”元琦翻个白眼。
“哈!你放心,我有信心,死不了的。”
你有信心?抱歉,我没有。元琦不忍浇他冷水,只好闭口。
“走吧!佳佳应该下课了。”
“佳佳今天和我调课是有预谋的?”
“呃……我和佳佳很担心最近你和士达都不对劲,所以……”被识破计谋的恒祥有点靦腆。
不对劲?“他怎么了?”她问得手心发汗、全身发冷。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眼前这女人需要一针强心剂,所以他故做迟疑。
“告诉我。”她坚定的答应自己不可以晕倒。
“你确定?”看着元琦苍白的脸,他犹豫着。
“嗯。”她固执的点头。
“他开始和护士小姐出游、吃饭,和女医生热络的聊天、谈……元琦,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这样很好啊!你和浩宇不用担心他是同性恋。”她扬起一个颤抖的笑。
“元琦,一个月前,你和士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恒祥忍了很久,总算问出。
“他说他爱我。”元琦嘟哝的说。
“啊!他说了?他真的说了?”恒祥很是兴奋,“那我不需要解释那么多嘛!”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态度有多恶劣吗?”她一想起就有气,“他说:“女人!懊死,我该死的爱你!”你听听,爱我就该死,叫他去死好了!”
“你真的叫他去死?”
她点头。
恒祥放声大笑,笑得全店的人为之侧目。
这个人果然是士达的死党,她为佳佳感到不幸。
“走吧,我和佳佳送你回内湖。”恒祥到柜台付了帐,和元琦走出去。
“不了,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望着元琦远去的背影,恒祥笑得更乐了,这两个迷糊蛋,她叫他去死,不就是叫他爱她吗?
☆☆☆
元琦十分后悔没让恒祥他们送她回家,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塞车特别严重,公车虽然不挤,但是冷气吹得她头痛。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凡事都模模糊糊,东西也摇摇欲坠,只肯定一点──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最后进入眼帘的是床,她大手大脚的趴到床上,不管世界如何转动,先睡了再说。
元琦这一睡,整整睡了两天,从家里睡到医院,待醒来时,妈妈睡在床边,她手上则多了根管子。
怎么回事?
“妈!妈!醒醒。”她感到骨头全散了,手脚都不听使唤,天哪!她死掉了?现在是灵魂在游荡?不行!她还有一大箩筐的事情尚未完成。而且……士达,她要见他!她有好多话没说,她有一整本日记写的都是他!她要学烧菜喂饱他挑剔的嘴,她……
“妈!”她试图拾起有如千斤重的手,无奈仍是动弹不得,“妈!”她用尽吃女乃的力气吼了出来。
朱家玲被一记喊声吵醒,这才看到女儿醒了,激动不已。“元琦!你总算醒了,你吓坏妈妈了!”她声泪俱下。
吁──还好,她没死。
“妈,我怎么了?”
“你这死丫头,干什么不吃不睡的?害得自己营养不良,加上神经衰弱,才来个一睡不醒!你吓死妈妈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是这样吗!她明明睡在家里,也没不吃不睡啊。
“好啦,别哭嘛!回家?噢!”她才将头抬起不到三十度,就又痛得躺下,像有万根针插入脑髓。
结果又在医院住了两天,元琦才得以回家。不过这两天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嘿嘿,大难不死,她要主动出击了!
☆☆☆
“什么?你们都没帮我请假!”饭桌上庆祝元琦出院的欢乐气氛,一下子冻结到冰点以下。
“这……妈妈……”朱家玲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元琦已经快速飞奔至电话旁。
一听到接电话者的声音,她劈头就说:“佳佳,我是元琦。”
“元琦?!你跑哪去了?学校不来,也没请假!”佳佳激动地大叫。
“我被革职了吗?”元琦胆战心惊。
“对!”
元琦这边霎时沉默不语。
“骗你的啦!我对学校说你临时有事,忙完才会来,你到底在干嘛?教务处那边我说谎说得头皮发麻,又找不到你,实在急死人了!”
“哦!佳佳,我才刚出院,别再吓我了,我心脏差点停止。”元琦拍拍心口,吐出紧张。
“你住院?”佳佳提高八度音。
“嘿,偷懒得合情合理。”
“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恒祥告诉你那些事,你才……”
“恒祥知道我没去学校吗?”
“你是在问恒祥?”是士达吧,佳佳心想。
“呃……好啦,他知不知道?”
佳佳沉默了半晌。
“佳佳?”
“士达知道,但是……他没有表示担心或什么的,哎呀!这是恒祥说的啦,恒祥说士达变了,他要你忘掉那天他说的话,元琦!”
出乎她意料的,元琦竟不以为意的说:“佳佳,我知道瞒不过你和恒祥,所以听好,我爱那个该死的男人,你们等着包红包吧!”
她自信而乐观得令佳佳呆了半晌。
“元琦,你是不是住院……住坏脑子了?或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得了癌症?”“什么嘛!啧,童言无忌,我只是……应该说月兑胎换骨才对。但是佳佳,你要保密喔!不可以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元琦,你以为在打仗啊?”
“没错,这是我和他的战争。”她迳自笑了,那个雷士达可以吓得她住院,她绝对打包票要他吓掉半条命,反正他是医生,懂得自救。
她手上吓人的东西可多了,高中三年封箱的记忆绝对够炫、够……
呵呵!她再度笑得让佳佳深信──元琦,一定病了!
☆☆☆
“雷医师,你的信。”送件小弟推着满满的信件及病历表在医院走道上快速穿梭,速度及技术就像牛排店穿着溜冰鞋送牛排的服务生一样精准。
一如往常,士达在休诊时过滤着信件,几乎都是印刷品及一些医学资讯,突然,一封用各种不同印刷字剪贴成地址及姓名的信吸引了他的注意。
勒索?太好笑了,是谁的恶作剧?
打开后,抽出来一张泛黄的纸,他兴趣大增,细瞧之下发现是一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