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的结果,他们之间的气氛益形恶劣。
他揉揉额头,以分散一夜未眠和烦恼所造成的剧烈头痛,或许,他该回房大睡一觉。但是,愈靠近饭店他却愈清醒。
走进饭店房间,浩宇和恒祥还在酣睡。
“浩宇,醒来!”士达摇醒他。
“几点了?”浩宇揉揉眼睛,一脸惺忪。
“那不重要,浩宇,我要和你谈罗元琦。”他霸气的声调同时吵醒了恒祥。
“干嘛?”浩宇起身,伸了个懒腰。
“昨晚的话我收回,我……我要罗元琦!”他咬着牙根坦承。
“什么嘛,出尔反尔……那我们公平竞争!”浩宇不肯答应,昨晚才计画好的,而且他有胜算。
“不行,你连竞争都别想。”士达斩钉截铁的拒绝浩宇的争取。
“这没道理!”浩宇掀被打算下床,否则士达来势汹汹的冲着矮半截的他,对他实在太不利了。
“你躺好别动!”士达按下他,“你要理由对不对?”他沉思了一下,绕着浩宇床边踱方步,一边开始说明,“我七年前就认识她了。”
“你说什么?!”浩宇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太巧了吧!”恒祥插嘴,也觉得巧合。
“是很巧合,起先我也不太相信是她,后来证明……”他笑了笑,“是她没错,一点都没变。”
“噢!”浩宇大声申吟着,像被重击了一拳。
冷静的恒祥沉着的问:“怎么证明?”
“对啊,你怎么证明?”浩宇不轻易退兵。
“嗯……我吻她。”士达搔搔乱发。
啊?!
“她没变,就像以前一样……嗯……一样令人难忘。”他故意强调“以前”,希望浩宇自动退出。
“但是……起先她并未表明认识你啊!”浩宇觉得事有蹊跷。
“我们之间有误会。”
“澄清了?”浩宇死咬着漏洞不放。
士达沉默了一会,才无力的道:“还没有。”
“既然还没有,我……”他一语未完,已被打断。
“浩宇!”恒祥看着不死心的浩宇,劝道:“退出啦。”
“为什……”他仍不死心。
恒祥不理会他,转头问士达,“认真的?”
士达缓缓的点头,在好友面前没必要死鸭子嘴硬。
两双眼睛瞪大的望着他,一双带笑,一双带怨。
“但是答应我一件事,别让元琦知道。”士达开口请求。
“她还不知道你对她……”恒祥讶异极了。
“我说过,我们之间有误会,还不是时候。”士达垂着眼,一言难尽。
“雷达,看来你有一场硬仗要打。”恒祥报以鼓励的一笑。
士达苦笑。
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且刚刚在广场上就已展开厮杀。
“早餐后,我和浩宇负责支开李佳佳和梅敏芳,你就见机行事吧!”恒祥拍拍他肩膀。
浩宇闻言跳脚,“我和谁?梅敏芳?”他一脸不甘。
“是,你和梅敏芳,请好好照顾她。”恒祥再次强调,故意忽略浩宇埋怨的申吟。
☆☆☆
女士们依言赴约,敏芳一身短皮裙、短袄外套,冶艳动人;佳佳穿着纯羊毛衫,配上棕色毛线裙,清爽宜人;元琦则是牛仔裤、休闲鞋,脑后一束扎高的马尾,优闲有朝气,未施胭脂的一张素脸像个女学生。
敏芳一靠近早已开始喝咖啡的三位男士,就对着一个有点像又不太像雷士达的人惊呼:“你是雷士达?哎呀,你早该摘掉眼镜的,太帅了!”
士达闻声站起,礼貌性的微笑点头,拉开椅子引她们入座,褪下眼镜后的眉宇粗犷有型,浓密的眉毛极富个性。
元琦记得,他还有一个不太相衬的酒窝。
丙然,他笑开来,证明她的记忆并未老化。
“怎么会想把眼镜摘下?”敏芳热络的问。
“我原本就没有近视,摘下眼镜是为了把这儿的风景看得更清楚,听说过吧?看月亮的时候不能戴着眼镜,同样的道理。”
“在阳光之下,不能流泪伤心。”元琦想起清晨时自己莫名的想哭,不觉警惕的道。
“你知道歌词?”士达讶异的问。
“凑巧而已。”元琦淡淡的说。
“你们在说什么嘛!对了,士达,你们安排好今天的活动了吗?”敏芳抢回士达的注意力。
“你们的领队放心你们一直离队行动吗?”浩宇突然想起她们的旅游团。
“哦,我们早就告诉领队,自行做定点旅游,不跟团行动。”敏芳顺口说道。
“奇怪,那我怎么不知道?”元琦柳眉倒竖。
“我告诉过你啦!”敏芳满脸委屈。
“你哪有?”元琦蹙眉大叫。
敏芳一脸无辜,“反正也来不及了,领队他们昨天就走了。”
“昨天?!”元琦食欲大失,她怎么可以相信这个色迷心窍的女人?而且她们已在豪斯登堡待了三天,早该有所警觉!元琦自责不已。
“反正这样可以躲开那三只癞虾蟆,也不错啦。”佳佳轻声解围。
“佳佳?!”元琦觉得情况失控。
女性的友谊果然薄弱!看着雷士达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元琦勉强自己收起快爆发的怒火,“算了,反正豪斯登堡大得逛不完,我有好些地方还没走遇。”哼!她就是不让他得逞。
士达很满意她们之间的决定,“这样的话,就让我带大伙认识这美丽的地方。”
☆☆☆
士达果然成功的扮演导游的角色,就连元琦都不得不佩服他的知识渊博。
但是,他吃错药了吗?!无论怎么走,她就是会走到他身边,而且他一直保持着亲切有礼的绅士风度,仿佛早上的争执不曾发生。更怪的是,方浩宇却紧守在敏芳身侧,瞧也不瞧元琦一眼。
走在豪斯登堡宫殿外墙的走道上,士达用着一贯爽朗的语调介绍道:“这座宫殿的一砖一瓦都是由荷兰运来的,当初建宫殿时,负责人和荷兰相关方面的人士往来频繁,对方特地派人来视察建筑的情形。结果发现,砖块和砖块之间的接缝,比原宫殿宽了一点。”
“原宫殿……难怪我觉得眼熟,这是仿自荷兰十七世纪所建,现为贝阿德丽克斯女王居住的那座宫殿,对不对?”面对雄伟的建筑,让元琦不自觉的忘了彼此的心结。
“聪明!”士达大力赞道。
“那怎么办?”她好奇的问,一双大眼充满期待的肇着他。
士达被她看得心跳乱了次序,望着元琦纯真的模样,他无意识的回答:“什么怎么办?”
“砖块接缝啊──不是和原宫殿不符?”
“你猜。”士达看着建筑说。
“既然你会提出来卖弄,可见得一定是很不寻常。”她歪着头,转了转眼珠子,“该不会全部拆了重建吧!”
“唔,我才称赞你聪明,怎么就变笨了呢?”士达摇头叹息。
“我猜错了?”怎么可能?元琦不相信。
“是没猜错,但是以女人该有的反应来评断的话,你就错了!”士达严肃的纠正她。
“什么意思?!”她一头雾水。
“如果是一个可爱的女孩面对这种问题,她应该要说:“嗯,我不知道?,你说嘛!”然后一副天真无知的听完我的解说,再回答:“哎呀!你好棒哦!懂这么多,知识渊博!”以壮大男性的被肯定感。照你这么理智的推测,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听了他的解释,元琦实在觉得好笑。
“原来这就是你的择友标准?看来你生错年代了。”她一定要痛击他,竟说她没女人味!他根本分不清做作与女人味之别。
“什么意思?!”这次换他一脸迷糊。
“你说的那种壮大男子气概的小女人,早八百年前就绝种了,除了那种眼光如豆、自私又没自信的男人需要以这种女人来肯定自己的存在价值外,我看,正常有品味的男人不会需要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