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精雕细琢的紫壶杯皿,姑女乃女乃轻轻啜了一口茶后才缓缓道:如筠待会就要过来了。“.
“啊?”子昂差点被甫饮进口的茶水呛到。
天!泵女乃女乃怎么来这么一招呢?原本以为姑女乃女乃只是又再口头上催催婚,他只要再赖皮的应付应付就行了,没想到姑女乃女乃竟把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沈如筠给找来,这分明是要他混不下去嘛!子昂惊魂未定的想着。
“你刚一进门,姑母就派人到沈家去接如筠来。”姑女乃女乃很得意自己的安排。
“姑女乃女乃,这……”子昂一向调皮捣蛋惯了,此时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别在那边这这这,那那那了!”姑女乃女乃正色道,“这些日子,姑母左思右想,想你为什么总是逃避这桩既定的婚盟……”
“姑女乃女乃……”子昂想澄清自己的意念。
泵女乃女乃挥挥手阻止,“你让我说完。”
“是,姑女乃女乃!”
“姑母认为,像如筠这样的一个好女孩,实在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对象,如筠不但是家世好、个性又好,大家闺秀的温柔端庄与贤淑,在她的身上几乎都找得到……”
泵女乃女乃一边说着,子昂却偷偷叹着气,心想,照姑女乃女乃这么说,那个沈如筠的个性如此的完美,那她肯定是个完人,完蛋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一直执着的等着你。”姑女乃女乃终于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姑女乃女乃,”子昂吐着舌头,半揶揄的道:“我是一个凡人,凡夫俗子!似乎配不上沈如筠那个品格完美高尚的完人耶!”完蛋的人!他偷骂。
“闭嘴!”姑女乃女乃怒斥。
子昂闻言,噤若寒蝉的乖乖止住口。
“姑母的用心良苦,居然还被你拿来开玩笑,大不孝!”姑女乃女乃怒不可抑。
“姑女乃女乃,对不起。”子昂咬咬唇,一脸无辜的致歉。
见亲侄那副天真纯然的憨模样,姑女乃女乃便不忍再苛责下去,轻咳两声,转移气氛,又道:“听说喝过洋墨水的人,比较注重的是婚前的感情培养,既然如此,姑母就从善如流的把如筠给请到家里来,让你们利用时间,好好的先培养感情。”
没有感觉怎么培养感情呢?子昂原想如此回答,但姑女乃女乃的话语犹如军令一般,他还能说什么?子昂垂头丧气的,颈项犹如凋谢的花朵似的重重的垂落。
“如筠不晓得到了没?”姑女乃女乃扬声问管家周忠。
避家周忠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子昂抢声道:“姑女乃女乃,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报告。”他灵机一动。
“什么重要的事?”姑女乃女乃边问,边使着眼色。
环侍一旁的奴婢们见状便退了大半,只剩下两、三个贴身的丫鬟,
月影以及锦秀和管家周忠留在原地。
子昂见“清场”了,才缓缓道:“我已经有妻子了。”
子昂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姑女乃女乃、奴婢月影、锦秀以及管家周忠皆大大吃了一惊。
忍着惊惶与错愕的情绪,姑女乃女乃缓缓开口问:“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子昂搔搔头,露出腆腼的笑容,缓缓道:“她是我在日本求学的同班同学,我们已经许下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允诺了。”
想起婕妤,他便有满心的愉悦,他大概是与婕妤前世有约的吧!子昂充满期盼的想着。
“那是私定终身,我不承认。”姑女乃女乃威仪凛然的喝道。
伫立在一旁的月影,初听子昂少爷传出已有妻室的讯息,是错愕也是惊惶,但再听姑女乃女乃的喝阻,也就略略释怀。
现在,她只能夹杂着喜忧参半的心情并忍住悸动的情绪,静候她暗慕多年的主子再往下说,一切的一切,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咬着唇,月影好是万般无奈。
“姑女乃女乃,您不能不承认!”情急了,子昂打算祭出最后一招。
“哼!你这是恐吓还是威胁姑母?”姑女乃女乃别过脸,不屑的问。
“不,姑女乃女乃,我怎么敢恐吓或者威胁您老人家呢?子昂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他说得很认真。
“好吧!你说。”姑女乃女乃俨然被子昂那认真的表情所慑住了。
子昂咽了咽口水,借此壮胆,“她,也就是我在日本的妻子婕妤,已经怀有周家的骨肉了,于情于理,姑女乃女乃,您都不能不承认。”他还是说得有点发抖。
“子昂,你!”姑女乃女乃此时的震惊已非文字或言语可以形容了,万万没想到,她这个乖亲侄竟会来个先斩后奏,丢给她一团复杂且难理的后续级,教她如何处理啊?
一旁的月影闻言如同青天霹雳一般,久久无法自己,管家周忠以及姑女乃女乃的贴身丫鬟锦秀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直摇头。
“子昂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姑女乃女乃抖动着身子道。
子昂一脸无辜的表情回应,“姑女乃女乃,我要当爹了,您就要当姑祖女乃女乃了,有何过分之说?婕妤是我的妻室,更是我儿之娘,我是非她不娶了。”
正由回廊往飞来轩走近的沈如筠恰巧听到子昂所说的这一句话,双脚一软,整个人一下晕倒了。
“沈姑娘,沈姑娘!”
抢救声此起彼落,子昂就是这么和指月复为婚的“妻子”沈如筠第一次见面的。
不晓得是注定投缘抑或者是他心早已有所属了,子昂对状似娇柔的沈如筠一丁点也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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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礼廉宅第
“我生病了!”婕妤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喊着。
宋庆余端坐在床榻旁,静观妹妹的“变化”。
“喂,我生病了啦!”她白了老哥一眼。
“嗯。”庆余点点头,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听老哥问她的病况,婕妤才“释怀”的继缤申吟道:“我生病了,全身上下都不对劲,眼睛,鼻子,嘴巴都很无力,就连头发也无力的跌倒了!”
庆余噗嗤的笑了出来,思忖着老妹的话,就连头发也无力的跌倒了?!天!真是绝无仅有的笑话,他暗暗折服小妹的一级幽默。
“喂,我生病了耶!好歹也是个病人,你怎么可以嘲笑我这个病人呢?”她指责的问。
庆余强忍住笑意,轻咳两声,揉揉鼻子,才缓缓道:“我知道你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生了什么病,说是要找大夫来看看,你也不肯,说是要到药铺抓几帖补药来给你补补身,你又拒绝,然后又语无伦次的,让老哥我简直是动辄得咎,无所适从,你这样很不孝耶!”
“不笑。”婕妤点点头,“对,我是笑不出来,很不笑!”
“天!真是被你打败。”庆余无力的拍额摇头。
他这个老妹,妹一的妹妹,从小到大顽皮淘气一级棒,瞧她那张如苹果般的红脸,说她生病了,还真让人难以相信呢!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得好好调查一下,他这个集全家宠爱于一身的小妹究竟是怎么了?万一她要是真的病了,那他可赔不起啊!.
吓死人了,怕怕哦!抖抖身,庆余温柔的喊道:“亲爱的婕妤吾妹。”
“嗯。”她病恹恹的回应。
“自从你骤然由东瀛返国之后,整个人便月兑胎换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庆余沉吟了一下下,“你不再四处闲晃,不再东家长西家短的打探市井妙闻,更不再虐待家禽家畜,让它们鸡飞狗跳一番,你的转变实在是很不寻常。”
“你终于注意到了。”婕妤充满怨怼的口吻。
庆余点点头,“我当然注意到了,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敢不注意你宋大姑娘。”他半调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