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道?”欧阳易忽然停止了大快朵赜的动作,左右张望,鼻子灵敏地像是嗅到了什么天敌的味道似的直打喷嚏。
“这是大蒜面包啊!很好吃耶!你要不要拿一片?”丁南南好心地将手中的大蒜面包递给他。
欧阳易直挥手,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随即掩面直打喷嚏,“哈啾!炳啾!炳啾!”他的喷嚏声不断,就连鼻头都红了。
“你还好吧?”丁南南真心地问候。
“没事!没事!”欧阳易忍着喷嚏喃喃道:“我去一下洗手间,先失陪一下。”他话才讲完,即“咻”的一声,不见人影。
“奇怪,那登徒子究竟是怎么搞的啊?”望着他瞬间离去的背影,丁南南不解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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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已经把他的“天敌”大蒜面包吃得连面包屑都不留的一干二净了,他才放心地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开始找话题。
“刚才看你对我这么关心,让我真是好感动哦!”这是欧阳易由洗手间回来之后,再坐定下来的第一句话。
丁南南不语,迳顾着将一盘盘食物一一解决,由浓汤到沙拉到大蒜面包乃至于主菜,她一贯认真负责的原则一一将它们吃进肚子里。
“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我发现你对我似乎有所不满。”欧阳易开始循序渐进地点出话题重点,他一定要解开她对他的心结,要不然两人的感情怎么发展得下去嘛!他心想,“我有惹到你吗?否则你对我基本上就是有偏见!”
“哦?你认为我对你有偏见,是吗?”丁南南反问他,眼神当然也没给好颜色。
“难道不是吗?”欧阳易的脸凑得她好近地问。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虽然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不甚和颜悦色,但可不想让他轻易地定罪啊!
“好吧!既然你坚称我是欲加之罪,那我就只好举例证明给你听了。”欧阳易喝了一口柠檬水。
丁南南无言。
见她没多说什么,欧阳易便放胆地说了,“打从第一次见面,在学校停车场我便被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大骂一顿,我记得你还用‘鸭霸’这个特殊字眼加诸在我身上,活像我是混纵贯线道上的兄弟似的,唉!”说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用哀怨的眼神瞧了她一眼之后,才又说:“当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不小心踩到了你,被你劈头大骂了一顿,最后还说我是登徒子……
“天啊!我还真是歹命啊!居然被骂得‘体无完肤’的,既是‘鸭霸’又是‘登徒子’的,呜!呜!呜!我怎一个愁字了得啊?”欧阳易唱做俱佳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着自己“不幸”的遭遇。
丁南南被他说得有点自责了,她脸色潮红地怔怔低下了头,心想:其实他真的很无辜,而自己却总是没给他好脸色看,还用最最恶毒的字眼加诸在他身上,他还真是可怜啊!
“登徒子,我很抱歉!”她歉然地说。
“哦!知道抱歉就好。”欧阳易漾着招牌笑容要她释怀,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直喊道:“对了!有一件事一定要让你知道。”
“什么事?”
“我并不叫登徒子。”
丁南南羞赧地点点头,同意他正名。
“我叫……”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总是很凶悍吗?”他还没将自己的大名报出来,丁南南便抢了他的话。
“不知道。”欧阳易真的不清楚。
“我怕自己愈陷愈深,所以故意对你很凶悍。”
“那最好了,你对我愈陷愈深的话,那我可就幸福了,这样最好了!有什么好怕的?”他很开心。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说。
“又怎么不行了?”欧阳易很是无辜的表情又漾出来了。
“因为……”丁南南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后,才说:“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欧阳易故意“哦”得好大一声。
“哦’什么?”丁南南没好气地问。
“根据爱情恋爱法则上的规定说:‘朋友妻不可欺。’但基本上,男女双方若还没走上礼堂,谁都有机会追求的……”
“你瞎掰!”不等他说完,丁南南便插口道。
“No、No、N0!我没瞎掰!”欧阳易说得很认真,“你忘了啊?我说过要教你修恋爱学分的,既然我敢夸下海口说这番话,就表示我对恋爱学不是专冢也可以堪称得上是权威了,要不然怎么能为人师表呢?因此,我一点也没瞎掰!”
丁南南被他的机智应对说得无言以对了。
“OK,现在请你告诉我,那个被你喜欢的人,也就是我的情敌,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干么?”她可是很保护自己的偶像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只不过是想探知敌情了,别大惊小敝的。”欧阳易用自己认真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她。
丁南南急急地逃避他的眼神,“不要说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在我的字典里,是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的。”欧阳易很有自信。
“告诉你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别在那里自信满满了,最讨厌像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人了……”
“OK、0K!”欧阳易举双手投降,“别生气也别讨厌!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行业的,我就保证不再追问,也不再骚扰。”.
他又用橡皮糖的本领死黏着她追问,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丁南南沉吟半晌,便又臣服于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了,“好,我只说一次,你仔细听哦!”
“是!”他夸张地挖挖耳朵,又作势欲把开水倒进耳朵里。
“你干么?!,’她伸手阻止。
“洗耳恭听啊!”欧阳易又是一脸极为无辜的表情,答得好诚恳。
“无聊!”丁南南被他的动作给逗得忍不住地抿嘴浅笑。
“好啦,好啦!跋紧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何方神圣,OK?”欧阳易收起了滑稽的动作,正色地问。
丁南南清清嗓说:“我喜欢的人,不但是‘上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还是个名闻国际、享誉欧美以及东瀛国家的超级美学建筑师。”
“喔?”欧阳易想不出当今有谁的声势在美学建筑中凌驾他之上,“那人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啊?”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丁南南斜睨了他一眼后,才答道:“他叫欧阳易。”
“欧阳易?”这名字好熟悉啊!欧阳易搔搔后脑勺,很认真地想着这人究竟是谁,而此时侍者刚好送来了餐后甜点以及饮料,阻隔了他见她反应的神情,待侍者离去后,他才略带口吃地问:“你,你喜欢……的人是建筑美学大师……欧阳易?!”
丁南南点点头。
“你,没……搞错?”欧阳易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次,因为他想起来了,欧阳易就是他本人嘛!
“当然没有。”丁南南回答得理直气壮的。
“欧阳易,本人不知道吧?”他极为慎重地问。
“应当不知道吧!但他一直是我的偶像,打从我小学六年级起,我便仰慕着他,十年了,我已经仰慕他十年了。”
什么?!他心目中的佳人、他众里寻访千百度的佳人,竟然仰慕他十年了!!她偷偷仰慕他十年了!她把他将偶像般崇拜已经有十年了!哦!他是何其有幸,也何其幸运啊!欧阳易开心地抱住胸怀,足足有半分钟说不出话来!
“虽然欧阳易在年龄上足足大我八岁、在艺术成就上的造诣更是我望尘莫及,但我却执着深深地仰慕着他,更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目睹他的容颜,与他面对面地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丁南南陷入崇拜的织梦领域里低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