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有何用?要程昱伟接受才受用呀!”可君转为感叹兼具无奈的口吻这回换可瀚不语了。
“其实一个人过日子也不错呀!”可君自我调侃。
“由失望、消极进而释然发奋振作,人之常情。”可瀚为可君的自怨自艾下句点。
“我只要略有积蓄、懂得享受生活,就算孑然一生又何妨?”可君不服输地道:“我想自立门户,成立工作室,自接case,程昱伟也是这样起家的--”
只是,可君眼神充满几分无奈。
第六章
临下班时,昱伟拨了电话给德敏-
“德敏,我是昱伟。”
德敏静静的听,昱伟对她总是呵护有加,潜意识里不像未婚夫妻,倒像是兄妹。
对她慢条斯理的习性,她偶来的狂风暴雨,甚至无缘由的爽约,他从来不抱怨。德敏再无退路了,对昱伟的成熟、体贴只有感激二字可爱人是辛苦的,被爱是幸福的。但“被爱”中含有几分感激、尊敬之意又是另一种心境。
其实真要感谢昱伟。自从和他订下婚约,父母亦不再烦心,对她的行踪亦不再紧迫盯人;因为对昱伟的“放心”转嫁至她身上,彷若婚姻是一种“责任”归属,现在父母对她的“责任”已归属、转嫁予昱伟了。
德敏轻轻叹了一口气。
程昱伟的人品、气度,甚至经济能力都已有相当的程度了,跟他,生命中也许再无疯狂、喜悦,但也算是﹁安乐荼饭,一生不虞匮乏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应该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假设,今天和东升拥有喜、悲,拥有整个生命灵魂,却无法预知明日,那又如何?但是这恼人的情愫,那段生命精髓,任凭意志斩了千万次总是挥不去。午夜梦回,东升的影像百转千回不断围绕f德敏开始懊恼,为什么梦里总容不下昱伟?
华灯初上,德敏不徐不缓走出办公大楼;同事见她形影孤单便好奇地抢道:
“今天怎么落单了?男朋友没来接?”
“他今天要加班。”德敏靦腆,客气地回答。心想:凡事习惯了就好,习惯成自然,昱伟的接送成为同事眼中例行之事,不见君来,他们当然好奇。下班时分,外面车水马龙,站牌下的乘客引领而望,人来人往。德敏一瞥,实在诚惶诚恐,却见东升直立在门口,像个望穿秋水的长征军,千山万水,只伊人?德敏注意到他眼底的企盼、依恋。
“我等你一起去吃饭。”东升缓慢又带歉意的央求口吻,德敏不及回答,一下便心软,顺从地跟着走。
东升欲领德敏进入一间颇具规模的日式料理馆,门前花木扶疏、小桥流水,渗出一股清凉,德敏讶异:“为什么要来这里?很贵的!”
东升很感动德敏的反应,心喜这段感情并不因时空的距离愈形疏远。东升领着她进人。
色、香、味俱在的菜肴一上桌,两人食指大动,胃口全开,大啖美味料理。神清气爽,满足口月复之欲又觉自然自在。
生鱼片、手卷、花式寿司、荼壶汤,入口即化,香远溢清,德敏享受许久以来重获的自由。
东升深情地看着德敏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知是清酒的效力亦或心情所致,脸上出现红晕,他不禁伸手握住了德敏……
德敏喜欢这种熟悉的温存,好似再度回到母体内,弓着身躯,好安全、好舒适.
德敏再度回到东升爱的小窝。
昏暗的小绑楼里,东升和德敏感受到彼此脸上的红晕及酒精的效力,久别重逢的一种悸动与意乱情迷--
东升伸出他的大手,德敏不加犹豫投进怀抱。他轻抚她的脸庞、双肩,炽热的双唇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一团欲火极力燃烧,潜意识德敏的道德、礼教呼唤着她,她想推月兑、挣扎,却毫无一丝力量,尽是沉醉在东升的温存。
迷乱中东升推开了她,她嗔怪他的忽冷忽热,他却引她至床前,双手解开她的衣物,她伸手阻止--
“不!”她害怕却又期待。
在矛盾两难中,东升令她再无思考能力,轻轻覆盖她的唇,慢慢的抚模令她逐渐放松。他要德敏重新热悉他的温柔。
她心跳加速、血脉愤张;他热情地进入她--
他听见她的申吟声,拥抱着她,令他享受极端的欢娱,并达到两人情爱的巅峰。
半夜,德敏轻轻啜泣,东升紧紧拥住她。
“小敏,你给我好不好?”
“你就像个小孩子,这般黏人,我全部都给你了,整个人早就是你的了,难道你不相信我?难道这只是梦并非真实?”
“我们结婚好不好?”东升鼓起勇气央求,虽然他仍明白程昱伟锐不可当。
“我是愿意和你结发!我当然要呀!问题是我如何和昱伟了结?”德敏触模无名指上的钻戒,触动内心的伤口。还有永难抹灭的大大小小链状的伤痕,这苦痛将与谁诉?
德敏仍暗泣,东升转过身,轻吻她的泪,她紧闭的双眼感觉一阵悸动。
他努力地使她放松,亲吻她每一吋肌肤,待她发出申吟,两人又进入狂妙的感官之旅。
清晨,德敏已煮得满室咖啡香。
德敏着上东升的大衬衫,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绾着,脸色出现红润光泽。顺着她的巧手,榨果汁、煮咖啡、烤面包、煎得细致白滑的蛋,还有那入口即溶似的薄火腿片,色香味十足!
东升偷偷搅住她的腰,恣意吻着她的发梢,她不拒绝,仍用心地将榨好的鲜果汁倒人透明杯中。忽然,东升捉住她的手f
“别闹了!”德敏不以为然。
“这是什么?”东升正经起来,德敏知道他指得是手腕上的链状伤痕。
“什么是什么?”她故作潇洒状。“老爷子,可以吃早餐了!”德敏想引开话题。
柬升不高兴,“你手腕上的伤痕,缝过的痕迹是什么?”
“不小心弄伤的。”她避重就轻。
“你自杀?”东升追问,与昨夜的温存判若两人。
“没有。”
他不听德敏的辩解,“为什么?为什么?”一声急似一声。
德敏脆弱的个性又再度出现,仍噙住泪水;心想我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摇摇摆摆,但是执着的心不变呀!
“小敏……”扑通一声,东升伏在德敏膝上,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泪水,使得德敏只能与他泪眼相对。
德敏用微颤的声音告訢东升:“求死的决心是希望两人来世能共续前缘,结发为伉俪!”
“傻瓜……”东升喃喃地紧抱住德敏,唯恐她顿时消失。唯有拥住她,聆听她的心跳才具真实。
“我们可以结婚,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们一定能过得很快乐。”东升满怀理想:“我算过,我们两人去上班,收入也有五、六万,扣除房租、生活一切开支,还算游刃有余。可能不会太富裕,但我们会很快乐,甚至我们还可以考虑生个小宝宝,开开心心让他吃掉我们所有的积蓄……”
德敏感到东升的真心,不再是那个处处自我的火爆浪子了!为了爱,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兴趣,这般牺牲果真是破斧沉舟!
“我们去公证结婚!”东升肯定地说。
“为什么不说话?”
东升问得快,最后逼急了:“现在好了!钻戒也戴了,老板娘的诱惑当然抵不过我这个穷小子,一个永远成不了气候的二流写作者……”
“东升……”德敏有口难言,欲语还休,她担心的是昱伟这段情如何偿还?今生今世付不起呀!
“你嫌弃我?我明白了,你对我还是有所保留!”东升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