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数字,童潼立即举白旗投降,“我知道了啦!”
“换句话说,以后你还是乖乖接台湾的秀就好了。”经过一番分析后,解萣珸说出总结论。
“一定吗?”
“你不得不!”解萣珸坚持道,同时提出她的观点:“消费是一种交换过程,而所有透过金钱做货物交换的行为则称经济活动,在社会的分工愈来愈细密,和彼此也益发依赖的情形下,消费者若在国内购物,其消费的金钱不但可以留在国内流通,亦可以活络国内市场,更能带动国内商圈的发展,并对促进景气繁荣也有很大的帮助。”
解萣珸清楚详细的解析,飘入伟震泠的耳里,挑起他的某根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声音对他来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同时也引起他久未再犯的头疼,忍着欲裂的痛楚,他困惑又期待地眯起眼。
黑眸扫过黑压压的一片人海,然后,他看到解萣珸的脸孔,猛地一道雷电直直打入伟震泠的脑海,唤起他残缺且混乱的记忆。
“她是谁?”
他仅有的十年记忆里,这女子不曾出现过,但却有股异样的熟悉感教他无法忽视。
伟震泠紧盯着不远处那抹熟悉的倩影,脚步不自觉地随着她步出机场大厅。
“该死!”
一步出大厅,已不见她的身影,他四下梭巡,试图在人群里找寻她,但是忽然涌来的人潮,教他徒劳无功。
一阵冷风迎面袭来,众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躯,拉紧衣服,只有伟震泠不为所动。
他在风中伫立,像个孤独的剑客。
就在伟震泠气馁地重重叹口气收回眸光时,却又不经意瞥见那女子和另一名女子,正步上前往停车场的天桥。
“在那里!”
伟震泠的声音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疾步穿过人群欲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紧追不舍的记者们又向他包围过来。
“伟先生,你……”
记者的呼唤叫醒了伟震泠,他这才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银色跑车。
“对不起,我们下午四点将召开一场记者会,到时候见。”
丢下话,伟震泠快步走向跑车,上车前不忘送记者们一个迷人的微笑,而双眸扫视之处,无不引起一阵骚动。
伟震泠动作俐落、举止优雅,一举手一投足充满着贵族风雅的气质,方才那冷寂的神情已不复见。
年轻的女记者目不转睛的看着倚在跑车旁的他,不约而同地发出爱慕的赞叹声,直到他上车驶离。
良久之后,现场还是一片寂静无声,众人依旧望着他绝尘而去的方向发呆。
“炳庆,我们四点要开一场记者会。”一上车,伟震泠即说道。
“啊……”江炳庆忍不住发出低鸣抗议。
多年不见伟震泠,那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个性依然不变,行动力百分百,执行效率更是令人忍不住要比出大拇指。
不过,他这些特质却苦了台湾区经理江炳庆,原订的记者会是在后天下午,这下又临时更改时间,教他怎么来得及通知媒体!
“你放心,我已经告诉记者,你只要快决定地点就行了。”
“喔……”江炳庆这次发出低吼,带着老板不尊重他的不悦。
十年没回台湾了,伟震泠这次回来,目的是为了并购ACI两家工厂,得到入主台湾科技界的机会。
这次并购成功与否关系到伟氏企业能否在台湾扩大,更以台湾为跳板,将业务拓展到亚太各国,晋升为国际主流企业;所以这份合约他们势在必得。
而随着签约时间逼近,江炳庆的心情绷得愈紧,董事长伟震泠反倒一派优闲,信心十足。
虽然伟氏企业在公司结构或外在业务运转上,其水准、效率和品质均在他人之上,但一想及可怕的对手──德里国际企业公司,江炳庆只能摇头,不敢太过乐观。
因为德里公司有良好的政商关系与强大的势力背景,实力不容小觑。
第1章(2)
“德里今天又放话了。”江炳庆对这件并购案始终不放心,边开车边报告对手提出的最新方案。
伟震泠异常的安静,江炳庆瞄了他一眼,才发现他整个人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说的话上头。
“震泠,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嗯……”伟震泠轻轻应了一声,双眼紧盯着前方的车。
得到这种有气无力的回应声,江炳庆只能没好气的翻着白眼。
“喂,你到底在想什么?”说话的同时,他放慢了车速。
伟震泠突然紧张起来,连忙喊着:“跟紧前面那辆车!”
“啊……”江炳庆一时反应不过来,让数辆车从旁超越。
“她在那里,快跟上。”伟震泠无心解释,一心挂着即将消失在眼前的红色房车。
看到他急切的模样,江炳庆不由得随着伟震泠注视的方向深踩油门,在高速公路上狂飙猛追人。他发现目标车内的驾驶是一名女子,可惜车窗的隔热贴纸让他看不清她的长相。
“老天!还好追到了。”江炳庆忍不住叫道,更大大的喘了口气。
“专心开车,别再跟丢了。”伟震泠提醒着。
“是!”
伟震泠两眼紧盯着右方与他们并行的红色房车。
一进入市区,突来的车潮与繁复的分道管制,江炳庆来不及切换车道,只好依规定驶上高架桥。
“该死!”伟震泠懊恼地低吼。
“我尽力了。”江炳庆耸耸肩,无奈地一笑,掩不住好奇的问:“这是怎么回事?那女的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江炳庆不敢置信地一叫,忙问:“为什么要我跟着她?”
“我只是觉得好像认识她……”伟震泠垂下眼,轻描淡写的解释。
“觉得?你从不使用这种情绪用语的,你今天是怎么了?”江炳庆的两道浓眉挨近了些,频摇头。
“炳庆,我们认识多久了?”伟震泠突然问道。
“嗯……高三到现在,十年了。”
“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吗?”他又问,带着一丝希望。
江炳庆再次摇头。
小时就被父母送到洛杉矶当小留学生的江炳庆,只记得高三那年,班上来了个号称动用了数名顶尖医师、硬是将他从鬼门关救回的同学──伟震泠。
大概是班上同学全是白人,江炳庆和他难得的都是来自台湾,两人的情谊急速加温,变成无话不说的好友,现在更是事业上最佳伙伴。
罢开始伟震泠总是会抓着他问家乡的人事物,一心一意想将脑海中遗失的部分弥补回来,但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伟震泠不再积极追问;随着时间消逝,对于消失的记忆,他也不甚在意了。
“呵……你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晓得?”他轻笑。
“说的也是!”伟震泠亦自嘲地一笑。
瞥了他一眼,江炳庆有些不安,“这个问题你很久没问了,今天是什么事又让你想到了?”
“没什么,可能是回到台湾的关系。”伟震泠敲着微微作疼的脑袋。
江炳庆再问:“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对方是怎样的美女,让你这样念念不忘、失魂落魄的?”
“我只看到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不是美女。”
猛地,一道影像冲进伟震泠脑海,一张清秀甜美的脸庞乍现眼前。
伟震泠忍不住眯起眼欲看清,那人却瞬即闪过,紧接着一阵晕眩冲向他脑际,来不及反应的他只有疼得抱住头。
“怎么了?”瞧见伟震泠脸色发白的抱着头,江炳庆立刻明白,“你的头痛不是很久没犯了?”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头痛就又犯了。”伟震泠痛苦万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