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纯,我还有事赶着要处理,你改天再来吧!”他又在逃避了。
庄颖纯有些泄气,不满意地皱皱鼻子,“嗯,有些爱可以升华成友情,有些可以永远放在心底某处深藏,但眼前的爱你若是踌躇不敢去把握是懦弱的表现。”她没了耐心,直接指责起他。
见关曳不发一语,眼神变得茫然,她暗自一笑,缓缓地走出去,把时间和空间还给他,让他认真想一想。
“关大哥,你已经没时间再犹豫了!”走出门口前,她不忘提醒他。
必曳想着这些年的一切,顿时,他恍然大悟,原来他对郁洁诒的情感早在不自觉中已一点一滴累积成塔了。
他可以再爱人吗?他办得到吗?
脑子内尽是对自己的质疑,他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与勇气受郁洁诒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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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郁洁诒近日情绪不稳,解萣珸一有空便陪伴在她身旁,顺便逃避孤单的感觉。
经过多日,郁洁诒的情况渐渐好转,而解萣珸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电话声响,郁洁诒一如往常地拿趄话筒:“我是郁洁诒,您好。”
(嗨,洁诒。)一道男声在话筒的那端响起,(我是承恩。)
“嗨,承恩。”她在回应的同时朝解萣珸瞄了一眼。
(中午有空一起用餐吗?)姜承恩提出邀请。
“我、我现在在沃克这儿,今天中午应该不会回……”她正在找拒绝他的理由,所以话说得断断续续。
(没关系,我过去接你。)他迳自说着,不让她有丝毫拒绝的机会。(我十二点到!)
“喔,好。”不知道如何拒绝的郁洁诒忍不住蹙起眉头。
姜承恩风度翩翩,是个让人无从挑剔的质男,甚至会让人觉得不爱他是种罪过,更是大大的浪费。
然而几次约会下来,郁洁诒始终找不出服自己爱上姜承恩的理由,以及任何一可以被感动的因素;对于他,她永远不存有男女间的爱情,只有如家人般的亲情。
(等会儿见。)
“嗯,拜拜。”挂上电话,她的心情莫名地变得沉重,整个人还傻傻地望着电话。
解萣珸将脸凑到她面前,微眯双眼、挑高细眉,低声问:“你们是不是要去哪儿啊?”
“他说要来接我,待会儿一起去吃饭。”语毕,她大叹一口气:“唉——”
“吃饭是好事,干嘛叹气呀?”
“我、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她面有难色,没了生气的模样,宛若被困在无形的笼子内。
“为什么要拒绝他?”为了要让她有告白的勇气,解萣珸佯装一脸不明白样,故意补充道:“说真的,姜大人确实是个很不赖的男人,不但长得帅、人品好,工作能力的所有表现又不输关曳。”
“嗯。”郁洁诒没异议地点头,“姜承恩确实和关曳不相上下,而我也不再年轻,是该作决定的时候了。”
“啊!”解萣珸大叫一声,因为郁洁诒的一席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解萣珸纳闷是她药下得太猛出现反效果,还是郁洁诒自己想开决定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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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板重重地甩开,打到墙壁又反弹回来,砰的一声再度关上。
必曳不悦地抬起头瞅着站在门前,上半身穿着黑色毛衣、下搭白色A字裙、脚踩细跟凉鞋的女子。
同样的,解萣珸站直身子怒不可抑地睨着坐在办公桌前,身着水蓝色衬衫、将领子微微拉高、散发出优雅气息的男子。
两人静静地对峙半晌,由关曳先打破沉默问道:“有事吗?”
“有。”她感到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事?”
“我受不了你们两个了!”她放声大吼。
“我们两个?”他不明白地看着她。
“你们两人既不言情也不谈爱,暧昧到连我都有一种觉得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在旁边看得很辛苦,你知道吗?”解萣珸气愤地纾解她的不满。
“你是说你莫名其妙?”关曳当然明了她所指为何,不过他仍选择以逃避的方式装着无辜。
“不是!”她大吼。
“你辛苦跟我有关吗?”他刻意曲解她的话意。
“怎么会没有关系?”一道火焰从她口中喷出。
“我做了什么吗?”他又露出无害的笑容。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她卷起衣袖,怒气直冲她的头顶。
“如果你愿意说清楚讲明白,我想我会懂。”他故意耍起嘴皮子。
“我、我……”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面对怒火高张的解萣珸,关曳总是有办法浇熄她的怒火;这方法来说也没什么特别,他不过是采取佯装不解的模样反问她的问题。
气愤的她常会为了回答他的问题而忘记自己生气的原因,因为他老是摆出嘻皮笑脸的模样与她相对,最后满满的怒气找不到方式发泄,她只好气愤地转身走人。
“没事的话,我要忙了。”说着,他便低下头批阅文件。
因为在感情上受过伤,所以解萣珸能够体会想爱不敢爱的痛苦,与内心的挣扎。
她用手压住文件,阻止他批改的动作。
“我告诉你,如果你执意守着一个不存在的人,你继续!”她将一张粉脸直接凑近他,咬牙切齿地道:“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最后不要后悔。”
必曳没料到她竟会以锐利的目光狠狠地剥掉他建立多年的保护层。
豆大的汗珠由额头冒出,沿着他的俊俏脸庞滑下,关曳拭去汗水,就快招架不住;他索性拿起文件夹挡住她的视线,因为遇上她.他就是没辙。
抢过惹人厌的文件夹,解萣珸大喊:“你的眼睛是瞎了啊!难道没看见阿诒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吗?”
“我、我想、想……”他心虚地抬头望她一眼。
“等你想清楚时,也是她要问你喜帖该寄去哪儿给你的时候了。”她的音调又再度提高,极力将握成拳的手抑制住,免得它会不受控制地挥向他。
“她要嫁谁了?”他脸部的肌肉有点僵硬,急忙问着让自己不安且害怕的问题。
“姜大人。”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微变化,解萣珸及时止住话,端起水杯将水往嘴里送,润润干涩的喉咙。
“承恩?他们什么……”
必曳心底的天秤已失去平衡,整个人醋意横生。
她挥挥手,作势要离开,“算了,跟你说也是白,反正你又不在乎,说那么多干嘛!”
“解子,你说清楚一点儿。”他着急地唤着。
“你想将宝卖的青春献给一个不敢爱的人吗?”她反问起他来。
她懂他,关曳就像只鸵鸟,以为遮住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
“我……”他的心猛地一揪,神情变得黯淡。
“你问自己吧!”对于他方才的表现,她满意极了。
她背着他笑盈盈地走出办公室。
不知道是对姜承恩存有的敌意和醋,还是解萣珸的话起了作用,关曳决定不再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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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辗转难眠令关曳整日脑袋昏昏沉沉的。
下午,他的情况更糟,连开车也心不在焉;他想着解萣珸和庄颖纯对他说的每句话,而郁洁诒的丽容也适时飘进他的脑海,令他不禁回想起这些年来和郁洁诒相处的每一刻。
通常,在陪项乔昀回蕾亚育幼院的路上,关曳总会不停地笑谈着项乔昀小时候的事迹;爱讲话的他有时甚至让项乔昀感觉他话太多,有些聒噪。
“你很不太对劲耶!”项乔昀忍不住抱怨,觉得他异常沉默,非常不对劲。
宾果!不回答,就是她猜到了。
“想说吗?”她再问。
“呵——”他轻笑。
“不说,我自己猜I罗!”项乔昀歪着头,柳眉一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