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该怎么称呼他?
“叫我桓禹就行了。”他回着。
咦,她明明没发问啊!
项乔昀惊诧地睁大眼。
“乔,有空吗?来厨房帮忙一下。”曾黛玉把头探出厨房的窗子喊问。
“我先过去,等会儿再来看你。”她羞得巴不得快离开此处。
“快去吧!”
使力做事的邵桓禹全身直流热汗,好不畅快,一点也不觉得累。
他应该是积压太久了。
不久后,忙完厨房事务的项乔昀向他走来,看着他的背影,不禁被他辛勤的模样给吸引。
近距离相处,邵恒禹有双迷人、目光却十分锐利的眼眸;远距离对望,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着,但紧拧的双眉及深邃的眼眸魅力依旧不减。
他认真的模样轻易打动她的芳心,所以对他的印象,她内心也起了微妙变化。
“该吃中餐喽。”
“中午了?”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嗯。”她细心地掏出纸巾,踮起脚尖为他擦去额上的汗水。
由初见时的陌生到交淡后的热络,她的魅力一直不断地在邵桓禹面前散发,整个人犹如阳光般耀眼。
一股想拥紧她的让他忍不住捉住她的手。
“你的手好脏,快点去洗手,不然会把病菌吃到肚子里。”为掩饰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的震撼,她漾起笑靥,拉着他去洗手。
邵桓禹亦笑了。
项乔昀感受到他厚实的大掌不同于自己冰冷的柔荑,不断地向她传递出暖意。
她试着不多想、不费心猜测,领着他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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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孩童们正等着邵桓禹,见他走进,齐声大喊:“谢谢邵叔叔。”邵桓禹先是讶异,而后露出开朗的笑容。“不用客气,大家开动了。”
“谢谢!”
看着礼貌十足、快乐天真的小朋友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他笑开了嘴。
“他们很可爱吧?”项乔昀看着他问。
他轻笑而不回答。
“你刚捐了一百万给他们。”
他一点也不惊讶,淡然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买让人幸福的快乐?”
“聪明!”
“呵——”
邵桓禹阳光般的微笑令人心动,甚至心动得想拥有。
忽然闪过的念头让项乔昀慌得逃离,忙着帮忙喂食还不会自己用餐的孩童。
“吃得惯吗?”曾黛玉走了过来,关心地问着。
“很好吃。”他秀了秀已见底的碗。
“你是第一个乔带回这儿的男人。”她漫不经心说着,却似在提醒般,并为他再盛了一碗饭,”好吃就多吃一点。”
“嗯。”他高兴地接下。
“我看你是愈看愈喜欢,如果我儿子能像你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她苦苦一笑,摇摇头嘲笑自己的傻。
“曾妈妈,我没那么好,是你过奖了。”邵桓禹谦虚地表示。
“我不会看错人。”对他,她深具信心。
不知为何,一在曾黛玉身边,他的心顿时就暖和起来、被紧紧包围着,像是在享受着他不曾拥有过的亲情。
“你们在聊什么?”项乔昀突地冒出头来。
“没什么。”他摇摇头,继续吃着碗中的食物。
“你们聊,我去收拾一下。”曾黛玉可没那么不识相,更不是超大飞利浦,懂得适时离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曾妈妈的刻意闪人让她更疑惑了。
“说你坏话。”
“哼!”她不禁噘高嘴。
邵桓禹捏了捏她的俏鼻,笑答:“骗你的啦!”
她不信地撇撇嘴。
“我问你,曾妈妈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他敛起笑容出言打探,胸口怪异地揪痛了一下。
“嗯。”项乔昀轻轻回应一声,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哽咽说着:“曾妈妈的先生是个可恶的酒鬼,自从她怀孕后就开始打她,打得她无处可躲,最后还好是慕德神父收留了她;但好景不常,她还是被她那个酒鬼老公抓回去,然后那可恶的人变本加厉要把曾妈妈辛苦扶长的四岁儿子卖掉,曾妈妈当然不允许,连夜跑出来,把亲身骨肉交给神父,央请神父带他离开。神父为了募款回到他的国家,不久后我们就接到他过世的消息,而那个孩子也失去消息。”
项乔昀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
邵桓禹拍着她的臂膀安抚她,感同身受的刺痛不亚于她。
敛起悲伤的情绪,他牵着她奔向室外,加入院童的游戏里,不停地追逐又笑又闹,玩得不亦乐乎。
玩累了,大伙儿便在大榕树底下围成一个圈圈尽情唱歌。
直到黄昏……
“拜拜。”
“再见了。”
“要再来喔。”
在孩子们的道别声中,他们怀着满足的心情回归繁忙的都市生活。
邵桓禹与孩童们的互动项乔昀笑了,满满的感动也不自觉地在她内心引起小小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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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观典雅的西式餐厅内,原木桌椅的色调与陈设隐约透露出义式风格、在昏暗的灯光下,马赛克风的彩绘玻璃透出亮光,让整个空间的氛围活跃起来,连桌上娇艳的百合花也幽幽吐放清香。
邵桓禹与项乔昀坐在火炉前用餐,边听着劈哩啪啦的柴火声。
“谢谢你陪我度过感性、快乐的一天。”邵桓禹举杯,向眼前的佳人致意。
他身穿蓝中带绿的麂皮外套,并讲究地搭配着色凋柔和的衬衫,借以衬出麂皮的细腻质感及他独特的气质。
“不客气。”项乔昀也举起杯。
长发挽成髻、身着剪裁简单的蕾丝薄纱黑色礼服,更使身材曲线优美的她增添一丝复古兼具性感的气息。
“Cheers。”
锵!高脚酒杯碰撞后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优雅地轻啜口红酒。
“花了这么一大笔钱,会不会心疼?”
看邵桓禹一派无所谓的模样,她反而更忧心,细眉也深锁着。
他咧嘴大笑,心情非常愉快,“不会,像你说的,我买到无价的快乐。”
项乔昀伏身在桌上,摇摇手示意要他靠近点。
他不疑有他,立即躯身向前。
她温柔地在他脸颊上一吻,“谢谢,你还给了他们幸福。”
邵桓禹顿时觉眼前一片模糊,微醺了。
“我敬你。”项乔昀举起酒杯,颇具豪气地一口饮尽杯中物。
被她豪迈模样惊醒的邵桓禹也不甘示弱回敬。
“这杯……”他又为她与自己盛了杯酒,“要感谢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的引荐.我想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所以未来几个月内要麻烦你了。”
她轻颔首,突然不语了,摇晃酒杯看着沾在杯壁上的红酒慢慢地向下流,并于内心蕴酿着勇气。
邵桓禹也因她的沉默而无言。
半晌,她甫嗫嚅出声:“我能多认识你一点吗?”
“可以。”邵桓禹扬起嘴角,无异议地点头;他本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应该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让笑容挂在脸上最久、最多的一天。
“嗯,邵先生,你……”
“等一下。”他打断她的话,“请不要叫我邵先生。”
“喔,桓……禹。”她有些艰困的喊出他的名字,“你几岁?”
“三十。”他晃动酒杯,仔细察红酒的流动速度。
“几岁到英国?”她支着下巴问。
“大约四岁。”看红酒流动得缓慢,他满意地堆起笑意,因为流速越慢就表示红酒的品质越佳。
“为什么你还能说中文说得这么流利?”
“天性吧!”他闻了闻酒,感受红酒的芬芳香味。
邵桓禹过分简要的回答让项乔昀不满意地噘高了嘴,并抗议着:“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你还真难配合。”
“我才不会,不然换你问我。”
他挑挑眉,”就聊聊你的公司,还有那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