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你说的那样,其实我——”
他两眼出神地直视着她,瓦斯桶还扛在肩上。“我能请你吃晚餐吗?嗯,我是指……我很想再和你聚一聚,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妈告诉我,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是因为我吗?唉!如果早知道你比以前更美丽,或许我——”
“呃,等等……我妈说什么?”
“对不起,小寒,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对我用情之深,还好你妈前天到我公司来,告诉我一切。现在我是整个镇上唯一一家瓦斯公司的老板,收人还算不错,事业也算有成,刚刚才和女朋友分手,啊,上天待我真是不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娶你……”
陷阱,又是一个陷阱!
真没想到老妈竟然会来这一招,让她的颜面被狠狠践踏在地!什么对旧爱无法忘怀,几百年前的陈年往事,要不是他今天突然扛个瓦斯桶冒出来,她都已经忘掉眼前这个男人了。
“嘿,等等,你等等——”她叹气又摇头。
“我知道这样有点突然,但是……一听说你对我旧情难忘,我就是忍不住。小寒,太委屈你了,但我发誓今后会好好待你……”
这……哪们子跟哪们子的事?
怎么有这样?唆的男人,姜逸寒挥手阻止,“够了,够了……”
但对方好像会错意,放下肩上的瓦斯桶,激动地想拥抱她。“天呀,我真想念你,自从上回被警察带走后,我原本以为今生不可能有在一起的一天,但当你妈出现在我面前,并告诉我事实的真相,我的心又再度燃起青春的火花……”
眼看他的手就要伸过来,姜逸寒被逼得连退好几步,如果真有攀檐走壁的功夫,她绝对会迫不及待地跳上去。
“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乱来!”慌乱情急之际,姜逸寒在厨房琉璃台上胡乱抓了把菜刀在胸前比画。“你再走近一步,休怪刀子不长眼睛。”
“小寒,你……我只是……”
噢,过去真是噩梦一场!
想起和他当初惨不忍睹的初吻,还有一点也不甜蜜的拥抱,姜逸寒可不想重蹈覆辙,她又将刀子挥了几下。“谁和你旧情难忘?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可是会让你一辈子旧伤难忘。”
对方脸色一阵惨绿,惊讶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然,在姜逸寒的持刀威胁之下,扛起瓦斯桶惊慌地冲出后门。正当她放下菜刀,身后响起零落的掌声。
“喂,干得好,老姐,几年不见身手依然俐落。”
姜逸寒看见弟弟姜逸林,惊喜地冲向他,双臂紧紧环抱。“哇,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想害我心脏病发?!”“是我要妈别告诉你,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什么?!你比我还早回来?”
“嗯,早到出乎你的意料。”姜逸林以额头撞了下她的。“嘻,也很不小心听见初恋情人爱的告白,我的心又再度燃起青春的火花——”
她勒住他的脖子,“住口,嘿,别再说了,都是老妈干的好事,一天到晚怕我嫁不出去,你别在一旁凑热闹,菜刀可还在。”
姜逸林赶紧举双手投降,嘻皮笑脸地说:“我才不敢咧,伟大的姜家大小姐、姜家掌上明珠,饶我一命吧!”
“没那么简单,你得将功赎罪,快把你上个月在海滩举行婚礼的事全都告诉我,Tony呢?他有没有跟你回来?”
原本还洋溢着笑容的姜逸林立刻变了脸色。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说:“没有,他还在美国。”
“怎么了?”
“没事。”他故意将脸别开,避开她的追问眼神,“我们只是意见不合,有些事还需要沟通,或许……和他分开一阵子比较好。”
“你有新对象了,还是Tony?”她叉起腰质问。
姜逸寒不喜欢弟弟这样,老是糗恋爱对象,上个月才听说他和Tony在美国加州海滩秘密举行了一个同性恋婚礼,以为这次应该可以安定下来。
“别问了,先把你自己的问题解决吧!我看啊,你的问题可比我的严重多了。”
“你知道什么?”她紧张地问。
“我知道我该知道的。”姜逸林对她挥挥手,笑着开溜,“有一些不该知道的……好像也知道了一点。”
“喂,你说清楚……”
她迅速追过去,想把冲上楼的弟弟抓过来好好拷问,然而却在客厅与刚进门的人撞个满怀。对方的个子还满高大的,姜逸寒哀叫一声,跌倒在地,疼得再也叫不出声音来。
她这是流年不利还是走霉运?反正自从没了工作之后,什么事都不顺利。
姜逸寒揉着跌疼了的,另一只手则按着额头,硬是将眼泪挤了回去。
突然有只手出现在面前。
姜逸寒如在急流中见到了浮木,赶紧将手伸了过去。
“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当她看见对方的脸,震惊得哑口无言。
为什么?她在咖啡厅里见到的那个男人怎么会在她家出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她就快昏过去了!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接住了她。
姜逸寒的脸和他距离不到十公分,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她的老弟再次出现在楼梯顶端,用着看戏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喂,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天下无敌超级大美女,我老姐姜逸寒。对了,老姐,这是凌青,我朋友,刚刚忘了告诉你,他会和我们一起过春节,我的房间会暂时让他住,请你把刚才丢在浴室里的内衣裤收一收吧!”
???
“喂,那个人是什么来历?该不会是你的新欢吧?逸林,你这样太过分了,才和Tony结婚一个月就另结新欢,然后还把他带到家里来,也没有事先知会一下,把我吓死没有关系,你有没有想过老爸和老妈的感受?”
姜逸寒趁凌青坐在屋外的躺椅上享受冬天的阳光时,赶紧将老弟抓过来盘问一番。
“老姐,你紧张个什么劲?该不会是见到男人都会这个样子吧?”姜逸林狐疑地盯着她。
“哪样?”
“欲求不满的恐男神经质。”他瞄了窗外的凌青一眼,“是不是很久没有跟男人那个……”
“姜、逸、林,别以为你到美国读几年书,就可以用这种态度跟你姐姐说话!”她涨红了脸大吼着。
“嘿,都两千年了,你还在装什么处女情结?现在的男人都不吃这一套,瞧你见到男人就一副武装,神经兮兮的,不是恐男神经质是什么?男人见到你都被你的紧张吓跑了,更别说想更近一步。天啊,老姐,是不是做研究把你的头脑给硬化了,还是大脑都成了化石?赶快去找个男人好好把你的女性贺尔蒙激发出来吧!”
姜逸林意说愈过分,她气得七窍生烟,圆滚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你才要好好管管自己的女性贺尔蒙,不要随便对陌生人乱放电,万一这个凌青是个通缉犯,还是逃犯、杀人犯——”
瞧她气得脸颊鼓鼓的,姜逸林心里头忍不住偷笑,“老姐,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吃哪门子的醋?”
姜逸林指指屋外的凌青,“嘿,别否认你嫉妒我,能有这么好的艳遇,遇上一个帅哥,还能邀请他到家里来。”
“我才不希罕呢!老弟,你未免也太抬举他了吧?那家伙我才看不上眼呢,就算丢一千万聘金过来,都不见得会选他。”
两个人在凌青的背后指指点点,争执不下,姜逸林认定自己的老姐八成是对凌青有好感,但姜逸寒偏偏嘴硬不肯承认。正当两人吵翻了天,原本在屋外戴着耳机听音乐、跷着二郎腿享受优闲时光的凌青忽然起身,仿佛具有透视能力般地转过头来,瞧着窗内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