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好的借镜,教他绝不要爱上太聪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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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春季正好是邻近各国向风驰国进贡的时期。
风驰国会在此时挑一吉日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赏赐宴会,将收到的贡品论功行赏的发给大臣们。
一国之君自然是不可或缺的角色,随侍在他身旁的人物也是罡所瞩目的焦点。
任昊玥从一进大厅开始,双眸不曾从唐云纱身上移开。
平日的她多以轻便的装扮为服,今晚她一改平时的穿着,取而代之的是轻柔飘逸的薄纱裙装,淡淡的脂粉描绘出她细致的五官,衬托出柔媚的女人味,令人眼神为之一亮。相信不少人也像他这样,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因为他发现有好几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瞧。
他恨不得把她掳回自己的住处,把她的美丽纳为己有,不和别人分享。
蓦地,他发现任昊天的手臂正搭在唐云纱的腰际,模样亲密。他的脸庞瞬时罩上寒冰。
既然王兄没打算要娶云纱为妻,他也不愿意把她拱手让人,他对她的情意绝对比王兄浓,他才是那个最有资格拥有她的人。
他沈不住气地,觉得王兄搁在唐云纱纤腰的手太碍眼了,当下就决定要把唐云纱带回身边──
任昊玥朝任昊天和唐云纱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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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边──"任昊天凑近唐云纱的耳边低喃,嘴角扬起一抹别有用心的微笑。
唐云纱依照他指示的方向望去。
她看见怒气腾腾的任昊玥正朝他们走来,心底纳闷他干么露出一副吃人的可怕模样?她又没招惹他!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任昊天戏谑地在唐云纱的额上印下一吻。
"你……"唐云纱惊呼,望进任昊天得逞的笑意,被陷害的感觉自心底蔓延。"你是故意的。"理由昭然若揭,绝对和任昊玥月兑不了干系。
"我当然是故意的。"他毫不避讳地大方承认,然后把她推进任昊玥的怀中,潇洒地摆摆手。
"跟我走!"任昊玥给兄长一个恶狠狠的白眼,并钳住唐云纱不盛一握的柳腰,顺势锁在胸前,令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用力地扳着他的钢臂,却徒劳无功。
任昊玥将唐云纱半拖半抱地带到大厅的僻静角落,厚重的帘幕将其和外界隔离,自成一个小天地。
"为什么让他轻薄你?"这句话问得霸气十足,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
她没好气地觑了他一眼。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任昊玥用衣袖擦拭着她的额头,叮咛着她。"以后别和王兄靠太近。"
"别擦了!"她的柔女敕肌肤胫不起他这么蹂躏,都快掉层皮了。
"对不起。"察觉自己的手劲可能过大,连忙停下手,审视她的额头,发现该处的皮肤被他肆虐得红滟滟的,他心疼地在上头印下绵密的吻。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唐云纱在心中呐喊着。他的似水柔情只会让她更放不下,对他们都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哭?很痛吗?对不起……"
清滢的泪珠在溢出眼眶的刹那就被他拭去。
"别哭──我会心疼的!"
唐云纱温顺地任他将她揽进怀中,就当是她最后一次的沉沦。
"唐军师。"
突如其来的叫唤如冷水浇顶,拉回了唐云纱的理智。
她在做什么?这儿可是公共场合,要是不小心被人瞧见了她和任昊玥的亲匿模样,她不愿跟他都不行。唐云纱强迫自己退离那个健壮的胸膛。"我得走了。"抛下一句,她便飘然而去。
却不知任昊玥阴騺精锐的目光,在之后一直紧锁着佳人的倩影和对她猛献殷勤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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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更深露重,黑云单月,大地寂静无声。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在屋顶上行走,脚步轻得没半点声响。
在确定没人察觉后,黑影伏低身子,静待侍卫们交接时的空档,预备潜入屋内。
好时机!他翻身一跳,自敞开的窗户进入。
"看来你过得挺好的嘛!"立于床边,双手环胸,蒙面人话中有着淡淡的嘲讽。
"头儿!"唐靖闻言由床上跃起。
"需要我救你吗?"
"当然需要!"唐靖点头如捣蒜。这儿虽好,但总是不自由,一个阶下囚居然享有这种上好厢房的高级待遇,他可是一点也不留恋。
"下回还敢如此不知轻重,擅自行动?"话中有着浓浓的责备,对他的轻率行事有着些微不谅解。赔上自己不说,还差点害了弟兄。
"对不起!"唐靖觉得很惭愧。
"算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走吧!我带你离开。"
两道黑影循着原路,隐没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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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议事厅,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出四条人影──任昊天、任昊玥、唐云纱和张兆丰。
"因为属下的无能,导致贡品遭劫,至今仍下落不明,请王降罪。"张兆丰单膝跪地,等候任昊天下令,发落惩处。
任昊天佯装沉思,实际上心里正算计着另一件事。他突然对立于身后的唐云纱问道:"云纱,你认为该怎么处置?"任昊天嘴巴说话,眼睛可没闲着,他仔细地观察着任昊玥的反应。
昊玥的脸似乎在张兆丰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发黑,一副恨不得扁人的模样,真是有趣!
唐云纱在怔忡间回神,对任昊天丢给她的问题有点不知所措,仲裁不是她的工作呀!而且任昊玥的存在无形中给了她一股压力,对他不时投来的灼烫视线,她还得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真是片刻难捱呀!
她明白他正在气她恼她,自那天的宴会,她避他避得更勤,即使相遇了,也是在公开的场合,两人说不上三句话。
任昊天开口后,任昊玥更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地把眼睛定在她的身上,眸中又多了抹严厉,暗示她要小心斟酌自己的答案,否则他会非常非常不高兴。
"仲裁不是我的工作。"她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拒绝回答。
开玩笑!要真让她月兑身,他的戏不就没得唱了?"没关系。你只管回答,你的意见是我很重要的参考。"任昊天几句话又把她卷入漩涡中。
唐云纱暗喊不妙,她的主子不知道在算计什么,硬是要她插手,踰越职权做出决定。
"贬职外放,如何?"一道冷硬的寒气介入。
终于开口了!任昊天还以为他成了哑巴。这任昊玥从一进门,眼珠子就走在云纱的身上,连点眼角余波都舍不得施舍,把他晾在一旁,这下子看他如何挑拨,报复他丝毫不把王兄看在眼内的仇。
"照理说,确实该如此。云纱,你认为呢?"任昊天坏心地又把矛头指向她。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先是被王以十万火急的命令叫到这里,莫名其妙地参与两兄弟的谈话,然后被一双紧迫盯人的目光盯得她寒毛竖立,现下又……一定是她太久没烧香拜佛了!
她硬着头皮,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我认为贬职外放的惩罚太过……"此句一出,立刻得来任昊玥的瞪视,她视而不见,继续说:"而且事实真相未明,张统领实在不必太自责。"她反过来安慰张兆丰。
听到心仪的佳人为自己辩护,张兆丰喜上眉梢。"谢谢唐军师的维护。"
"应该的。"同为一个主子效忠,本当互相扶持,争权夺利的事她做不来。
她……居然当着他的面为别的男人开罪,任昊玥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任昊玥阴沉不定的脸色让任昊天暗笑在心。
"云纱回答得真好,总算没辜负张统领对你的一片心意。"任昊天决定再下一帖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