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小姐现在的语气。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事先把事情都想好,总比遇到后手足无措来得好。”见婉儿张口欲言,她摇摇头打断她,继续往下说:“而且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这样对另个没有逃出去的人来说,才有转机啊!若我们俩一同被抓回来,他们一定知道我们联手逃走,但是只有你或我一个人被抓回来,至少我们所编的说辞他们无法证实,而且逃走的人还可以设法救另一人。所以,只要我们有一个有逃出去,这次行动就成功了一大半。”这次的行动她就算再有把握,还是不忘做最坏的打算。
“小姐,婉儿知道了。”
那么,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管我,只管逃,知道吗?”刘文清再次叮嘱着。
虽然这话让婉儿更加害怕,但她仍是肯定地点头答应。
“婉儿懂小姐的意思,这就是小姐所谓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思吧!“
刘文清听她这么说,笑着点心点头,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轻悄地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动静后,才藉着夜色的掩护,蹑手蹑脚地溜出刘府。
第二章
早朝结束后,聂昊天便被皇帝叫到御书房去面圣。
他带着贴身侍卫聂震,直直往御书房走去,沿途所遇的宫女,宦官,皆对他恭敬有礼。
这也难怪他们会毕恭毕敬,因为聂家历代为官,他的父亲晋王爷,曾与先皇并肩作战,开疆辟土,而他本人因平定边蛮之乱,被封为震武侯。此等荣宠早已凌驾其他众卿之上,所发聂家可说是当今最具权势的王公贵族了。
再加上聂昊天自小就与皇帝一起念书,私交甚笃,所以他在朝廷中素有“震武王爷”之称。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聂昊天态度恭敬地行礼。
“爱卿免礼。”皇帝李权转而看向其他人,“你们都下去吧。”
一待所有人出去后,他才又开口道:“昊天,这次多夸你有你,庆王爷企图叛变的事才能处理得这么顺利,朕全记在心里了。”
“这是臣应该做的。”
“坐下吧,别那么拘束。”
“谢谢。”聂昊天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没办法,谁教他们俩小时候是玩伴呢!
待他一坐下,语气略带责怪地质问着皇帝:“你不会就为了要跟我道这个谢,特地把我叫来这儿吧。”
“那倒不是,是有件事得私下告诉你。”李权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
“有什么事不能在早朝时说,非得要我特地过来?”
一听到他这么问,李权忽然一改严肃的面孔有些狡黠地说:“你娘前些日子来找我母后,请她为你物色妻子,这件事你知道吗?”连“朕”的称呼都省略,足见他们的交情有多深了。
也就是因为交情深,所以他知道聂昊天只要一提到他那宝贝娘亲,所有冷酷的面孔与脾气,就会宣告破灭,因此,他才特地叫他到御书房告知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嘿嘿!亲眼目睹他变脸的过程,这可是他的一大乐趣啊!
“是吗?”聂昊天紧蹩眉头,有些气恼地反问。
炳!他终于稍稍有了表情。
“是啊,所以我才马上告诉你,可别说我没帮你。”
“要你别多事才是真的帮我。”聂昊天老实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说到当今的太后,跟他娘可说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输谁。
“我是想啊,可是你知道的——”李权耸了耸肩,“有时我也拿她没办法,谁叫她是皇太后呢!”
“你——”聂昊天不悦地瞪着摆明想看笑话的好友皇帝。
“对了,你觉得我们家天承如何?她可是很喜欢你哩!我看就她好了,找一天我下旨赐婚。”
“李权!”聂昊天被他激得连名带姓冷声喝道。
通常在宫内,他是绝不会这么直接喊他的名讳的,现在却破例,可见人是真的生气了。李权暗忖。
“别气,别气,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干嘛那么在意嘛;不过,你这种无拘无束的浪子生活,倒真是该结束了。”
“我自在得很。”聂昊天冷眼睨向他。
“浪花荡生活谁不自在,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算了,先不谈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快想对策才是。”
虽然这席话换来聂昊天的不悦,但实在让李权乐得很。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为什么把这世上最会耍宝的两个娘亲,分给他们两个的原因吧,为的就是要让他们在无趣的严谨生活中,添加一些乐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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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太阳还来不及穿透薄薄的云层,射同第一道的光芒,聂昊天便已起身毫不眷恋地离开温暖的被窝。
床上的美人苏宛宛被他的动作惊醒,来不及思考就跟着下床,为他披上外衣,系上束腰,一切就绪之后,她才开口误码:“这么早就要走了?”
“嗯。”
他转过身,俊朗的剑眉一扬,薄唇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邪魅笑容,“怎么,舍不得我走?”
苏宛宛俏脸一红,反驳道:“哪有?”
聂昊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孔忽地靠向她,“真的不想留我?”
他伸手揽住她,灼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贝耳。
受不住这般挑逗,她不由得嘤咛一声,纤纤细手倏地色勾上他的颈项,粉女敕的脸颊不住地磨蹭着他,吐气如兰的说:“不要走!”
他闭上眼享受着她全然肉感的魅惑,但口中仍是吐出冷然的拒绝。“不能不走。”
虽然语出拒绝但他仍以最火热的回应着她,无情地撩乱了她的呼吸、心律,让她来不及生气,就又陷在他的陷阱里。
两人就这样站着激狂地缠绵了好一会儿,在苏宛宛意乱情迷之际,他毅然抽身,离开她柔软的怀抱。
“该走了,我再不走,全京城就会知道我昨夜在你这花魁之王的香闺里留宿了。”他温声地解释。
看着他整半夜的背影,苏宛宛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虽然他的语气像是充满柔情与歉意,但实际上他却是最无情的。
但她却是怎么也放不下他啊!
“什么时候再来?”她忍不住开口问。
这问题让聂昊天蹙起眉头,他不喜欢她的得寸进尺。
也许该换换口味了。
“再说吧。”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的冷声回答,让她将其他问题都吞回肚里。
她知道对他,是不能逼得太急的。
她走向他,自身后揽住他,娇躯紧紧贴着他。“我等你。”
聂昊天面无表情地拉下她的手,没有回答径自走出房门,徒留下苏宛宛对着他的背影暗自伤心。
他才走出庄院,聂震便靠了上前来。
“少爷,王爷和王妃有请。“
这个消息让聂昊天才松开的眉头再次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属下是昨晚收到的消息。”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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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晋王府,聂昊天立刻被家仆迎到正堂。
他一进正堂,就看到双亲端坐在椅子上。
“爹。”
“还知道回来啊!”晋王爷冷声讥讽。
“好了,好了,他都回来了,你还念他。”一旁的晋王爷威严肃穆,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天生的权威气势,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但只要一遇上他的宝贝王妃,他就温驯得像只小白兔。
身为他们的独子,聂昊天知道只要他娘在场,他就什么事也不会有,所以他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轻啜着。
“爹,找我有事?”
“这什么话,难道有事才能找你?”
“爹!”他有些无奈地叫道。
“就光会叫爹,没看你娘也在这儿吗?”晋王妃不甘儿子的忽视,佯装不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