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出来了。”风凛扬一点也不讶异看到她,事实上他早就发现她躲在大树后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骆慈恩绷着脸质问。她一边得努力装出无动于衷的神色,一边还得克制着想投入他怀中的渴望,心中的煎熬也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我要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明白。”风凛扬目光灼灼地望着骆慈恩。“我的条件很简单,你若肯到擎天府来作客,并且小住蚌数日,我就答应交出灵药,帮殷姑娘恢复美貌。”
“你怎么可以用这个来威胁我?太卑鄙了!”
风凛扬不在乎她的咒骂,自怀中取出了一瓶金色的瓷瓶。“一句话,要或不要?”
殷若欢将骆慈恩的气愤不平看在眼里,虽然她很希望自己能恢复美貌,却也不愿见她为难。
“慈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骆慈恩像是没听见殷若欢的话似的,她瞪着风凛扬许久,最后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不过是去擎天府小住蚌几天,就能换得殷若欢恢复美貌和三哥终身幸福,这笔交易怎么看都划算,骆慈恩只好这样安慰着自己。
“很好。”风凛扬满意地颔首,早料到她最终还是会妥协,他依约将药瓶交到骆修恩的手中。“在伤处涂上这药,不出三天,她脸上的伤痕就会消失。”
“多谢。”骆修恩心情复杂地拿着药瓶。
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无法判断风凛扬究竟是敌是友?他为什么执意要小妹到擎天府去作客?他到底是何居心?
“不必谢我,若真要谢,就谢你的妹妹吧!”若不是为了骆慈恩,他也不会大老远地跑来送药。风凛扬望向骆慈恩,说道:“三天后,等你亲眼看见殷姑娘脸上的伤疤消失,我会派人接你到擎天府。”
语毕,风凛扬施展绝顶轻功,迅速离开了骆家堡。
涂抹了风凛扬所给的药之后,殷若欢果真在三天后就恢复了美貌,白女敕的脸颊上半点痕迹也没有。
在历经了这许多的波折与风雨之后,骆修恩和殷若欢这一对有情人终于再无阻碍地在一起,长兄如父的大哥骆习恩已经命人去拣选日子,打算让他们在近日完婚。
眼看三位兄长都有幸福的婚姻,骆慈恩在替他们高兴之余,不免要感伤地叹起气来。
今天就是她和风凛扬约定好要去擎天府的日子,如果可以她真想反悔,就算是当个背信之人也无妨,因为她很明白自己这一去,势必会卷入风凛扬和魏心羽的情感纠扯之中,说不定还会掀起惊人的风暴。
不过,她很清楚风凛扬是不会让她有机会反悔或是再次逃开的。再说,上回她是强忍着心痛才下定决心抽身而退的,后面她还有勇气再次离开吗?她舍得离开吗?
想起这几天的夜不成眠和深切思念,骆慈恩知道自己若是再次回到风凛扬的身边,恐怕是再也离不开了。
可是……如果她住进了擎天府,就势必会和魏心羽碰面,光是想到要面对痴恋风凛扬甚深的魏心羽,她就觉得勇气尽失,深重的罪恶感再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慈恩,在想什么?”骆修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喜事将近,他那张俊逸尔雅的面孔上总是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没什么。”骆慈恩牵强一笑。
凭着多年兄妹的默契,她猜得出骆修恩想问她有关风凛扬的事,但她此时实在不想提起那个彻底搅乱她心湖的男人,于是只好故意将话题带开。
“三哥和若欢姊打算什么时候成亲?日子已经决定了吗?到时候我一定会为若欢姊准备最美的嫁裳。”
一提起嫁裳,骆慈恩就不由得想起曾答应要为魏心羽准备嫁裳的事,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烈痛楚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全身轻颤着,发现自己愈来愈难以承受这种钻心般的刺痛了,就连要她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也变得异常困难。
“慈恩,你没事吧?”骆修恩看出了她的异样。
“没事。”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骆修恩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慈恩,你和擎天府的风王爷是怎么认识的?”
骆慈恩一震,好不容易才挤出的笑容迅速自嘴角消退,她神色黯然地别开脸。“三哥,我不想提他。”
“好吧,不提他。”既然她都说了不想提,骆修恩也不强人所难,不过他这个过来人可是看得分明,他的小妹正为情所苦,而对象肯定就是那个风凛扬。
“谢谢你,三哥。”他的体贴不追问令骆慈恩感激不已。
“傻瓜,跟三哥还有什么好谢的?”一想到今天就是她和风凛扬约好要去擎天府的日子,骆修恩便一脸认真地说道:“你到擎天府后,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你,尽避回骆家堡来,我和大哥、二哥绝对不会坐视别人欺负你的,知道吗?”
自从年迈的父母去世后,他们三兄弟就对年幼的妹妹疼爱有加,虽然她的个性十分独立,也很坚强勇敢,但是在他们三兄弟的心里仍将她视为最需要疼爱保护的小妹。
“我知道,谢谢三哥。”来自家人的关心令骆慈恩的心头暖暖的。
“三当家、四当家!”一名家仆突然气喘吁吁地跑来。
“什么事?”
“擎天府的风王爷来了,他在大门外,说要来接四当家回去。”
骆慈恩浑身一僵,没想到风凛扬会亲自来接她,上回他不是说要派人来的吗?
“我知道了。”她缓缓地吁了口气,既然明知这次是无法避免地会卷入风凛扬和魏心羽之间的情感纠葛,她也只好勇敢去面对。
骆慈恩瞪着骑在马上的风凛扬,她敢以她的项上人头打赌,他一定是故意只骑一匹马来的!
心底明白力气比不过他,她也不再费力去作多余的抵抗,任由他以强壮的手臂将她搂上马。
她侧坐在他的面前,当她娇软的身子贴靠在他温暖的怀中时,她更是深刻地体会到自己有多眷恋他的体温、有多怀念他的拥抱。
如果可能,她真想就这么偎在他怀里一辈子,什么烦恼也不必想,心中没有沉重的罪恶与愧疚,只有紧密贴近的两颗心……
但,这终究是不可能成真的,而他的一切更是她要不起的!
“我可以自己去擎天府,或者你随便派个人来也好,何必劳驾王爷亲自跑这一趟呢?”她企图以生疏冷淡的语气在两人之间划下鸿沟。
风凛扬蓦然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从我身边逃开。”
如此霸气的宣告令骆慈恩心悸不已,这样一个狂狷又自负的男人却偏偏具有令她倾心不已的魔力,让她情不自禁地为他枰然心动,但同时又背负了沉重的罪恶感。
“你……何必呢?你该将心思放在魏心羽身上的。”
风凛扬猛然拉紧缰绳,还不等马儿完全停下脚步,他便腾出一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微愠的俊脸逼近她的俏颜。
“这真是你想要的?你要我去爱魏心羽?要我去抱她、吻她、娶她?”他咄咄地逼问。
要他去爱魏心羽?去抱她、吻她、娶她?这短短几句话几乎将骆慈恩的心刨剐成千万片!
这真的是她要的吗?不!当然不是!如果他真的那么做,她恐怕会心碎至死吧!
“你说话呀!你真的要我去爱魏心羽吗?”
“我……”骆慈恩的唇瓣轻颤,在他的逼视下,她实在无法硬着心肠说出违心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