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左宥安也被她的问题问住了。
在离开“筑园”咖啡店之后,他独自坐在停于咖啡店对街的车子里,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忙碌的身影打转。
当她离开咖啡店之后,他也开车尾随着她的摩托车,一路跟着她到报社、到公寓去,他对自己异常行为的解释是因为他要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以便随时能掌握住报复、打击她的良机。而对于他在见到她钻车缝时,不只一次为她的安全捏把冷汗的反应,他也将之解释成那是为了确保她还留着一条小命供他报复。
但是他为什么要她到这儿来?他并不打算要变动公寓改建的计划呀!
望着方砚灵质问的双眸,左宥安随口答道:“你不是一心想要回你家的房子吗?我上次‘好心’提供的两条路——一亿或是一夜,你选择哪一个?”
左宥安的嘴里虽是如此说,但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上回他提出这两个选择的目的也只是要羞辱刁难她而已,根本没想过要逼她做个选择。事实上,他也相信她根本无力达成这两个条件的任何一个。
“我两个都不选!如果你硬逼我到这里只是为了要问这个无聊透顶的问题,恕我先走一步!”
“慢着!”左宥安唤住了她转身欲走的步伐。“难道你不怕你父亲知道他心爱的房子即将改建成‘情趣宾馆’的事?”
“我怕!但是我能改变什么吗?”方砚灵气愤地叫嚷。
一亿元的现金她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就算她有,也得先将这笔钱拿去帮父亲偿债。至于要她献身给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不!她宁可去出家当尼姑,也不要让这阴险邪恶的男人玷污她玉洁冰清的身子!
左宥安定定地凝视她生气的容颜。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模样有多美丽吧?在昏暗的灯光中,她燃着怒焰的双眸熠熠发亮,因气愤而急促的呼吸,使得她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令左宥安的视线不自觉地流连不去。
突然间变得暧昧而诡异的气氛令方砚灵猛地心生警觉,她暗骂自己的轻忽大意,竟然会毫无危机意识地只身前来。
此刻“上业集团”的员工早已下班离开了,他们孤男寡女地待在这间总裁办公室里,若是他突然兽性大发地要对她做什么事,她根本就无力抵抗!
“呃……我要走了。”
方砚灵转身想逃,却被左宥安大臂一伸地搂住纤腰,他稍一使劲,便使得方砚灵脚步踉跄地跌进他的怀里。
“你做什……唔——”
左宥安的唇以雷霆万钧之势吻住她的惊呼!
活了二十多岁,方砚灵自是有过与人接吻的经验,但是被左宥安这样强势狂猛的掠夺还是头一回!
她不断地在他怀里挣扎,无奈他的双臂锁得死紧,她的奋力挣扎一点成效也没有,反倒使得他们紧贴的躯体不断地亲昵摩擦,将满室暧昧气氛燃烧得愈发炽烈!
方砚灵高筑的心防逐渐被他狂野需索的吻所瓦解,她的双手不再忙着推打他的胸膛,她的头颅不再晃动地闪躲着他的双唇,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开始回应起他的吻,还罪恶地沉沦其中……
左宥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地吻了她,但是一吻下去他就再也不想放开她了。
昏暗中,触觉神经特别敏锐,此刻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忙着领略着她的美好。什么血海深仇、什么深仇大恨,全都暂时被抛到脑后了!
如此甜美丰润的唇、如此柔弱无骨的身子,忒地令人心醉神迷……
心醉神迷?该死!
左宥安猛然推开怀中的人儿,所幸有昏暗的灯光掩饰了他此刻的狼狈与震惊。
他怎能对她动了心?他该要对她恨之入骨才是呀!然而望着她红滟滟的唇片,他竟又有想吻她的强烈。
他一定是疯了!
左宥安的脸色难看,方砚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抚着被吮吻得肿疼的唇,急促地喘着气。
回想起刚才她竟可耻地沉溺在他狂索的热吻之中,她就觉得羞愧难当!
她不该任他为所欲为的,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沦陷在他狂妄的掠夺中,被他吻得浑然忘我,忘了他是造成她家破产的刽子手!
昏暗中,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情绪,两人混浊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过了一会儿,左宥安首先恢复冷静自若。
“你的‘演技’不错嘛!在热吻中还不忘装出处女般的生女敕姿态,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是个处女?”他尖锐地讽刺。
“我……”本来就是!方砚灵本能想反驳,但是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地打住。
她为什么要承认她仍是处子之身?如果她在他面前声明自己仍是处女,搞不好会刺激他男性的原始,到时候他若是兽性大发地攻击她,那她岂不是遭殃了?
就让这个自大又愚蠢的男人以为她不是处女好了!反正她身上也不会因此而少一块肉!
“怎么?把戏被识破,无话可说了?”不知怎地,一想到曾有无数男人拥有过这副姣好的身躯,他就怒火中烧。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版诉你,我宁可行乞街头也不愿委屈自己和你上床!”方砚灵忿忿地夺门而出。
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左宥安竟有股想拉住她的莫名冲动。
懊死!他今晚是怎么了?难道他忘了他身负着为大哥讨回公道的重责大任?
不!大哥的枉死怎么能忘?
对!他要复仇!他要方砚灵痛苦难过!
左宥安坐回位置上,拿起电话听筒拨了一组号码。
“喂?方先生吗?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你的房子……”
方砚灵一回到家,竟看见父亲正痛苦地紧揪着胸口,面色惨白地倒在客厅沙发上。
“爸?你怎么了?”方砚灵惊慌失措地奔到父亲身边。
“我……我没事……”方崇立喘了几口气之后,激动地抓住方砚灵的手问道:“砚灵,你老实地告诉我,我们那栋公寓……真的要改建成什么三温暖宾馆吗?”
“这……”方砚灵为难地望着父亲激动的神色,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恨的左宥安!他竟然真的将这件事情告诉她父亲了!他真是个阴险恶毒的小人!
看女儿吞吞吐吐的模样,方崇立也明白答案是什么了。
“真……真的是这样?”方崇立颓然放开方砚灵的手,难过又自责地流下两行眼泪。“我真是对不起你妈的在天之灵,我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看到向来坚强如铁人的父亲竟然伤心落泪,方砚灵大受震撼,豆大的泪珠也跟着扑簌簌地落下。
“爸,你别太悲观了!我们的屋子还没有真的开始改建,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左宥安是个生意人,他不会不知道在非商业区开什么三温暖、KTV宾馆根本是无利可图的,或许他最后会改变心意也不一定。”方砚灵哽咽地安慰着父亲,但是她心里十分清楚,想要左宥安改变主意……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可能!
“他真的会改变主意吗?不……他不会……”方崇立很明白左宥安是认真的,他是真的要把那间拥有他们一家三口甜蜜回忆的屋子改建成婬秽不堪的场所!
一阵剧痛毫无预警地袭击方崇立的心脏,他受不住地低呼一声,紧揪着胸口伏在沙发上剧烈颤抖。
“爸!你怎么了?”方砚灵吓得脸色发白。“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不,我还是叫救护车吧!”
方砚灵慌忙抓起电话听筒想拨一一九,却被方崇立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