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葛燕南纵有许多不满,但是他也不敢与雪后和沙烨起正面冲突,他只好假意地笑着附和。“既然雪后都这么说了,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相信我对霜公主的爱,是谁也比不上的。”
白沁风冷眼望着他。“那就这么决定了,这段期间,你就在冷月宫殿里住下吧!”
或许是葛燕南那张过度虚伪的笑脸太惹人厌了,白沁风也不再多招呼他,立刻就命人将他带至冷月宫殿的另一间别馆里安顿。而原本一顿好好的早膳,就在不愉快的气氛下草草结束了。
白净霜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奔回寝宫,她不敢再跟母后和沙烨在一起,就怕他们会向她逼问关于葛燕南的事。然而,她的心里十分明白,这样子的逃避根本不是长久之计,她知道沙烨等会儿一定会主动找上她的。
“怎么办?烨哥哥他一定知道我是在撒谎,他一定很生气、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她身中魔咒不能爱人的事,沙烨和她一样清楚。
“我要怎么向烨哥哥解释呢?他不会相信我是真的爱葛燕南的,但是……我又不能告诉他葛燕南的威胁恫吓。”她相信若是沙烨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找葛燕南火拼,但是她不要烨哥哥有危险啊!
一想起沙烨那一脸震惊、错愕、不敢置信的表情,白净霜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而像是要惩罚她的欺骗似.的,她的心口传来一阵阵的抽疼,绞痛、撕裂、啃噬般的痛楚迅速蔓延侵她的四肢百骸。
“天哪!好痛!”白净霜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墙角,几乎要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正当白净霜痛得快晕厥的时候,沙烨选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吓得白净霜立刻站了起来,她咬紧牙根忍着剧痛,就是不想让沙烨看出她的异样。
“为什么?”沙烨喑哑的声音蕴藏着太多的痛苦。
“什么……为什么?”白净霜回避着沙烨的灼灼目光,心中暗自庆幸她正站在房里阴暗的角落,不会让他轻易发现自己惨白的脸色。
沙烨因她的装傻而气得怒发冲冠,什么温文谦和、什么气度翩翩,全都滚到一边去吧!他快要被她给逼疯了!
他几乎是咆哮地吼道:“你为什么要说爱他?你从来就不曾对我说过的那个字,你今天却对了另一个男人说,你可知道那时我心里的感受?”
“烨哥哥……我……”呀!痛!一阵更加猛烈的剧痛如海啸般地猛然向她袭击,令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指尖掐进掌心,下唇也被牙齿咬出血腥味了,但是那痛楚仍不断地加剧,她快支撑不住了。
沙烨激动地大步一迈,一双大掌紧扣住她细瘦的手臂。“我相信你不是出自真心爱着那个人的,但……就算是说说,你也不该对除了我以外的男人说出那个字呀!”几乎失去理智的他,因愤怒过度而没有察觉她面无血色的脸和强忍疼痛的眸光,他迭声质问道:“每次我问你是否爱我的时候,你总是一再地浇我冷水,我知道你是中了魔咒而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怪你。但是你今天却说你爱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对另一个人说出那个字?就算我知道你说的不是事实,但是你要我情何以堪?”沙烨放开她,恼怒愤恨地狂捶着墙壁出气,一只拳头因用力过猛而渗出斑斑血迹。
看着沙烨不断地伤害自己,白净霜心痛得想哭、想抱住他说出葛燕南的威协,但是不能呀!她怎么能敢用他和母后的性命作赌注呢?她输不起呀!
在权衡轻重之后,她强忍着心痛,故意用着冷若冰霜的口吻讽刺道:“母后给你的一个月期限已快到了,但是你却连“爱之火炎”的半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真是没用的!我才不要和你这种成不了大事的男人成亲呢!”
狠心说出这番残酷无情的话之后,白净霜已被体内那股排山倒海的疼痛折腾得摇摇欲坠,必须依靠着墙壁才不致于衰弱得跌倒在地。
“什么?”沙烨的最后一丝自制力被她这番话给彻底击溃,他揪住白净霜的肩吼道:“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让你不惜欺骗我和你母后也要嫁给他?”
白净霜被沙烨震怒疯狂的神情给骇着了,她一边要面对沙烨的逼问,一边要和那不断加剧的痛楚相抗,已是心力交瘁,她虚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没有骗你们……我是真的……心甘情愿……嫁给他……”
这番话无疑是火上加油,让沙烨月兑缰的理智更加失控。
“我不相信!何不让你自己的本能反应来告诉我们答案?”
“什么?你——”白净霜的话没了下文,因为她的唇被沙烨猛然封住。
沙烨疯狂地吻着白净霜,用着前所未有的激情与狂野,像是要把他满腔的热情爱意全部投注在这个吻当中似的,他疯狂地吸吮她的甜蜜,像是要在她的唇上烙下他的印记,像是要借着这印记昭告天下人——这两瓣柔软嫣红唯有他沙烨一个人专享专用。
白净霜沉沦在这个激情的热吻中,深陷在沙烨猛烈的炽情下,但觉一阵天旋地转、目眩神迷。在沙烨强势的掠夺下,她只能如小鸟依人般无力无助地倚在沙烨的怀中,任他燃起高温火焰焚烧着她,任体内剧烈的痛楚侵蚀着她……
焚身与疼痛,这双重的折磨,让白净霜几乎以为她就要这么死去了……
沙烨终于放开了她,紧紧搂住怀中不住颤抖的娇小人儿。
“这下子你总该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吧?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任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妻子、我的皇妃!”
白净霜在沙烨怀里不住地喘着气,她沉默了许久,一开口竟是说道:“烨哥哥……对不起,我还是……要嫁给葛燕南……”
她强忍着悲与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在心里呐喊着。烨哥哥,我不求你能谅解我、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呀!
“你说什么?”沙烨不敢相信在他们分享了那一吻之后,她竟还这么说。
“我说,我、要、嫁、给、葛、燕、南。”白净霜一字一句地凌迟着自己和沙烨的心。“我很欢迎你到时候参加我的婚礼,但是现在我累了,请你离开。”
“你——”沙烨觉得全身上下的血管已面临进裂的边缘。
“你走吧!”白净霜板起脸来,再度下逐客令。
“好,我走,但是我不会就此死心的,我一定耍弄清楚你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男人不可,我相信这其中必有蹊跷。”
眼看沙烨被她气得要拂袖而去,一阵心慌急攻上心,不断折磨着她的痛楚已超过她所能忍受的极限,白净霜终于承受不住而晕了过去。
“霜儿!”幸好沙烨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她瘫软下跌的身子,并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去。
沙烨翻天的怒火被她这么一晕一跌给吓得消去了一大半,他静下心来深深凝睇着这张教他魂牵梦萦的容颜,温柔地吻去她睫上的滴滴泪珠,心疼地叹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何苦要这这么折磨我呢?”
草草地结束了早膳之后,白沁风立刻回到寝宫中,将朝中老臣冬梅婆婆速速召来,把葛燕南来提亲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只见冬梅婆婆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一双眸子闪着精明的光芒。“那个叫做葛燕南的男人,他的来意与用意一定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