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凯威仍很有耐心地安抚她的情绪。“你太紧张了,别想太多,就当是走路一样,再多练习几次就比较能进入状况。”
杨凯威鼓励的话安定了幼梅慌乱的情绪,她定下心来,一次次地在伸展台上来回练习。
虽然幼梅觉得她每走一趟,就进步一回,但是从脚后跟传来的剧痛却仅幼梅的脚步愈显沉重迟缓。
好痛!她的脚后跟大概起水泡了吧?
这也难怪,她穿惯舒适运动鞋的脚,怎受得了穿着全新全脚的高跟鞋来来回回地不断走动呢?
幼梅此刻每走一步,就觉得有一股火烧般的炙痛从脚后跟传来。
杨凯威没有发现幼梅咬牙忍耐的表情,仍微笑地鼓励道:“你进步得很快,我想如果诗尧看见了你的表现,他一定会很吃惊的!”
诗尧!一想到诗尧,什么疼痛都不重要了。
对!她要趁着诗尧不在的时候努力的练习,到时候让他刮目相看。
咬着牙、忍着疼,幼梅举步维艰地又练习了几趟,但毕竟脚后跟的水泡禁不起她这么一再折腾,终于在一个转身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幼梅失了重心。
“啊——”幼梅狼狈地跌倒在地,膝盖撞击在展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还好吧?”杨凯威吃了一惊,连忙跳上台去审视幼梅的伤口。
开玩笑,要是给诗尧知道他的小女人跌受伤,怕不一怒之下把他的骨头给拆了!
“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没……没什么……”幼梅难堪地胀红了一张脸,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真是丢脸极了!
“我看看。”杨凯威低头审视她的伤口。
哇!懊死!她细白的膝盖上竟渗出点点血丝,这下子诗尧非把他砍成八块丢到马桶冲掉不可。
为了消灭“证据”,杨凯威连忙取出面纸,轻轻地擦拭幼梅的伤口。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低喝声令伸展台上的两个人倏然僵硬石化,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那低哑嗓音中迸散出的浓浓烟硝火药味。
“这家伙是吃了几吨的炸药啊?”杨凯威丝毫未见半点紧张之色,反向扬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容。
诗尧灼烈的目光直直锁住伸展台上的两人。
他们靠得太近了!愠怒不快的情绪迅速在诗尧心中发酵膨胀,他有股想要冲上台去隔开他俩距离的冲动。
他不喜欢任何男人靠近幼梅,即使那个人是杨凯威也不行!诗尧生平第一次觉得杨凯威那张斯文的脸相当碍眼。
诗尧愠怒的神情吓着了幼梅,她轻声问杨凯威。
“诗尧怎么了?他的表情好可怕!”
杨凯威的眉眼里充满了贼贼的笑意,他不怕死地刻意更靠近幼梅些,几乎是在她耳边低语。“可怕?怎么会呢?我倒觉得他这个吃醋的表情相当经典,不能拍照下来卖给媒体记者真是太可惜了!”
“吃醋?但……”
幼梅的疑问还来不及出口就被暴怒的质问打断。
“你们到底该死的在干什么?服装秀里可没有这种独特的‘台步’吧?”杨凯威那家伙竟敢得寸进尺的和幼梅窃窃私语,他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这样的……”幼梅无暇思考诗尧是不是在吃醋的问题,她着急地想解释。“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在走台步……”
他气然知道不是!这个傻女人。“那你们现在这个姿势是在做什么?”诗尧如刀剑般锋利的目光砍向杨凯威,怒气指数百分百。
杨凯威怀心眼地反问:“你觉得呢?”直到他满意地看见暴龙眼里快喷出的怒焰,他才敛下嘻笑之色。
“你的幼梅跌倒了,你说我应不应该帮你关心一下吗?”
诗尧的思绪在听见幼梅跌倒之后就完全乱了,他大步一迈跃上了伸展台,焦急地审视幼梅的伤口。
“该死!”细女敕的膝盖磨破皮了,点点鲜红血珠自瘀青的皮肤渗出。“怎么会跌倒的?”杀人的目光恶狠狠地砍向杨凯威。
“这……不关他的事……”幼梅怯生生地承认是因自己的笨投降。“是我自己跌倒的……”
“什么?”诗尧浓眉一扬,不假思索地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为什么?”幼梅惊嚷出声,她很不愿丧失这个能接近他的好良机。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不愿再让幼梅有任何受伤的危险,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也不行。
天知道幼梅膝盖上的只是一点小伤,他看在眼里有多心痛。
“可是……”
“咳哼——”凯威突然出声,提醒濒临抓狂边缘的怒狮。“你们要不要考虑换人少地方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用眼神向诗尧示意,别忘了旁边还有一些睁大眼睛想看热闹的模特儿们。
“走,”诗尧一把搂起幼梅的纤腰。“我们到休息室再谈。”
“啊——好……”好……痛!从脚后跟传来的彻骨剧痛令幼梅的眉头深蹙了起来,但她却不敢痛呼出声,就怕诗尧更坚定了要炒她鱿鱼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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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关上门,不给幼梅半点开口的机会,诗尧再次重申他的决心。
“从明天起你不用冉来了。”不容质疑、毫无半点转圈的余地。
“为什么?”单纯的幼梅把原因全归咎于她的笨拙、不够专业。“我会很认真、很努力,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不愿承认心中对她的怜惜不舍,诗尧顺水推舟地藉着这个理由坚持道:“服装秀就在下个月了,认真算起来只剩下两个礼拜,你既要上课、又要练话剧,哪还有那么多时间来排练?”
“大四的课很少,话剧也不是每天排练,我有时间,找会很认真、我会很努力的!”幼梅急忙保证。“真的,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地表现,绝不会让你失望或令公司丢脸的。”
“你为什么非要参加这次的服装秀不可?”这个固执的小女孩难道不知道他是想保护她吗?瞧她跌肿的膝盖跟颗馒头有什么两样。
“我………当然是因为……”幼梅垂下头,红着脸,鼓足勇气但仍挥月兑不去羞怯地表白。“当然是……因……为……你……呀……”话到了最后,声音小得连蚊子都可能听不见。
但诗尧的的确确听见了,那轻柔的低语有着雷霆万钧的威力,猛然劈进诗尧的心中,他像尊雕像般无法动弹,心中却如万马奔腾般喧嚣激昂。
其实幼梅的心意他何尝不懂,上次幼梅在半昏迷的醉梦中,也曾不自觉地吐露心意,那时他便一时忘情得差点吻了她。
而这次幼梅是完完全全的清醒,瞧她红着脸鼓起勇气表白的模样,教他如何能不感动?如何能不为她心动?
想与幼梅保持距离的念头,早在看见杨凯威和她靠在一起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此时幼梅坦白的表露心意,更令他的理智连同顾虑一起被狂炽的怒火燃烧殆尽、灰飞烟火了。
望着幼梅嫣红的唇办,他竟又起了想吻她的冲动!
这有如一世纪那么久的沉默,幼梅垂下的颈子都有些发酸了,还等不到诗尧的半句回应,幼梅失望之余不免心慌,她抬起小脸焦急地肯求。“让我参与这声服装秀好吗?我保证不会再跌倒了!”
一听到跌倒二字,有如火炬的眸子再度阴沉了下来。“我说你不用来就是不用来,别再说了!”他专制躁怒地丢下一句话后,掉头就走。
无论如何他不愿再让她受伤。
幼梅心急地抓住诗尧欲离去的身子。“可是我……啊啊——”幼梅的身形一斜,脚上的高跟鞋掉医学,从脚后跟传来一阵阵有如刀割火烧般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