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为何,诗尧就很不喜欢这个提议。
“对呀,小美人都醉成这样了,怎么能让她坐骑车?我有开车,我送你回家好了,你们放心,如果她途中吐了或是不舒服的话,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杨凯威温柔地照顾幼梅的画面闪过诗尧的脑海,他皱起了眉,想也没多想地说:“我载她就可以了,你送这位小姐回去吧!”
“啊?但是也许我跟她顺路……”
“不会有我顺路。”诗尧冷冷地打断杨凯威锲而不舍的热心。
“你怎么知道,或许她家就在……”
“她现在住在我家。”诗尧突然有股想把好友掐死的冲动。
不再多费唇舌与好友争辩,诗尧拦腰抱起幼梅便离开了宴会厅,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杨凯威与陈信芳。
不约而同,这一男一女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窃笑,显然他们对于这样的结果都相当的满意。
“住在一起?这可有趣了。”杨凯威饶富兴味地笑了。
jjwxcjjwxcjjwxc
抱着瘫软如泥、醉得不省人事的幼梅步入停车场,诗尧觉得一股闷痛在胸口迅速扩张,分不清究竟是恼怒还是心疼,他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完全失去日的沉稳镇定。
“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
望着幼梅虽然睡着,但却眉头深锁的模样,诗尧突然心生不舍。
“我做错了吗?我只不过是想保护你而已呀!”诗尧怅然轻叹。
幼梅是这么的年轻、这么的纯真,就连此刻他这么抱着她,都让他有一种趁人之危的罪恶感。
这么稚女敕的一个女孩,教人舍不得让她领略成人世界的男欢女爱、爱恨纠葛。在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只该谈一场无害、单纯的学生之爱——那种纯纯涩涩“初等”爱情。
至于男人与女人之间复杂纠葛的“高等”爱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浓呛危险了。
转念之间,诗尧已抱着幼梅来到他的车子旁,为了要空出手取出钥匙开启车门,诗尧不得不放下幼梅,让她瘫软的娇躯倚在他身上。
幼梅虽在睡梦中,但她的身子仍不忘在诗尧的怀里动,试图寻找最舒适的姿势,她的手臂像是拥有自己意识似的环抱住诗尧,那张嫣红的小嘴甚至开始含糊地呢喃——
“……尧……喜欢……”
诗尧像是被雷劈中似的震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也失神地滑落。
虽然他早就知道幼梅对他的心意,但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诗尧的心中仍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异样的骚动。那热烫麻酥的感觉兀自紧揪他的心田。
诗尧深深凝上幼梅,只见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因酒精的作用而泛起潮红,如玫瑰花般嫣红柔软的唇瓣微微开启,轻柔地呢喃—
“……诗尧……”
诗尧无法抑制心中翻涌的激动,幼梅在睡梦中一再地唤着他的名字,那一声一声轻柔但却震慑人心的叫唤,摧毁了诗尧自以为保护幼梅的坚持,他凝望怀中的幼梅许久,深邃的眸中溢满着宠溺的温柔,他缓缓、缓缓地俯下头……
“咔嚓——”照相机的快门声伴随着镁光灯的一闪,打断了诗尧沉溺的情绪,两张缓缓接近的唇就在相距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定住,再倏然分开。
诗尧猛地转头,正巧瞥见一名记者匆匆离去的背影。
“可恶!”诗尧无法扔下酒醉不醒的幼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记者离去。
“该死!”诗尧忍不住迭声咒骂。
他敢打赌,明天他和幼梅就会上报了。
“真是该死!”这次诗尧咒骂的对象是自己。
不是才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幼梅,竟会因一时的忘情,而做了逾矩的行为,他真不敢像明天幼梅看见报上登出来的照片时,会有什么反应?
他只能确信,他的冷淡与不理不睬策略,恐怕是愈来愈难阻止幼梅对他的盲目迷恋了。
jjwxcjjwxcjjwxc
艳阳高照的正午,温热的日光使得整个大学校园笼草在一股墉懒散漫的气氛下。这种甚至称不上炙热的和煦暖阳对幼梅来说,不啻是一种酷刑。
原来,昨夜的宿醉已经让她尝到头痛欲裂的苦果了,发疼的脑袋再加上太阳这么一晒,经过“热胀冷缩”的作用之后,幼梅终于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一个头两个大”的痛苦了。
包惨的是,当幼梅拖着沉重的步伐,歪歪斜斜地走进校园时,竟发现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好像在盯着什么奇怪外星人似的。虽然她此刻的头胀得令她两眼发昏,但是幼梅敢发誓她看见了大家那一脸暧昧的脸,要笑不笑地对她指指点点,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好吧!她承认她昨晚是喝了太多的酒,使得现在的脚步是有那么点蛇行,但是有严重到能引起大家这么热切关注的程度吗?太夸张了吧!
好不容易在大家的注目礼中走进管理学院,连教室的大门都还没来得及踏进去,陈信芳就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抓着幼梅的肩膀猛晃然一阵。
“好家伙,不错嘛!真是恭喜你了。什么时候要去日本呀?我可是很愿赌服输的,绝不会跟你赖帐。”
“啊……住手……”幼梅快被她摇晕了。“陈信芳……我快吐了……”
“快吐了?”陈信芳闻言猛然放手,夸张地嚷嚷“天哪,你们的进展也太快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幼梅翻了个大白眼。“怎么你今天也跟大家一样怪里怪气的,好像我脸上长了什么可怕大毒瘤似的,猛盯着我瞧?”
“什么跟什么!大家盯着你瞧,是因为羡慕。你们什么时候进展得这么迅速?真是连我也不禁羡慕了起来。”
幼梅一头雾水地望着陈信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哎呀,真讨厌,对我也不肯说实话?都已经报上了还想瞒谁呀?”
“上报?上什么报?”
“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陈信芳从背包中翻出一张报纸,指着流行时尚版的一张照片。“你看,多么美、多么浪漫的画面呀!真是羡慕死人了。”
幼梅一把抢过那张报纸,睁大眼睛紧盯着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中,诗尧和她紧紧相拥,停车场昏黄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照得朦胧,更添几许浪漫,更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诗尧竟低下头在……在吻她?
吻?
幼梅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她想更仔细一点儿看清诗尧究竟是不是在吻她,但是报纸上那张照片的尺寸实在是太小了,再加上是远距离摄影,因此根本无法看得真切。
“他……我……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惜呀!要是昨晚没有喝醉就好了。
“什么?你完全记不得了?那他到底有没有吻你你也不知道了?”
“嗯。”幼梅真是悔不当初,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那……要不要打电话到报社,说你想放大加洗那张照片?”
“那多丢脸,不要啦!”虽然她心里非常想这么做。
“真的不要?那真是太可惜了!”陈信芳说说着便把报纸收回背包,却被幼梅一把抢过去。
“给我!”幼梅像获得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照片剪下来,左看右看怎么看不腻。
“干么?我要把照片贴在房间里呀?”陈信芳好笑地望着幼梅。
“才不干呢?我要把它拿去护贝,放在皮包里天天都可以看得到。”
“护……护贝?天哪,你也太夸张了吧!”
“才不会哩!”幼梅盯着那张照片,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