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幼梅仔仔细细地将林珊珊如何纠缠祖涵、如何骗得原应属于诗禹的钻石戒指,全部巨细靡遗地交代清楚。
愈听到最后,诗禹的脸色愈加惨白。
“那戒指……真的是要给我的吗?”诗禹的心里仍有一丝疑虑。
“是真的。”幼梅连忙再三保证,“去买钻戒还是我出的主意呢!我还记得前一天晚上,哥哥跑来问我,喜不喜欢诗禹当我的大嫂,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而且,还是我教他在跨年晚会之后向你求婚,好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让林珊珊那个女人有机可乘。”
“可是……戒指为什么会落到林珊珊手上?”诗禹不是不愿意相信幼梅的话,只是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也未免太过巧合。
“还不是林珊珊那个奸诈的小人!”幼梅咬牙切齿地说,“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当上了乐团的评审,威胁要让你们在评比的时候名落孙山。哥哥他知道你一直盼望着要参加跨年晚会的演出,为了不让你失望,他才答应用钻戒做交换条件,要林珊珊在评比的时候秉公评审。谁知道林珊珊她根本不安好心,什么不继续纠缠哥哥的话全都是骗人的。她根本巴不得能当上我大嫂呢。”
林珊珊的阴谋诡计让在场的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女人哪,狠起来可真是不择手段。
“我就说嘛,祖涵一定不是个脚踏两条船的花心萝卜,现在可还他清白了。”周父满意地笑笑,对于方祖涵这个未来的女婿可说是愈来愈中意了。
“他……他人呢?”诗禹的声音泄漏了她不安的情绪。
原来……她真的误会祖涵了。天!她怎么对得起他?
祖涵可会原谅她对他再的不信任?
“在对面的马路边。”幼梅刻意补上一句,“他昨晚一夜没睡,好凄惨哪。”
幼梅的话才刚说完,诗禹便迫不及待地冲出门去,一口气跑到祖洒的车子旁。一看见祖涵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诗禹的心都疼了,她愧疚得不敢直视祖涵的脸。
“我……我……”诗禹的视线胶着在自己的脚尖,迟迟不敢抬起头来。
在有限的视野里面,诗禹看见一双皮牲抵奢她的脚尖,祖涵温热的气息全拂在她低垂的额上。
“你……你肯相信我了?”
诗禹猛抬头,眼中不可遏抑地直涌出泪水:“对不起,我……”
诗禹道歉的话没有机会说完,因为祖涵炽热的双唇早已吻上了她柔软芳香的唇。
“嘘,别哭,一切都过去了。”祖涵温柔地替她吻掉眼角的泪珠。
夜晚,在众人的期待中来临。
乐团评比的会场选定在体育场内举办,巨型的舞台、别致的布景、华丽的灯光,让每一位到场的来宾与歌迷们耳目一新。
由于这次的乐团评比可以说是跨年晚会的暖身,所以也是娱乐圈一个相当大的盛会,特地前来采访的电视台、杂志社、报社记者早已经将舞台前几排的座位给占满了,更有许多星探夹杂在人群中,睁大了眼睛想从各个队伍中挖掘明日之星。
在乐团休息室里,各支参赛队伍都有自己一小块专属的区域,各个角落里都堆满了热情歌迷送来的花,每个人的情绪都很高昂,在亢奋之余,更有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没在空气之中。
在“鸣”乐团的休息区中——
“我……我……我好兴奋哦!”鼓手阿康连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
“我看你是过度紧张吧,”贝斯手小伟开玩笑地取笑阿康,“连话都讲不清楚,真是不中用。”
阿康尴尬地涨红了脸,为自己辩驳说:“我……我才没有紧张呢,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小伟,你别光会取笑阿康,”诗禹噙着笑,“我刚刚好像看见你每隔五分钟就跑一次厕所。”
众人一阵爆笑。
“每隔五分钟?”阿康报仇似的奸笑着,“你的膀胱也未免太无力了吧?还敢说我紧张,原来真正的紧张大师是你。”
“我才没有呢,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去了两三次而已。”
“那就够多次了。”阿康逮到机会便不断地嘲笑他,“我看你也没喝那么多水吧!”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其实,在这乐团休息室里等候上场表演的队伍,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一丝的紧张,毕竞这是一场一战定生死的淘汰赛,惟有在评比中取得冠军的一支队伍才能参加年底的跨年晚会表演。
这次的乐团评比,一共有十组乐团参加比赛,其中以“鸣”乐团和“迷眩”乐团的夺魁机会最大。这两支队伍的水准都相当高,也各有自己独特的风格——“鸣”乐团的亲和力强、团队默契佳;“迷眩”乐团的专业技巧非常棒、主唱更是万人迷。
“你们……”高彬突然出现在“鸣”乐团的休息区,一张邪魅的脸恨恨地说,“我是一时失算才会让你们有机会参加评比,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这次的冠军是非‘迷眩’莫属。”
“你别太嚣张了!”鼓手阿康挥舞着拳头,“你以为你说了就算啊?哼!依我看哪,你一定会唱到一半破音,成为今晚最大的笑柄。”
“你……哼。”高彬负气而去,原本是要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岂料却反被消遣,教他气白了一张俊脸。
拌声、琴声、鼓声;尖叫、掌声、喝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比赛队伍一支一支地上场。一首首动人心弦的歌曲轮番上阵,随着曲风的改变,台下的歌迷听得时而迷醉、时而亢奋。
若说整间体育馆有谁不因这一场斑水准的音乐盛会而沉醉其中,那个人绝对非林珊珊莫属。
林珊珊站在舞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对野艳的眸子此刻散发出疯狂的恨意,直直盯向舞台上正在表演的“鸣”乐团。
由于“鸣”乐团是这次评比最后一支登台表演的队伍,因此整个会场的气氛格外热闹。除了沉浸在“鸣”乐团超水准的表演外,更有一丝期待最后结果的紧张。
站在偌大的舞台上,“鸣”乐团的成员们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们对音乐的热情幻化成一连串感动人心的歌声、乐声。
主唱邵允文紧握着麦克风,用他所有最深沉的情感融入歌曲之中;鼓手阿康挥汗打着鼓,然而那震耳的鼓声却掩不住他狂烈激动的心跳;贝斯手小伟与吉他手大毛各占舞台左右一方,尽情将他们的指上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
至于诗禹呢?她可以说是乐团里最不专心的人了。
今晚,诗禹除了为跨年晚会而努力之外,更是为了台下的某个人在演出。
诗禹深吸一口气,很努力地想将她的全副精神都放在眼前的键盘上,但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她的心思总会不听话地飘向为了抢占第一排座位几乎要跟其他报社记者大打出手的祖涵身上。
好在诗禹曾经苦练过好几年的钢琴,再加上乐团前几天的密集训练,让诗禹虽然心思不定,仍能熟练地将一首首曲子弹得动人心弦、毫无差错。
在舞台下,除了方祖涵一人之外,所有的听众全都情绪高涨地随着音乐摇头晃脑、摆动身躯。
并不是祖涵不愿融人这一片热烈高昂的气氛,只是他的思绪早已和所有的听众分离。此刻他炽热的眸中,只容得下诗禹那张绝美的脸庞,只容得下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颔首一扬眉……
“哥!”幼梅无奈地皱起眉,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祖涵耳边大喊了,无奈他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幼梅只好抓住他的手臂,大力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