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没?”诗禹百般无聊地玩着手上的机车钥匙,“如果你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我可要先回去了。”
“你不问我那位方先生是谁?”
“没兴趣。”反正不会是她的祖涵。诗禹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他是谁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林珊珊莫测高深地笑笑,话中有话地说:“跟你没关系?那可不一定。”
“什么意思?”
林珊珊并不立刻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诗禹,“祖涵呢?他怎么没来捧你的场。”
“他今天晚上要陪一个重要的客户吃饭。”
林珊珊冷哼了一声:“陪客户吃饭?你真的相信?”她故意用怜悯的目光望着诗禹,“我就说你实在是太好骗了。”
“什么意思?”诗禹昂起下巴,不服气地问。
“唉,我就坦白告诉你吧!祖涵根本不是去跟什么客户吃饭应酬,他一整个晚上都陪若我,我们愉快得很呢!”
其实林珊珊哪里知道祖涵到底跑哪儿去了。她今晚到“下弦月”,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见机行事,没想到祖涵竞然没有来,真是连老天爷都要帮她复仇。她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我不相信。祖涵他不可能会骗我的。”诗禹仍认定是林珊珊刻意前来挑拨离间。
要她上当?还早得很呢!
“你不相信?那你要不要看看证据呢?”
“什么证据?”诗禹狐疑地问。
林珊珊从口袋中取出那只丝绒戒指盒,脸上满是炫耀得意的表情:“你看,这就是今晚祖涵亲手送给我的。”
诗禹盯着戒指盒,心里仍是不肯相信。
“想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你自己打开来看一看吧!”林珊珊将戒指盒塞到诗禹手中。
诗禹迟疑了半晌,才缓缓地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晶莹剔透的钻石戒指。
祖涵送林珊珊钻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出诗禹的疑惑,林珊珊怂恿道:“看到盒盖内的那张小卡片没?你不妨抽出来看卞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诗禹看看林珊珊,再看看那枚钻戒。她一边抽出卡片,一边喃喃自语:“看就看,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相信祖涵他——”
诗禹的话突然没了下文,她的呼吸像是哽在喉咙般难受,她美丽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瞪着卡片上的那行字:
嫁给我吧,我的最爱!祖涵
诗禹握着戒指盒的手微微地颤抖,她的心更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般闷痛。
这……这怎么可能……
“不相信吗?我早说过你太天真了吧!”坦白告诉你,祖涵老早以前就向我求过婚了,只不过当时我迟迟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没想到他就故意跟你在一起来气我。”林珊珊假好心地同情道,“我之前就劝祖涵不要玩弄像你这样天真无知的小女孩,可是他偏偏不肯听。现在可好了,捅出个娄子,才要我来替他收拾善后。”
“你的意思是……”诗禹发现她连声音也在颤抖着。
“你还不明白?祖涵今天约我吃饭时,拿着这钻戒来向我求婚,而我也答应他了。”林珊珊满意地看着诗禹受伤心碎的模样,她乘胜追击地说,“祖涵他呀,就是心太软了,一直不敢对你说明事情的真相,才会一再地让你产生他爱你的错觉。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只好由我来当坏人了。”
诗禹茫然了,对于林珊珊的片面之词,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此刻只觉得手上那只光彩夺目的钻戒闪烁得刺眼。
“诗禹。”一个熟悉的男性呼喊令在场的两个女人同时一愣、同时转过头去望着他。
一双眸子盛满心碎的伤痛;另一双眸子则心虚地闪烁着。
祖涵几乎不想克制自己去掐死林珊珊的冲动。他敢以他的生命打赌,这个恶毒至极的女人又来挑拨是非了。
他不会让她得逞的。
罢才他好不容易打发掉那个由南部北上的客户,匆匆地赶到“下弦月”来想给诗禹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一来却看见林珊珊这个惹祸精。
祖涵注意到诗禹眸中的心碎,他心急如焚地想把事情弄个清楚,林珊珊却先发制人地问道:“祖涵,周诗禹现在拿在手里的钻石戒指,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
“是没错,但是……”
“方祖涵,你是个大混蛋!”不等祖涵解释完,诗禹早就泪眼迷蒙地将那只钴戒扔到祖涵的脸上,“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恨你。”
“诗禹,我……”祖涵还没来得及解释,诗禹早就骑着她的摩托车飞也似的离去。
祖涵见状急着要开车去追,林珊珊却在此时发挥她天下无敌的章鱼功,紧紧地抱住祖涵。
“别去追,她早就骑远了。”
“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们不是说好你拿着戒指就滚远一点的吗?你为什么又跑到这里来骚扰诗禹?”祖涵气极地咆哮。
要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存在,祖涵倒是很乐意打破他从不打女人的习惯。
谁知道这女人仍理直气壮地说:“我是答应了不再主动去找你?但我可没说不去找你的心上人。”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祖涵奋力扯开林珊珊的手,她一个重心不稳,姿势极丑地跌倒在地。
“你到底对她胡说了些什么?”祖涵怒问。
林珊珊屈辱地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声吼叫:“来不及了。我告诉她你玩弄她的感情,我告诉她你拿着钻戒向我求婚,我告诉她我们就要结婚了。”
“你……”祖涵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林珊珊得意地笑道,“我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别妄想拥有。”
“你这个女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怀着怒气,祖涵忿忿地回到车上,踩足了油门,车子在夜里狂飙而去。
第十章
砰——大门被踢开的声音。
砰——用力关上门的声音。
砰——包包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可恶!男人全部都是大混蛋。”
“但不包括我跟老爸吧?”诗尧的声音传来。
一抬起头来,诗禹才发现一家人都被她惊动了。
看见女儿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副气呼呼想杀人的模样,周母关心地问:“怎么了,乖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欺负你了?祖涵没替你出气吗?”周父问道,“他没有送你回来呀?”
不提到祖涵还好,一提到这个名字,诗禹便立即由气愤转为伤心,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落个不停。
“别哭啊,诗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是不是祖涵惹你生气了?”
诗禹气愤地点点头。
原来是小俩口在闹别扭啊,这就好办了,周家二老交换会心的一眼。
“诗禹呀,男女朋友偶尔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事嘛!不是有句话说床头吵床尾和,你就多多体谅一下祖涵,他每天工作很辛苦的。”
总之,他们全部都认为是诗禹的牛脾气又犯了,故意要跟祖涵唱反调。
“他是个大混蛋。”诗禹哭着嚷嚷,“我再也不要见到他,我恨死他这个王八蛋负心汉了。”
“负心汉?”心细的诗尧注意到这个字眼,怀疑地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脚踏两条船、他花心大萝卜、他乌龟王八臭鸡蛋。”诗禹气愤地嚷道。
周家二老倒抽一口气,面面相觑。
“不会吧?祖涵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滥情的公子呀,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呢?”周父表明了对祖涵的支持。
“是呀是呀,”连周母也忙不迭地附和,“祖涵看起来是个很专情的男人呀,你是不是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