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邵允文脸色凝重地说,“你撕掉的那份只是其中的一张,另外还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合约在黄经理手上。”
“什么?”诗禹瞠目结舌地嚷道:“那怎么办?”
允文沉重地叹口气:“既然签了约,就得尊守合约上的规定,否则就是违约,至于违约的下场……就是官司缠身。”
“那怎么办?”诗禹没了主意地望着允文。
整个客厅的气氛相当沉重,他们对于既成的事实都感到莫可奈何。
“唉!”允文皱着眉,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除非把黄经理手上的那份合约也撕了,否则我恐怕是没有办法参加乐团评比了。”
“可恶!这一切都要怪高彬。”诗禹一想起那个傲慢狡诈的家伙,就满肚子的火,“下一次我再碰到高彬,绝对不轻易放过他。”
棒天一大早,“鸣”乐团的成员全部到齐,浩浩荡荡地前往天籁唱片。
站在唱片公司门外,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相当的凝重,尤其是邵允文,他的心情在沉重之余更有一丝不许失败的紧张。
他们今天是特地来向黄至达经理求情的,希望他能够销毁那一份不合理的合约,让“鸣”乐团能够顺顺利利地参加乐团评比。只是……他们心里有数,要黄经理取消合约,那谈何容易啊!他当初千方百计地要诱使允文中计,好不容易签下了那份合约,他又岂会轻易罢手?
一想及此,允文就忍不住地大叹一口气:“唉,都是我连累了你们,真是对不起。”
“别这么说,这又不是你的错,”鼓手阿康忿忿不平地道,“要怪就怪高彬和那个该死的黄经理,要不是他们存心要陷害你,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叹,你待会儿可别在黄经理面前这么骂他。”诗禹提醒阿康,“我们可是来求情的,要是惹火了他,恐怕连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唉……说来说去,就是得低声下气地求人家高抬贵手,这叫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呢?明明被陷害了还要摆低姿态去求情,这叫他们情何以堪哪!
可是,解铃还需系铃人,除了来找黄经理求情之外,他们实在也想不出任何补救方法了,所以尽避明知成功的机率不大,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踏进天籁唱片的大门。
“是你们?”黄至达经理一见到“鸣”乐团一行人,便对他们的来意大致有了底,“有什么事吗?我们到会议室谈。”
一进到会议室,邵允文便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我们来找黄经理,是希望能撤回上次我签的那份合约。”
“撤回?”黄至达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立即反驳道,“邵先生,签约这种事并非儿戏,不是你今天想签就签,明天要撤回就撤回。”
“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份合约似乎不大合理。”
“你现在才说不合理?怎么你在签约的时候不说清楚?”
允文一时为之语塞,诗禹便接着说:“因为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高彬的诡计,现在知道了,当然不能任人宰割。”
“你们……”黄至达没料到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内幕,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黄经理,我们可以体会你爱才心切的心理,所以你才会不顾一切地想签下高彬这个难得一见的人才。”诗禹诚恳地说,“但是用这种手段未免太不光明磊落,对允文更是有欠公平。如果高彬真的那么有实力,那就应该用乐团评比来证明,而不是在私底下耍阴谋来让自己获胜,不是吗?”
这些道理,黄至达又何尝不知?只不过这是当初高彬提出来的条件,他身为一个唱片公司经理,当然不能眼见一个闪烁耀眼的明星就这么擦身而过。高彬绝对会是个万人瞩目的明星,他当然不愿意放过。
“不论如何,约都已经签了,就不可能撤销,你们还是死心吧!”黄至达看着允文,心里又冒出一股无奈可惜的感慨。
唉,若是他能同时签下高彬和邵允文就好了,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两个“才貌双全”的男人都将是歌坛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只可惜他没有办法同时网罗两位大将,只好将心中第二顺位的邵允文给牺牲了。
可惜啊可借!邵允文就这么断送了演艺界的大好前程。
“你真的不肯同意?”鼓手阿康简直气得要扑上去揍他几拳。
无奈黄经理仍是固执地摇摇头,一点也不肯通融,看得“鸣”乐团的成员一个个心都凉了。
“你们回去吧,”黄至达下起逐客令,“不瞒你们说,我约了高彬等会儿签约,我想你们不会想见到他吧。”
“什么?你这个家伙。”阿康卷起袖子,准备要跟黄经理大打出手,没想到允文却拉住了他。
“我们走吧,难道你想看到高彬趾高气扬的样子?”
“怎么不想?”阿康抡起拳头在空中挥舞,“我还想狠狠地揍他几拳呢!”
不过说归说,“鸣”乐团一行人还是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气愤又无奈地离开天籁唱片。
他们前脚才刚走,高彬便紧接着来到天籁唱片。
在看过邵允文签下的那纸合约之后,高彬才在那份真正的合约书上签下大名,邪魅的俊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直愣愣地盯了高彬良久,黄至达终于问出他心底的疑惑:“邵允文跟你有什么过节吗?你好像非要把他给整惨不可?”
斑彬只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什么?”这个答案实在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不认识他,也没有过节,那他又为何非要毁去邵允文的演艺前途不可?
“其实也没什么,”高彬坦白地说,“我相信你一定也听过‘鸣’乐团的表演,他们的确是有点实力。要说乐团评比有什么队伍是我们‘迷眩’的对手,那肯定非‘鸣’乐团莫属。”
黄至达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我不希望输,所以他们不能赢。惟一能让我们稳坐冠军位的方法,就是让‘鸣’乐团无法参加评比。”高彬说起他的阴谋,真是一点羞愧之色也没有。
听了高彬的话之后,黄至达傻了眼,单单为了要夺得跨年晚会的出席权,就毁去另一个人的演艺前途,他真是忍不住要为邵允文叫屈啊!
斑彬这个人,可怕可怕!为了避免他又临时变卦,黄至达赶紧捧着他签下的那份合约,将它锁到柜子里去。
真烦!一个人走在熙来攘往的大马路上,诗禹憋了满肚子的不满与怨气。
怎么她这一阵子的运气这么差?先是被方祖涵这个可恨的男人欺骗感情,接着乐团又碰到这么棘手的问题,真是烦死人了。
但是,老天爷好像存心要跟她作对到底似的,诗禹没想到她宽然会在一间小小的餐馆里碰到祖涵,这也就算了,偏偏这间餐馆今天中午的生意特别好,在她同意和其他客人合坐一桌之后,才发现服务生正领着她到方祖涵的对面位置,还真是应验了那句冤家路窄呀!
在不愿意示弱的心态下,诗禹傲然在祖涵的对面坐下。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他那阳刚的气息令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怎么,今天跷了班,不是去约会啊?”祖涵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仅有闪动的黑眸泄漏了他抑郁的情绪。
“约会?”可恶!他竞敢这么说,“我才不像你呢,有一大堆自动送上门的美女让你左拥右抱。”
“是吗?我以为你开开心心地跟了高彬。”祖涵快被他打翻的醋意给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