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掉头转向她,充满脂粉味的脸着迷地在她身上流连,多妖魅的少年啊,居然能够激起他沉寂已久的征服欲!还有另一个十分纯净的少年!头一次见到那么干净圣洁的男人,竟勾起他源源不绝的保护欲,让他直想立刻就把他们擒住,都占为已有!
原来她不是没有男人缘,就目前看,她的男人运还真不少!呵呵,只是个个都是桃花劫!全是同性恋啊!
瞧,眼前就有一位还没回魂的玻璃老兄!
她的唇划开一抹夺人心魄的盎惑笑容,点下螓首,趁对方失神,疏于防备的一刹那,她脸色倏变,然后指着法老的脚畔惊声尖叫,“啊,有蛇!”
一切全在计划中,如她所料那法老面色惨白,颤抖着唇,吓得捧高衣摆在原地不断地又蹦又跳,好像身上爬满了上万只虱子般,扯开喉咙:“啊!蛇在哪里?蛇在哪里?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啊!”
噗哧!
“啊炳哈哈哈……”一串巫婆式的笑声自她唇边逸出,就连一向最重形象的花应然也跟着笑得东倒西歪!
“啊!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毫不知情的法老叔叔仍兀自尖叫着,“救命啊——”
几位保镖护主心切!也一头扑了上去,“蛇在哪?蛇在哪?”
十几只手不断模索着,“啊,我抓到蛇了。”一位保镖欣喜地大喊。
“混蛋!”人球中隐约传来法老的训斥,“你抓的是我的裤带!”
“哇,好痛,你踩到我的脚趾。”
“喂!别拉我的腰带!”
“该死,我的鞋呢!”
“谁趁乱模我的,站出来……”
一团混乱中,罪魁祸首拎着仍在留恋不已的花应然大摇大摆地离开庭院。
“吸血。”好半天才止住了笑,花应然一脸好奇宝宝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位埃及法老怕蛇啊?”
“有钱的贵妇人一般都怕蛇!”她拍去手上及身上的草屑,“他也是有钱的零号哦!零号跟女人嘛,也可以划等号啦!”
我咧,这是什么推论,“要是他不怕那怎么办?”
“所以我是在赌啰。”
“赌?赌输了怎么办?”
“安啦,我的赌运很好哦。”她掸开他身上的尘土,“你刚才不也见识到了。”
“可是……”花应然还有点犹犹豫豫,不觉得这太冒险了吗?
“没有可是!”
“呜!”他点点头,行了许久,突然冒出一句,“几点了?”
“干吗?”
“殷洛说两个小时后会到庭院找我们!”
“那就是说……”
“我们回去吧!”
然而一转身,两个人就都知道不妙了,“我们这算不算自寻死路?”花应然环视一圈围在四周的众多保镖,包括在最前方的玻璃法老。
“不算,我们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就算是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别担心。”她信心满满,“我还有一计!”
“真的!是什么?快说啊:”
“好!那就是——”她帅气地整整衣服,卷起袖口。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啊!”
第六章
长夜漫漫,新月如钩,朦胧的月光透过层层薄纱,映入室内,打开了天窗,深凝如墨的夜空零落洒着几颗星辰,微泛着寒光,身畔还坐着两位旷世美男子,一同畅所欲言谈古论今。
和谐、浪漫的情调充溢室内,只是——
一阵暴吼传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女人会出现在我的宿舍?”南宫琉璃指着眼冒颗颗红心的花痴女们,揪着花应然吼个不停。
“人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咳咳……你放手,咳咳咳,有话好商量……”
“南宫!”殷洛宠溺地张开手,及时解救了花应然。
她乖乖地放手,扑进他怀中,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上,任性地嘟嚷,“我不管!我要你立刻让她们滚出去!”
“都一年多了,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坏!”他温柔地笑着收紧了手臂。
“只要对你不坏就可以。”双手勾住他的颈子,她再偎近他一些,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着,“你叫她们滚!”
“不行!”他轻抚着她的发,“她们是学生会来讨论会议内容的,不可以赶!”
“那为什么她们一句话都不说光盯着我们看呢!”
“这个……”
即使恐龙变家猫,古董变活人的场面已看了无数次,但当它再一次上演,一堆人仍是大跌眼镜。
“看久了,我觉得南宫学长还是暴怒时的模样最性格!”
“就是哦。”跟南宫学长第一次见面时冷漠疏离的感觉比.他还是比较适合暴烈的形象,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会发光一样。”
“是啊,殷学长平时人很淡漠,总是跟每个人保持距离,可是只要一碰到南宫学长,好温柔好深情的表情真是迷死了了。”
“对耶,对耶,唉!反正他们那么般配,再怎么轮都轮不到我们头上。”
“嗯,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很惟美……”就像是从日本同人志漫画中走出的男主角!
“没错!”少女们陶醉地低语,“他们真是绝配!美呆了……”
“Stop!”眼见她们越传越离谱,她出面澄清,搞什么?“我跟殷洛只是感情要好的……兄弟而已!”
兄弟?似被人骤然重重打了一拳,淡漠的眼毫无焦距地对上眼,“我们……只是好兄弟?”
心“噔”了一下,她顿了顿,但仍没有回旋余地道:“只是好兄弟!”
她又狠狠地在胸口刺了一刀,那股疼痛让他几乎无力再抱住她,他只能轻拥着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好!我明白了。”
突然一下子觉醒,他爱上他了?是的,所有的反常都有了解释!
他早已爱上她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早在那团冰蓝色火焰撞进视线的一瞬间,他太粗心,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粗心地让那团高傲的火焰肆无忌惮地烧进心头。
还来得及抽身吗?他扪心自问。
只怕——早已深入骨髓,撕心裂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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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洛!说话呀,殷洛!”
漠然的眸子看也不看花应然一眼,他沉默一如以往。
“喂!你叫我来总不会是要人家看你发呆吧!”花应然舒服地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背抵着墙,“你说话呀!”
“你最近没那么经常自称人家。”他淡淡地说着,顺应他的要求。
“没办法,在卡斯洛同性恋区讲习惯了!”
“你还有陪他去卡斯洛?”他淡漠的语调试图掩去深埋其中的在乎。
“那儿有一位玻璃法老好好玩,我们每次都去那陪他打打牙祭!”他微露兴味地倾身问殷洛,“在乎啊!在乎就陪我们去呀!”别在这衰掉失恋,扮自闭症患者。
犀利地瞪了他一眼.殷洛迅速起身走向阳台,倚在冰冷的栏杆上,仰望辽阔的苍穹,深吸口气,淡然地道:“我希望你转告他,我……不跟你们去英国休假。”
“你是怕跟他处得越久就会越无法自拔地更爱他吧!”花应然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你爱上他了!”
“你胡说!”殷洛蓦然转身面对他,暴喝出声。
“你爱上他了!”花应然再一次重申,“你爱上他了。”
“你胡说。”殷洛吼得更大声,用力捂住双耳,“胡说。”
“你真的爱上他了。”花应然不断重申,“你爱上他了,你爱上他了,你爱……”
“不——”殷洛再也忍不住地攫住他的肩用力摇晃,“停止!住口!你不要再说了,不准说!不准!不要再说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瞧瞧你现在的表情,你一向淡漠的脾气呢?你的冷静呢?你的自制呢?”花应然深深凝视着他,“我能够帮你!”